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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那次意外殺人,他無意將它當作回憶或惡夢,他很快就上手,并樂在其中,終于在十四歲生日那天收到人生第一封蟬堡。十六歲那年,他學會用槍。 在一次上海任務里,在田子坊一間酒吧里,他認識了人生中最愛的女人,一個甩著麥克風大唱英式搖滾的二十歲大姊姊,他愛上了她,愛上了搖滾,也愛上了她給他的搖滾夢想。 幾乎是他人生最開心的日子吧,他帶著心愛的女人到馬來西亞生活,過著隨性接單的輕松人生,并打算在華人眾多的檳城落地生根,在鬧區開一間只放搖滾樂的酒吧,慢慢金盆洗手。 或許是金盆洗手的日子近了,他的身手也松懈了,隔年他在一次看似簡單的任務中失手中槍,并連累了他的女人,令她被追殺而至的馬來人黑幫輪jian勒殺。 在華人教會的及時救助下,他逃過一劫,之后花了整整一年才令嚴重的傷勢復原。當他痊愈之后,只花了三天就將那些混賬馬來人給逼入絕境,為了更快殺光那些仇家,他認為兩只手各拿一支槍會更有效率將子彈打在他們的身上,于是他拿起了火力強大的阿爾特巨蟒左輪手槍、以及沙漠之鷹手槍對馬來人幫派進行屠殺。那些馬來人在街上成堆的尸體也印證了他對雙槍的想法。 為了提醒自己一定要冷酷絕情才能生存下去,他將一張黑白分明的臉刺在他的胸口上。從那天起他用“黑白無?!碑斪餍碌拿?,表面的字義跟象征的意義一樣殘酷。 江湖上都簡稱他“黑白”。 借著一次遠程任務,黑白離開了馬來西亞那塊傷心地,到美國發展。 在美國待了兩年,黑白一邊殺人,一邊尋找機會想成為一個搖滾歌手,但都只是腦袋想想嘴巴講講,黑白連在街頭唱首歌給路人聽都辦不到。搖滾歌手的路連一步都沒有跨出,黑白已用夸張的雙槍槍法在拉斯維加斯闖出了名氣,就連當地黑幫都給了他很高的評價。 不過給他很高評價的,不只是黑幫老大,還有黑幫老大的女人。 悲劇總是女人的事,黑白上了黑幫老大的女人,卻來不及帶她遠走高飛,女人就被一塊一塊留在那片紙醉金迷的沙漠。女人只是第一個祭品,黑幫派出瘋狗般的刺客追殺他,但那些刺客卻成了黑白練槍的活靶,到了后來事情已僵到不關女人的事,而是黑幫老大的面子問題。 于是一個叫Tommy Blue的王牌殺手出動了。 所向無敵的Tommy Blue跟黑白在紐約韓國街的對決,可說是一場瘋狂的悲劇,三十多個路人被流彈送進醫院,四個趕來的警察喪命,腦袋中彈的Tommy Blue被緊急送醫,茍延殘喘活了下來之后被送進監獄服刑,據說那顆沒能從腦袋里挖出來的子彈最后讓Tommy Blue轉診到瘋人院。 留在紐約韓國街的黑白則成了傳說。一個瘋狂浪費子彈的傳說。 可惜黑白并不是一個稱職的瘋子,他一直被惡夢sao擾。自己死去的心愛女人,沒膽量接近的夢想,街頭的無辜慘狀,日日夜夜都折磨著黑白。黑白成為一個酒鬼,酒精麻痹了他的雙手,到最后連槍都快要無法拿穩,遲早橫死街頭。 仿佛是命運之神賜予的最后機會,他在曼哈頓再度遇見了來紐約開學術研討會的老朋友,來自臺灣,他唯一的,最好的,老朋友。 他的老朋友已成為了一個才華洋溢的心理醫生,決心要拯救黑白的人生,他提議使用催眠的手法將黑白過往的記憶全數歸零,好讓黑白從痛苦的回憶地獄中解脫。 黑白同意了。 他寫下一封長信記錄自己亂七八糟的人生,作為燒給即將消失的自己的冥紙。 黑白希望,在“下一個來生”里,他能夠成為一個不要讓別人痛苦的人。 Chapter 40 我放下那疊冥紙。 不需要仔細思考或特別細密的推理能力,手中那疊冥紙所記錄的幽暗人生都透過指尖扎進了我的靈魂,告訴我“黑白”跟我之間的業障輪回。 不再嬉皮笑臉的心理醫生看著我,那眼神仿佛來自無限遙遠的陌生過去。 “如果不是你,那天晚上死在暗巷里的就不是那兩個流氓,而是我了?!?/br> 心理醫生沒有嘆氣,而是用很平靜的語氣陳述一個很平靜的句子:“你黑暗的人生,我有一份責任?!?/br> “……”我不知道我用什么樣的眼神看著眼前的醫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醫生娓娓道來黑白與他之間的情誼。 當年年幼的他們在他家豪宅相遇后,黑白教衣食無缺的他偷竊的技術,以及另一個黑暗世界的殘酷生活,對他來說那簡直是一個充滿魔法的奇幻國度,他深深著迷。 此后他們一起偷竊,一起銷贓,一起計劃更大更復雜的竊案,他們發誓禍福與共,要成為世界上最厲害的竊賊搭檔,有朝一日要聯手潛入法國羅浮宮偷走《蒙娜麗莎的微笑》。 當黑白為了保護他走上極端的殺戮人生時,他卻膽小退卻了。他很愧疚自責,但孤單一個人活在蟬堡符號里的黑白從沒有怪他,瀟灑一走了之,更讓他不知如何回報。 努力用功讀書考取醫學院的他原以為他與黑白從此再無交集,卻在后來有了詭異魔幻的際遇,一個征服了蟬堡的黑暗怪物,傳授他極高深的“意念cao控”,而“催眠”僅僅是“意念cao控”太膚淺的一種簡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