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我等你
【我曾經無數次想靠近你?!?/br> …… 讓一中所有老師驕傲的學生:付西也。 兩所學校合并之后,他依然優秀得出類拔萃,這世界不缺聰明人,但站在金字塔尖的,少之又少。 從小到大,父母對他的要求只能是第一名,包括身邊的親戚、同學、老師也覺得他永遠都不會出錯,或者說,是不應該出錯。 那個時候的他還不懂,失敗和遺憾相比,根本不值得一提。 第二節晚自習剛上課十分鐘,教室突然停電,整層樓都鬧哄哄的,有住校的學生帶了臺燈,教室里才有了些光亮,付西也作為班長,有義務維持紀律。 剛開學不久,梁月彎還坐在他后桌。 等班主任打著手電筒趕過來,他走下講臺,發現梁月彎的位置空了,她不知道什么時候趁亂溜出了教室。 高二那年,也停過一次電。 那是一個夏天的傍晚,日落余暉還未褪,天色已經暗下來了,可天邊卻亮得奪目,像是潑灑在灰色畫布上的紅色顏料,很多同學圍在窗戶旁邊往外看,吵啊鬧啊,年輕老師根本管不住,只有她安安靜靜地趴在課桌上,他回頭就對上她還沒來得及移開的視線。 學校有發電機,斷電時間不會太久,晚自習還要繼續上。 她一向循規蹈矩,忽視班主任剛剛才說的那句‘暫時不允許離開教室’,是去了哪里呢? 班主任讓他去辦公室把筆記本電腦拿到教室,在來電之前給大家放英語聽力,辦公室在八樓,走廊里有應急燈,不至于看不清路,付西也拐過走廊,突然停下了腳步。 一班教室后門站著兩個人:梁月彎和薛聿。 亮著光的小臺燈遞到面前,薛聿低頭,看到燈光照得她手指有些透明,“給我的?” “嗯,”梁月彎低低地應了一聲,上次害他被罰站,還有那句被他刻意強調的‘不熟’,心里總有那么點愧疚,“雖然小,但是有點光,就不會那么黑了?!?/br> “我一個男的,被人知道竟然怕黑,多丟臉,”薛聿把小臺燈折了折,塞進外套口袋。 梁月彎想笑,勉強忍住。 他們班比較安靜,說話聲音稍微大一點,都可能被里面的人聽到,“我要回教室了?!?/br> “這么快就走,”薛聿下意識抓住她的手腕,“什么都看不清,回去了也沒辦法學習?!?/br> 他掌心的熱意隔著校服傳到皮膚上,梁月彎不太自然地掙脫開,背到身后,“那我也不能一直在這里待著啊……” 她話音未落,走廊那邊傳來咳嗽聲,緊接著就是年級主任站在體育班教室門口訓話的罵聲,他手里拿著一盞應急燈,隨著手臂揮動的動作四處亂掃,在黑夜里很刺眼。 “噓,”少年溫熱的呼吸從耳邊拂過。 手腕一緊,身體被帶著往前,肢體先于思想,在她反應過來之前,就已經跟著薛聿從另一側的樓梯下樓。 微涼的風里混著一股花香,她不知道是什么花,只是覺得很好聞。 她還在慢慢適應高叁緊張壓抑的學習氛圍,梁紹甫會定期打電話回來問她的成績,沒有特別差的,也沒有拔尖的,他很少說嚴厲的話,但嘆氣聲里的失望就已經壓得她喘不過氣。 有時候就連聞淼都會開玩笑問她怎么沒有遺傳到梁紹甫的智商。 可她就是沒有,不高不低,普普通通,丟在人群里一下子就被淹沒了。 從教學樓里小跑出來,順著岔口拐進了小花園,做不完的試卷和厚厚的習題冊統統都甩在身后,她有種從牢籠里飛出來的感覺。 薛聿好像不是第一次來這里,他喚了幾聲之后,草叢里傳出窸窸窣窣的聲響,梁月彎躲到他身后,不自覺攥緊他外套的衣擺。 “別怕,是條狗,不咬人?!?/br> 梁月彎蹲下去,借著小臺燈的光看清,他一只手就能整只托住,“好小?!?/br> 薛聿拿出一根火腿腸,從中間擰斷,一人半根,梁月彎喂得慢,小狗吃完最后一塊還一直舔她手心。 學校里一直有流浪狗和流浪貓,保安總是會把它們趕出去。 梁月彎聽著薛聿說他怎么發現這條小狗的,目光無意識地落在他眉目間,那些女生……包括高叁新認識的朋友秦悅,可能不只是僅僅喜歡他這張臉。 他們這算是和解了……吧? “薛聿,你還生氣嗎?” 薛聿一聽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偏過頭沒說話。 “我都陪你逃課了,”她有些急,可越說越沒有底氣,明明更開心的人是她,哪怕只是短暫從沉悶的學習中逃離,來電之后還要回到那間教室。 “薛聿,你別生氣了,我以后不跟別人說‘我們不熟’了,行嗎?” 她和小狗蹲在一起,看著他的眼神可憐巴巴的,薛聿咳了兩聲故作大度,“晚上下晚自習了等我一起回家?!?/br> “不行,我跟淼淼一起……” “梁月彎,你的道歉一點誠意都沒有,過去半個月了還有人在笑話我,是因為誰?” “……好吧,我等你?!?/br> ———— 有人說男二存在感低,不,付西也參與了月彎整個春心萌動的少女時代。 (首?發:χfαdiaп?cоm(ω?ο?8.νi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