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三國當大佬[系統]_167
他離宮前做出的那番堅貞不屈模樣,足夠劉宏疏遠那些人幾日。 但劉宏此人心性不佳,決不會就此戒斷五石散。而那幾人在嘗到被天子冷落的滋味之后,一定會拼命吸食五石散來表明那藥無毒。 可惜這是五石散。對癥是藥,吃多會死。 “今夜可能會在宮中回不來,”糜荏慢悠悠換好衣裳,“文若安心待在府中,替我翻查去年的賬本?!?/br> 他知道這人在自己面前還有些放不開。他若是前腳離開,怕是后腳就要溜回荀府。干脆給他布置個任務,免得回來就看不到這人。 被看穿了心思,確實準備一會離開的荀彧:“……” “是,”他心下嘆息,無奈拱手一禮,“彧知道了,主公還請慢走?!?/br> 糜荏這會已經走到門口,聞言停下腳步,挑眉。 “唔——有人聽著似乎不大甘愿,”他的聲音飽含戲謔,“看來是本主公我給獎勵還不夠?!?/br> 他返回到對方面前,一手攬著荀彧的腰一手托著他的脖頸,湊過去吻了吻他略帶涼意的唇瓣。 荀彧微微瞪大了眼睛。 他整個人都是懵的,手足無措地立在原地,自然也就沒有拒絕。 淡淡的綠茶清香迎入口中,荀彧只聽到自己的心跳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因為跳得太快,血液全部都涌了上來,臉上似火在燃燒一般。 他無師自通地微微張開嘴,想要迎合身前之人,糜荏卻已松開雙手,淺嘗輒止。 他伸手拂過荀彧濕潤的唇角,笑吟吟負手而去:“先下定金,至于尾款,等我回來再付?!?/br> 獨留荀彧一人呆立房中,許久未能平靜下來。 小半個時辰后,糜荏見到了病床上的天子。 半月未見,他又瘦了不少。如今臉色蠟黃晦暗,蒼老的好似京郊四五十歲的老農一般。 糜荏恍若未覺,恭敬行禮:“草民糜荏,見過陛下?!?/br> 聽見他的聲音,劉宏渾濁的眼珠子轉動了一下,他豁然直起上半身,臉上浮現出僵硬的欣喜之色:“……愛卿啊,你終于肯來見朕了!” 他的聲音也極為嘶啞,就像是指甲刮過粗糙石板時的尖銳聲響。 因為一直吸食五石散,身體發熱需要裸/奔發散,劉宏跌跌撞撞的上半身滿是一道道細小的傷痕。如今這幅瘋瘋癲癲的樣子,根本沒有一國之君的模樣。 劉宏拉著糜荏的手,好一陣哭嚎:“愛卿,朕錯了,朕真的錯了!朕單知道你忠心不二,為朕考慮,卻沒有想到張讓那個賊子竟敢謀害朕的性命……” “他竟敢與夏惲一樣背叛朕!朕將他稱為阿父??!他怎能這般對朕!……” 劉宏來來回回念叨著這幾句話,淚涕直流,很快糊滿整張臉。 糜荏面不改色地抽回手,給他遞了塊帕子:“陛下不必著急,還請慢慢說?!?/br> 正如他所料。 他辭官之后幾日,劉宏越發暴躁,終于忍不住遷怒了張讓等人。尤其是糜荏臨走前說的那一番話,令劉宏如鯁在喉,一段時間都沒敢再吸食五石散。 但他吸食五石散時間不長,量卻不小,已然有了癮頭。停藥之初還好,時間越往后推移,他整個人就越發瘙癢難耐,腦中與日俱增地充斥了對“靈藥”的渴求。 甚至到了茶不思飯不想的地步。 他知道這種反應一定是不正常的,愈發相信了糜荏的說法。 但劉宏本就是貪圖安逸之人。哪怕知道“靈藥”有毒,比一張紙還要微薄的意志力又如何能抵抗得了本能? 就在前一日,年三十的晚上,他抱著“就這一次”,“就只吃一點”,“等身體舒服就不吃了”之類的想法,心安理得地召來張讓等人,與他們一同吸食“靈藥”。 張讓等人生怕失寵,這會聽說陛下重新召見他們,自然欣喜若狂。本著要讓陛下知道這“靈藥”絕不會傷害到人、可以安心食用的想法,三名道人吃下了前所未有的劑量。 一夜yin/亂荒唐,眾人醒來后驚悚地發現,那三名妖道因為吸食“靈藥”過量……兩死一癱。 這還得了?! 劉宏當場一口氣沒上來,又一次嚇暈了過去。 這是天子第三次被嚇暈,他的隨身內侍、太醫們都有了應對的經驗。忙中有序地給人實施了治療,總算是有驚無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