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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卻不覺著有什么,大踏步離去了。 他們主仆之間的交涉,姜照皊不知道,等她睡醒后,已是日上三竿。 儲秀宮的大宮女琉織等著她讀佛經,已經候了些時辰了。 “給姜貴人請安,貴人金安?!绷鹂棓啃湫卸Y。 姜照皊漫不經心地揮了揮手,雙手捧著佛經,在眾目睽睽之下,慷慨激昂的讀了起來。 什么羞憤欲死、抬不起頭,對她來說通通沒有。 郭絡羅氏一言難盡,她跟姜貴人打的機鋒較多,對她也算了解,對方的厚臉皮她是深有體會。 可翊坤宮其他小庶妃就有些扛不住了,光是想一想,就覺得臉皮子發燒的事,對方竟然毫無所覺,她都替姜貴人害臊。 姜照皊讀完,甚至表示有些意猶未盡。 琉織也有些懵,她今天的主要任務,不是聽姜貴人讀佛經,而是將對方的窘態敘述給娘娘聽。 瞧她這毫無所謂的樣子,難道讓她回去說,姜貴人并無反應。 和在場所有的庶妃宮女的心情一樣,她有些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傳娘娘的話,姜 貴人既然知道錯了,往后便不要再犯?!彼C容說完,便趕緊跪下請罪。 姜照皊揮了揮手,示意她起身。 說句實在話,她不敢惹儲秀宮的人,畢竟鈕祜祿妃是要當皇后的人,和康熙比起來更加要緊些。 縣官不如現管,皇后就是那個現管的人。 所以領罪領的賊快,要多乖有多乖。 如果給她個機會,她甚至愿意對鈕祜祿妃親親抱抱舉高高,畢竟掌握著她的生殺大權。 嚶。 這宮里頭也太難混了些。 人老了,難免有些力不從心。 她面無表情的想,掃視了周圍一群探頭探腦看笑話的庶妃,她冷笑一聲,扭身就走了。 剩下眾人看著她婀娜多姿的背影,不由得吁了一口氣,還是哪個沒臉沒皮的草包貴人,是熟悉的感覺了。 郭絡羅氏看著眾人的反應,心中詭異的覺得有些平衡,一個個都作吧,惹到姜貴人頭上,讓她們也嘗嘗什么叫憋屈。 憋屈的你說不出口,畢竟都是自找的,沒誰逼著你。 都是她顛顛的湊上去,被對方收拾的七葷八素。 想想就覺得窒息,她甚至由衷生出一種佩服的感覺,這宮中妃嬪,總是身有傲骨,不管內里如何,這面上總是端莊大氣。 可姜貴人不是,她嬉笑怒罵皆是風情,就算張揚瞧著也讓人覺得好看,笑起來更是令人心折。 原本沒有心機,誰都不將她看在眼里,如今在冷宮長腦子了,學會扮豬吃老虎,也學會踩低捧高欺上瞞下了。 無端的,郭絡羅氏覺得原本的姜貴人良善純白,簡直就是小白蓮花一樣的可愛。 真真懷念過去,那個被她們玩的團團轉的姜貴人。 她心中猶豫,不知道要不要投靠姜貴人,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對方的前景比她好上太多。 她正在猶豫,這雙腳卻不聽話,正停在東偏殿門口,對上白蘇狐疑的眼神,她臉皮子一僵。 第20章 換成任何一個人,她都不會這么難受,可白蘇是什么人呢,平日里兩人也算是鬧不少矛盾。 就前兩日的時候,她還指人打了她。 現下來姜貴人低頭,看到白蘇瞬間生出一種羞恥的感覺。 “貴人正在休憩,您稍候?!焙迷诎滋K的專業技能過硬,并沒有對她做出任何鄙視行為。 郭絡羅氏心里轉了百道彎,卻沒想到在姜貴人這什么也不是,對方淡淡的瞟了她一眼,說了句成便打發她出來。 恍惚間有一種踩在棉花上的感覺,這就成姜貴人的擁躉者。 …… 她心理活動這么豐富,在姜照皊這里卻什么都不是,來人投靠她就接著,是真心還是假意也不打緊,左右得不到利,自己就走了。 后宮中依附她人,要么是求庇護,要么是吃剩飯。 這吃剩飯的意思,自然是當妃嬪來小日子,或者身子有恙的時候,推皇上過依附者那里,達到雙贏的目的。 而做她的擁躉,她一不提供庇護,可以說頂多不欺負了,二不可能把康熙往旁人那推。 閑閑的伸了個懶腰,姜照皊忍不住輕笑出聲,今兒拿到康熙撥給她的私錢,瓷窯也已經在建了,可以說非常棒棒。 妃嬪間的小摩擦和這些比起來,簡直沒有什么意義。 送走笑瞇瞇的梁九功,姜照皊心滿意足,看著腰牌高興的跟什么似的。 害,她在心里想象一下未來,沒忍住笑成二傻子。 玻璃這種東西,一般人拒絕不了,不說家家戶戶都能用上,這京城大半人用上,已經夠她賺的盆滿缽滿,躺在金銀窩里睡覺了。 到時候就算失去康熙寵愛,也夠她吃用不盡了。 越想心里越美,她一臉慈愛的看著手中腰牌,康熙親手把不需要他的籌碼給過來,如何不讓人高興。 她打從一開始,就知道跟康熙長久不了。 什么三年之約七年之癢,在帝王這里是沒有的,帝王只有一月之約兩月之癢。 現下已經過去月余,她心里起了危機感,若是攏不住他的心,現下就失寵,她可沒有什么成算。 再回到冷宮日子,她怕不是會自戕試試能不能穿越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