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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的規整過,康熙含笑看了半晌,才提筆寫了一句‘定不負相思意’,命梁九功拿過去。 他原本躁動不安的心,瞧見她的心意之后,瞬間踏實起來。 而姜照皊接收到對方的回饋,不由得笑了,這是什么小學雞行為,你一句我一句的傳情詩,要不是臉皮練厚了,她還真有些不好意思。 沒兩日功夫,宜嬪瞧見她就笑。 姜照皊不明所以,捏著她的臉問:“做什么怪模怪樣的,快說?!?/br> 宜嬪也無意隱瞞,一一說了,說著說著又覺得有些酸。 原來是康熙嘚瑟,總是將姜妃給他寫情詩的事掛在嘴上,一邊還假模假樣的感嘆:“她是個憂愁多思的,人也幼稚的緊?!?/br> 可眉眼間的嘚瑟,誰看不出來。 這一來二去的,不等他嘚瑟上三回兩回的,下頭人都知道了,原本就盯著禮物的事,這下所有人都知道了。 不提眾人心中酸爽,就連太皇太后也笑罵:“做什么跟個愣頭青一樣?!?/br> 康熙一點 都不惱,笑吟吟道:“這不是子嗣起來了,兒臣心里高興?!边@是假的,當初他聽額娘說,當初皇阿瑪抱著董鄂妃的孩子,說那是他第一子,他心中難受,怎的自己就不是他的孩子了。 如今才明白那種心情,但是他知道不能說出來,而且也不會真正不把其他孩子放在心上。 那都是他的骨rou,他吃過的苦,還是不要讓他的孩子再吃一遍了。 聽他說起子嗣來,太皇太后原本想說說雨露均沾的事,聞言也吞下了,皇帝還年輕,子嗣尚可,貪玩了些也不打緊,若是壓迫太過,像是三藩事宜一樣,將兩人好不容易緩和的關系又弄僵了,那就得不償失。 “那姜妃就這般可你心意?”太皇太后笑著問。 康熙想了想,說道:“也不算合心意,她狗脾氣大,人又愛犯蠢,沒個心機的,這些日子疲累,放在身邊挺舒坦的?!?/br> 時下都講究貶,愛子要說成犬子,愛妻要稱為賤內。 他心里頭夸了一遍又一遍,跟太皇太后說的時候,偏要說她不好,不肯夸上一句半句的。 太皇太后這么一聽,心里頭就放心了,只笑著道:“她蠢你就多教教,左右能哄著你開心就成?!?/br> 康熙點頭,不欲多說,這是他們兩個的事,到底怎么樣,不用說給旁人聽。 這后宮里頭彎彎繞繞太多,從他皇阿瑪身上得到的經驗,若真是喜歡了,平日里多顧著就成,真的張揚開來,一人一口都夠人吃不消的。 事緩則圓,中庸才是正道。 太皇太后不喜董鄂妃,在他剛剛有后宮的時候,就耳提面命過,他心里都還記著。 在壽康宮說姜妃不好,康熙有些心虛,等到翊坤宮的時候,就格外溫柔,姜照皊瞅了他好幾眼,吃掉他遞過來的梨茶,才漫不經心的問:“做什么對不起臣妾的事了?” 她話音一落,康熙就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覺得自己的批語也沒錯,她不光狗脾氣,嗅覺也跟狗一樣。 “待你溫柔些,便說朕做對不起你的事?!?/br> 康熙斜眼看過來,將她剩下的梨茶一口氣喝掉,冷笑:“慣的你?!?/br> 面上氣勢洶洶,實則還有些唏噓,說她憨倒是說錯了,這挺機靈的,對情緒這么敏感,他只露出點意思,她就猜到了。 那為什么前些日子,送禮物一點都不積極?康熙這么想著,面色又黑沉下來。 第38章 見康熙一張俊臉跟調色盤似得,各種顏色變換, 姜照皊又覷了他一眼, 深覺帝王心海底針,方才還笑瞇瞇的高興, 轉臉功夫又不高興了。 她笑著哄:“權因臣妾愛您深重,您才愿意慣著不是?!?/br> “邏輯不通?!笨滴跣αR,到底沒有接著黑臉,也怕嚇到她。 見他神色又緩和了, 姜照皊便覺得,這男人啊,就不能精細了對待, 瞧著一出出的,比她還精彩。 她之前還在想玻璃方子的事,就聽康熙問:“你那玻璃怎么樣了?可有個什么章程?!?/br> 若說章程,自然是有的。 “成功的章程沒有,這失敗的法子千奇百怪,固然沒有得到玻璃, 但是剩下的原材料已經不多了,想必快了?!?/br> 姜照皊隨口道。 這既是寬慰他的話,也是真話, 畢竟誰知道他們試材料剛好把正確答案放在最后呢。 康熙失笑搖頭, 原本也沒想著她真能弄出點什么,如今得了失敗的法子也好,以她那歪打正著的性子, 說不得還真成了。 她那一批秀女,她不是頂拔尖的,但是她性子狂,人也膽大,立在秀女堆里,只顯了她出來,后來寵了幾日,她便愈發張狂的不成樣子,行事沒個章法。 后來被人陷害了,正好他也厭棄了,便順水推舟直接丟到冷宮里頭去。 這樣的人生,基本也就走到頭了,年余功夫足夠在后宮被吞吃殆盡。 誰又能想到,他機緣巧合去了東苑,對方剛好去東苑薅野菜吃,那月光下肌骨瑩潤的模樣,恰恰入了眼。 這又帶出來現在的姜妃出來,她在冷宮一年著實長進了,極懂分寸。 他有時候就遺憾她成長至斯,失了優柔天真,可她若不是現在的她,說不得幾日下來,他又厭了,左右都教人矛盾的緊。 康熙在這里感懷,姜照皊渾然不知,他現在捏腿的功夫極好,捏的她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