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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淮也終于感受到了來自對方的壓力,登時改變策略,不再以防守為主,開始有計劃地以攻為守。 最后這場比試是寧淮慘勝,他的劍直指對方咽喉,但巴奴的劍也只是差一絲就砸到他肩上,真砸下去至少也會是重傷,但最后兩人在耶律平高喊的一生“認輸”后及時收勢停手。 “是巴奴劍術略遜一籌了?!币善椒置髂樕鲜菐е蜌獾男?,但卻無端令人生出幾分寒意。 李安元遞給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起身開口道,“今日我羌國本也想一位勇士擅長劍術的,但寧淮公子既然戰勝巴奴,倒也不好意思將我那劍奴派出來獻丑了,所以今日比試之人,是舍妹,安和?!?/br> 李安和自他身后站出,居然也是個精致美人,行禮后取了一把刀,揮舞幾下后詢問盛帝道,“盛朝,該不會沒有女子會武吧,既如此,男子也行,是個會使刀的就行?!?/br> “誰說沒有?” 這聲音,是蘇如如。 她本來被定北王安置到了殿內角落里,因著她身體不好坐在見不得風的地方是最好的,況且蘇如如容貌過盛,總引得他人窺視,但誰曾想她這直接開口,直接引得眾人目光投向她。 寧顏就很清楚地看到李安元的目光里流露出的驚艷和垂涎。 “永寧啊,縱然你是我大盛定北王的女兒,可你……” 盛帝有些無奈地開口道,話中未盡之意在座諸人都懂,誰不知道永寧郡主天生體弱,乃是北地第一病美人呢? “自然不是我來比,但是有我旁邊這位,她擅長刀法,杉杉快起來?!?/br> 虞杉嘆了口氣,只好站出,走到大殿中央,“虞杉,見過陛下?!?/br> “虞老將軍的孫女?”盛帝一口道出她的出身,笑道,“既如此,就由你來代表我大盛女子?!?/br> “是?!?/br> 而這場比試的結果是誰也沒想到的,李安和,三招落敗。 作者有話要說: 南有大漢,北有強胡。胡者,天之驕子也,不為小禮以自煩。 ——《單于遣使遺漢書》 ☆、工作第三十七天 李安和的刀法是與她本人形象截然不同的霸道剛烈,甫一出刀就是一往無前的氣勢,與人搏命一般的孤絕。 相比之下,虞杉氣定神閑地接下第一刀,看似輕飄飄地但也用足了力道,兩人手中未開封的鐵刃相碰撞,發出鏘鏘之聲,甚至還飛濺出了火花。 這一刀,是勢均力敵之態。 二人拼第二刀的時候,虞杉則穩穩站在上風,她直接反守為攻。 李安和從第一刀就知曉面前這個女子是個勁敵,被這一刀逼迫得變攻為守,不得不后退了幾步才承受住那強悍至極的力道,僅這一下她的虎口處已然被震得發麻。 這一刀,是虞杉略勝一籌。 通過前兩刀,虞杉已經摸清對方的實力處在什么水準上了,不慌不忙地出刀,這一刀是動了真格的,帶著十成十的力道。 李安和還是只能防守接招,兩人兵刃相接的瞬間她就明白了,這一刀的攻勢不是她能夠抵擋得住的,但是北羌的二郎,怎能后退? 強行接下這一刀的后果的是,她沒法接第四刀了,伴隨著“哐當”一聲響,李安和的右手臂無力地垂下,微微發顫。 這一刀,李安和的刀脫手。 三刀,完敗。 李安和呆愣地站在原地,睜大了雙眼,滿臉不可置信,怎么會這樣? 她是北羌貴族中武藝最出眾的女子,甚至超過許多北羌好男兒,怎么會,輸得這么快,這么不堪一擊。 不可以的,絕不會這么快就落敗,李安和蹲下,試圖撿起地上的刀,可她無力的手握不住刀柄,根本提不起來這把刀。 她顫顫巍巍地抬起胳膊,看著自己的手,這一雙手,使出的烈陽刀法在過去很長一段時間內都讓她自矜自傲。 可這雙手今天怎么會這么無力,劇烈顫抖著,似乎在提醒著她的無能和弱小。 這不是一雙持刀的手了。 用刀的人,一往無前,永遠不該有現在這種刀都拿不住的窘境,永遠不該有,對手似乎不可戰勝的念頭。 李安和抬起頭,汗水從額頭滑落至眼睫,模糊了視線,她看不清那個持刀站著的女子了,只依稀看得到身形,挺拔堅定,是勝者的姿態。 四周還源源不斷地傳來議論聲,不斷地提醒著她是個十足的失敗者,議論聲充斥在她的耳朵里,她不想聽,她捂住了耳朵。 虞杉自覺沒有對李安和下狠手,但是看著她蹲在那里,一臉絕望的模樣,猶豫了下,還是走了過去,伸出手,想將她拉起來。 這是什么?是高高在上的勝利者對失敗者的羞辱嗎? 李安和微微斂眸,掩去了眼睛里一瞬間怨毒的光芒,殺了她,這個想法在她腦海里日囂塵上。 此時的李安和顧不得在這宴會上殺人有什么后果了,頃刻間,她就想出了一個必殺之招。 她腳上的鞋子鞋尖,嵌著一塊銅片,這是因為她拳腳功夫一般,為了增加殺傷力想出的損招,幾乎不曾用過,但現在,可不就是碰到用場了嗎? 若腿上使得力道太大,這銅片勢必會傷到她自己的腳,沒關系的,傷了就傷了,只要能殺了那個女子就好。 借力起身,反扭她的手,在對方還來不及反應過來之前踢到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