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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妞喜出望外。 現在如果問大妞最喜歡的是誰,那鐵定就是最近常給她整好吃的小叔了。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 小叔就時常給家里弄很多好吃的,偶爾也不知從哪淘來一些糖啊、野果什么的嘗個鮮,最重要的是, 每天她都能跟著全家吃上幾口rou了! 這整個村子,有多少人能天天有rou吃,天天跟過年似的? 她最近的日子實在是太幸福了! “好吃吧?” 大妞一邊嗑瓜子,一邊笑得只剩條眼縫了,聞言,連忙點點頭:“這是我吃過最好吃的瓜子?!?/br> 想了想,又補充道:“比過年去姥姥家的時候,縣城當小學老師的姨媽帶來的瓜子還好吃?!?/br> 小孩還挺識貨。 這個年代的炒瓜子多是原味的那種寡而無味,尚可入口的程度,而且因為時代原因,物資匱乏,根本沒人舍得往里摻香料,自然也就遠沒有以后的五香、核桃等多種口味那樣味道濃郁多變。 這也就僅僅只是鹽炒瓜子,在小姑娘眼里就是難得的美味了。 只不過現在實現計劃經濟,擺攤當小攤販是要被抓的,就算像賣賣瓜子這點程度被抓進去,關不了幾天就又會放出來,但姜澄還是覺得太麻煩了。 他現在基本也就用些rou去跟人換點葵花籽。 向日葵這種東西好種又好養,農村就有不少人家都會種些,不是什么金貴的東西,他用兩斤rou就能換到差不多三十來斤葵花籽,然后乘著集市或者去縣城的時候,將炒好的鹽瓜子送些給小攤小販。 這有人白送的東西,當然是不要白不要了。 大家還挺捧場,吃在嘴里,都覺得挺好吃,也會豎起拇指贊一聲。 漸漸地,就稱他這個瓜子為“好吃瓜子”了。 就是唯一讓大家覺得遺憾的是,人家這瓜子好吃歸好吃,可惜不賣。 也有腦子活絡的小哥私下里跟姜澄提過建議,把這東西悄悄拿去賣,尤其逢年過節的時候,這絕對是穩賺不賠的買賣,只是都被他笑著搖頭拒絕了。 沒吃到瓜子的江晚,當然是不知道瓜子背后的故事。 她跑遠后,心情倒是逐漸平復了。 自從重生以來,很多事情都發生了改變,但還沒到不可控的地步。 而且,她這輩子也沒再行差踏錯了,她有什么好擔心的呢? 她只要再忍幾年,總會有苦盡甘來的一日。 江晚想到這里,就準備轉身回去了。 她剛轉身,竟看到不知什么時候跟上來的林豐年。 林豐年之前還因為江晚心中難免產生了一絲陰霾,他憋著一股氣想要闖出一番事業,現在也稱得上是“衣錦還鄉”了,原來的那點兒怨懟反倒消失了。 有句話叫做“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 林豐年對江晚的記憶,還停留在她結婚以前,年輕俊俏的容貌,單蠢好騙……咳,天真善良的模樣。 總而言之,就是他控制不住地硬是給對方加了層厚厚的濾鏡。 林豐年的心情還有些不是那么平靜:“我回來了,小丫?!?/br> 江晚臉色一黑:“你回不回來,關我什么事?而且我都已經結婚了,跟你也沒什么關系?!?/br> 一邊說著,她一邊趕緊看了下四周,沒見到一個村里人,這才稍稍有些放心。 這要是讓人看到他倆站一塊兒,萬一被人誤會,對她可不利。 林豐年的表情,看起來似乎有些受傷。 他從衣袋里掏出一個盒子,強硬地塞到江晚的手里,什么也沒說,也不死纏爛打,騎著自行車就走了。 風度是有的,只是背影看起來有點孤單。 江晚既然打定主意不再走上輩子的老路,那肯定不會再跟林豐年有一絲一毫的牽扯。 可也不等她拒絕他就已經走了,走得那叫一個干脆利落…… 她拿著盒子隨意翻轉,不知道該不該立馬就仍掉……最終到底是好奇心占了上風,不由自主的拆開了盒子。 盒子里的,是一塊金色的英納格手表。 她就算再不了解手表的行情,可也知道這么塊手表放到商場絕對能賣個三五百塊錢,在這個普通工人每個月三十八塊工資的年代,把這么塊手表戴出去絕對會令人羨慕嫉妒恨。 這時的江晚也不得不承認,林豐年看樣子真是掙到不少錢了,不然哪舍得花那么多錢買塊手表? 她把手表戴在手腕上。 一想到手表的價值,就忍不住有些心花怒放。 也是虛榮心作祟,這一戴,反而有些不舍得摘下來了。 她暗道,等下次再遇到林豐年的時候,她肯定會不假辭色地把手表還給他的! 然而,事與愿違。 她再遇上林豐年的時候,前面那塊手表還沒來得及還他,他卻又送了條金項鏈給她。 林豐年還是老樣子,突然一下就出現在她面前,不等她拒絕就硬是把東西塞她手里,送完東西生怕被她無情拒絕趕緊走人,風風火火,活像只被狗攆的兔子。 大抵是突然暴富的人,花起錢來都有些手松。 林豐年送給江晚禮物可以稱得上是毫不手軟了,十分的財大氣粗,隨隨便便拿出一樣都夠用來娶媳婦的聘禮了。 江晚心里也是矛盾重重。 她總打算下次再遇上一定要意志堅決地拒絕,還要把前面什么手表項鏈耳環統統還給他,結果不知不覺中,禮物不減反增,越積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