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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澄嘴角噙著一絲(慈愛的)笑意:“以前看到皇侄總是對臣忍氣吞聲,敢怒不敢言的時候,須知臣也是心痛如絞,今天能看到皇侄對臣說出你一直都想說的話,臣很欣慰?!?/br> 姜煜:“……” 文良:“……” 張忠:“……” 姜澄說到這里,攏了攏衣襟,站起了身,抬手間已經斟了一杯酒,遞向姜煜:“臣以前覺得皇侄年幼,不足以讓人放心,但從今日起,臣愿意為日后皇侄親政掃平一切障礙,愿效犬馬之勞?!?/br> 平日里,攝政王是什么模樣三人都知道,可此時,三人竟然都想不起來了,尤其仔細看看,攝政王在褪去他的蟒袍后,看起來是出人意料的溫和,三十多歲的青年模樣依然清雋,就連他說的話都讓人不自覺地信服。 對呀,要是攝政王意圖謀反,明明在他年幼的時候就能謀朝篡位,何必等到現在? 還有,他什么時候看到如此恭順的攝政王了? 小皇帝迷瞪瞪地,一時想不出任何反駁的話來,等到他意識回籠的時候,手已經接過攝政王遞給他的酒杯了。 作者有話要說: 睡覺前會有二更噠 第81章 攝政王4 酒是沒有問題的, 有問題的, 只是姜澄而已。 小皇帝腦子始終是有點亂,迷迷糊糊地喝了酒, 也沒想起什么不對勁來,而姜澄又不停地勸酒,以至于他一不小心就把自己喝糊過去了。 “好了?!?/br> 姜澄拍拍手, 對倆目瞪口呆的幕僚吩咐道:“你們可以開始干活了?!?/br> 文良:???? 張忠:???? 干什么活? 顯然倆幕僚也喝糊了…… 姜澄挑了挑眉:“你們忘了?切了他的……” 文良:“……” 張忠:“……” 切? 切什么? 他倆喝糊的腦袋瞬間猶如醍醐灌頂, 被冷汗嚇醒了。 轉頭看看, 屋外還沾著一隊護衛,再把頭轉回來,很少喝酒的少年天子,臉色酡紅,以從未見過的姿態醉趴在桌面上。 這個時候動手, 下一秒他們真的不會被就地正法, 直接砍了脖子吧? 倆人的神色千變萬化,就算平常多謀善斷又神機妙算的幕僚, 在酒精的刺激下,和攝政王的膽大包天中, 此時也不知道該說什么是好了。 “既然你們不愿意動手, 那只能我來了?!?/br> 姜澄并沒有為難他們, 反而朝姜煜走去。 看著攝政王一步步朝少年天子走去,腳步雖輕,卻像是重重地踩在他們心尖上一樣,驚得兩人差點彈跳起來了, 趕緊手忙腳亂地跟上前阻止。 文良:“攝政王,此時還須從長計議、從長計議??!” 張忠:“正是!這眾目睽睽下,難逃罪責,這如何使得?” 姜澄卻沒管他們,反而攙起皇帝,直接扛到了肩上。 別看攝政王看著清瘦單薄,力氣實在不小,這小皇帝雖然也才十六歲,可與成人身形幾乎無異,現在居然就跟個小雞仔似的被攝政王扛在了肩上,倆幕僚頓時又失聲了。 姜澄看著倆幕僚,神色還有些疑惑:“你們攔著我做什么?皇侄喝醉了,宮門已經下匙,我這就帶他回王府暫住一宿?!?/br> 原不是要親自動手切了那什么…… 倆幕僚稍稍放了心。 然后,攝政王隨后的話差點又讓倆幕僚一口氣沒提上來:“既然你們不動手,只好我來了,不論怎么樣,先把他睡了再說?!?/br> 文良:“……” 張忠:“……” 呵呵,攝政王可真愛說笑。 今天一整天,他倆已經被整得沒了脾氣,至此,倒也覺得攝政王應當是心有成算,不會亂來了。 姜澄也確實沒有“亂來”。 他和姜煜會面,有那么多雙眼睛看著,要是姜煜出點什么事,他第一個難辭其咎,就算他是除了姜煜以外最接近皇位的人,但悠悠眾口難以封堵,又是這么一個現成的把柄。 再說,他對皇帝的位子也沒有絲毫興趣,反正他又不是沒做過皇帝,也不見得多有趣,要不是因為小皇帝對他的敵意導致他不得不自保,何必要出手對付他? 這小鬼,還真是個麻煩…… 屋外,幾個太監和侍衛同樣也是瞠目結舌地看著攝政王把小皇帝扛出來,還一路扛回了攝政王府。 翌日,少年天子睡眼惺忪地從夢中醒來,勉強掙扎著睜開眼睛,就看到了床榻的另一端,鋪散著一頭如云墨發下的近在咫尺的臉,一下就把殘留的醉意給嚇醒了,連宿醉的頭疼眼花都顧不上,抱著被子蹬蹬蹬地就往后退。 這還是他第一次這么近距離的跟攝政王接觸…… 姜煜抓了抓頭發,努力回想起昨晚在紅館發生了什么,無奈竟什么都想不起來。 等他在抬頭的時候,看到已經醒來的姜澄正斜斜靠在床頭,剛剛睡醒的青年還帶著一絲沙?。骸安贿^是抵足而眠,皇侄怎么如此大驚小怪?!?/br> 廢話! 一醒來發現自己跟攝政王睡在一起,這還不夠驚魂? 都嚇死了好嗎! 天知道,他曾經無數次地做夢夢到過被攝政王逼宮,甚至是殺害,而且他也無數次地夢見自己親政以后將他抄家滅族……咳,滅族就算了,反正是把他千刀萬剮五馬分尸,再挖墳鞭尸,不然不足以消他心頭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