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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姑娘通傳一聲,翊坤宮姜氏、郭絡羅氏求見?!卑灼焉锨案」媚锝簧?。 姜照皊施施然的立著,一雙眼眸顧盼神飛,瞧著還有幾分嬌憨的味道。 “娘娘傳喚,您二位快請進?!扁o祜祿妃跟前的大宮女出來,笑瞇瞇開口。 她規矩極好,一板一眼都很有章法,一點逾舉的地方都沒有。 姜照皊眸色深了深,都說從奴才身上就能看出來主子是個什么樣的人,而鈕祜祿妃能坐上皇后位,這規矩自然是不差的。 還未跨進正殿,她就覺出一種味道,和乾清宮相似的莊嚴肅穆的味道。 那是一種底蘊,件件精致器物營造出來的氣場。 “給鈕祜祿妃請安,娘娘萬安?!苯瞻s乖巧的行福禮。 郭絡羅氏看的牙疼,方才擠兌她的那氣焰盡數都沒了。 鈕祜祿氏沒有叫起,她看著底下的兩個小妃嬪,一個小貴人一個小庶妃,原本都是她不放在眼里的人物,可如今看來,倒是她自大了。 皇上久不入后宮,偶爾宣召一次也都是叫的姜氏,眾人知道皇上有心彌補,可姜氏這樣的性子,竟然將萬歲爺攏過去了,誰能服氣呢。 這算個什么人呢,要腦子沒腦子,要成算沒成算,你若說那張皮子長的好,可后宮里頭多的是姹紫嫣紅。 “起?!彼妓靼肷尾坏梅?,她慢悠悠地叫了起,看著姜貴人兩腿抖了抖,小臉微微發白,她忍不住笑了。 得寵又如何,還不是得對她俯首聽命。 “你二人可知錯?”鈕祜祿妃冷淡開口。 “嬪妾知錯 ?!惫j羅氏搶答。 姜照皊慢了一瞬,想了想還是乖巧道:“嬪妾知錯?!?/br> 她在康熙那可以撒嬌賣癡,但是在女人面前,這樣的招數就不好使了,反而會令人家厭煩。 鈕祜祿妃淡淡的嗯了一聲,開始訓誡:“后宮妃嬪當做表率,你又是唯一的貴人,更是要樹個人樣出來,往后這樣不慈粗鄙的事,可要少做了,就罰你讀佛經一遍靜心,如何?” …… 姜照皊應下,蔫頭耷腦的往回走,這念佛經是個苦差,要當著所有奴才的面,一句一句的讀出來。 她不信神佛,從不看這些,偶爾瞟見一兩句都覺得拗口,想想就覺得痛苦不堪。 鈕祜祿妃厲害啊,給她扣上不慈粗鄙的帽子,高高抬起,又輕輕放下——只罰了讀佛經,倒顯得她慈悲。 還說什么樹個人樣,合著她現在就沒人樣了。 鈕祜祿妃瞧著慈和柔善,嘴巴真的毒到沒邊,她若真是小姑娘,聽到這話不得炸毛。 這么一想,不由得若有所思。 看著郭絡羅氏興高采烈的小臉,姜照皊笑的意味深長,這傻孩子,還高興呢,都被當槍使了。 也是她年歲尚小,尚未長成,還不是以后老謀深算的宜妃。 她們二人同住一宮,她這個高位受磋磨,低位無責罰,這高位懷恨在心,想要收拾低位太簡單了。 “真是個可愛孩子?!苯瞻s沒忍住捏了捏郭絡羅氏還帶著嬰兒肥的小臉。 …… 驚悚的睜大雙眼,郭絡羅氏打了個哆嗦,這位姜貴人瘋了不成。 看到對方揚長而去,她百思不得其解。 等到晚間康熙來的時候,就見姜照皊皺巴著小臉,一臉生無可戀的捧著書,不由得笑了:“怎么了這是?” “害?!彼龂@了口氣,滿是后悔的開口:“就不該跟郭絡羅氏干架的,她一個小孩子,嬪妾跟她計較做什么,沒得自己受苦?!?/br> “嚶?!彼鏌o表情的嚶了一聲,又乖乖轉身讀佛經去了。 康熙以為她要告狀,等了又等,卻沒有下文,她依舊神色認真的通讀佛經,小嘴嘀嘀咕咕的就沒停。 “來,詳細說說?”不甘心被冷落,康熙一把將她撈到懷里抱住,這才笑著問。 既然他問了,姜照皊 就將今兒的事說了,說完又讀自己的佛經去了。 康熙聽著就覺得,這不是懲罰她,是來罰他的。 這小東西跟人干架,他反而有一種踏實的感覺,她就是這樣的人,一點委屈都不肯受,若是誰給她委屈,非得鬧的人仰馬翻。 現今如此,估摸著還是在冷宮待久了,知道收斂,沒主動惹事。 往常他來了,她總是辛勤十足的跟前跟后,特別乖巧的伺候著,或者是高高興興的跟他閑聊,哪像今兒,連給個眼神的功夫都沒有。 “原是她有錯,怪不得你?!笨滴蹶^她的臉,示意她看著自己。 姜照皊匆匆的瞟他一眼,在他臉上啾了一口,敷衍的哄道:“乖,自己玩一會兒?!?/br> 康熙并沒有被哄到,他有些不高興了,板著臉道:“是朕重要還是佛經重要,主次都分不得了?” 他當慣了皇帝的人,這樣說話威勢十足,連重臣都能唬住,更別提她這個小妃嬪了。 姜照皊心中冷笑,這人慣常以自我為中心,旁人忽略他一時半刻的都受不住。 嘴里說出的話,卻委委屈屈的:“鈕祜祿妃說了,要嬪妾樹個人樣出來,您說嬪妾能怎么著?” 她就是故意不理他的,一味的順著他自然厭的快,踩在他底線上跳舞才好玩,更符合人設不是。 康熙想了想,姜貴人又乖又甜,縱然性子直不知道轉彎,可他就喜歡這般單純的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