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三國當大佬[系統]_86
于是接下來幾日,朝中官吏都在議論此事。事實上他們都有些恍惚,懷疑那是否只是他們做的一個光怪陸離的夢,記憶里那個白色的身影好似并不存在于人間。 等與左右交談、再三確認,方才肯定不是他們臆想出來,而是真實存在的。 ——把持朝政長達數十年、無數次掀起黨錮之禍迫害賢臣的十常侍,終于被罷官了! 百官喜極而泣,在房中無聲嘶吼,盡情發泄著他們心中的愉悅與快意。 緊接著他們靈感蓬發,終于克制不住傾訴的欲望,紛紛提筆寫下詩辭歌賦記載此事。 他們用極盡夸張的言辭感謝天神顯靈,贊美糜荏,將他捧到“仙師”的高度,認為他是上天派來拯救大漢的“天使”;與之相反的則是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十常侍,他們被踹下云端,被刻畫成妖魔鬼怪,被人一遍又一遍地揣測、痛斥、詛咒! 這些文章流傳出宮,京洛士族為之一震。 他們懷疑此事真實性,但見這么多文章都寫的有模有樣,不論是糜荏神乎奇跡的問天之法,抑或那道驚天動地的秋雷與隨之而來的暴雨…… 說起來當日那道驚雷、那場秋雨來的格外詭異,原來竟是這個原因? 眾人恍然大悟,又見十常侍被罷官,心中已對文章所描述的內容信服七分。 難怪??! 難怪糜仙師進京時,十常侍待他那般好,想來正是十常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想要拉攏他;后來發現仙師身負重振漢室重任,不是他們這幾個邪崇能拉攏的,便處處針鋒相對,想要將他排擠出京! 也難怪所有想要對糜仙師不利的常侍,全都敗下陣來! 士族們思及此,不再對十常侍有任何恐懼,反而光明正大聚集在一起,討論究竟哪個才是霍亂漢室邪崇。 有人認為邪崇定是張讓與趙忠,因為他們曾親耳聽得這兩人蠱惑天子喚他們為“阿父阿母”,這可是兩個閹人??; 有人則認為定是夏惲,正因為他覺察到糜荏有揭穿他身份的手段,是以先下手為強以巫蠱之術陷害糜荏; …… 更有人認為十常侍都是邪崇,若不是他們蠱惑天子,漢室怎會走到今日地步? 京中士族由此大改往常沉默姿態,大肆抨擊、激情辱罵十常侍,不斷上奏折要求天子處死他們,聽得天子暴怒不已。 他又貶謫好幾人,才使得朝臣稍稍冷靜些許。 盛怒的天子將糜荏召入宮中,忍不住對他發了脾氣:“糜愛卿,你說你干的這叫什么事兒!你看看這滿桌朝臣要朕處置十常侍的奏章,你現在高興了嗎?” 糜荏豁然抬眸,不敢置信地看著天子。 “陛下怎會這么說,”他蒼白著臉,像是根本不能承受天子的指責,“您誤會微臣了,微臣根本不想與十常侍作對,只是想為您排憂解難??!” 他的面上浮現出一絲難過神色:“您忘了嗎,當時是夏常侍指責微臣使用巫蠱之術禍害朝堂,微臣急于自證清白,才想起曾經在古籍中見過的‘天問’之法。不過五成把握,微臣根本沒有想到能成功啊?!?/br> 劉宏跟著沉默。很顯然,他知道糜荏說的都是事實。 若不是夏惲先誣陷糜荏,他也不會為自證清白而說自己有問天之法。 且在祭臺之上,他交給自己的分明就是一張白紙,上面沒有任何墨點或是書寫痕跡。是他感受到天神降臨,眼睜睜看著天神在祭臺上書寫答案。 后來夏惲辱罵上天,又招來驚雷與暴雨。 所有一切清清楚楚,算起來正是夏惲的錯,歸根結底就是夏惲連累了其余幾位常侍,怎能因此而遷怒糜愛卿呢? 劉宏別扭道:“其實朕也不是這個意思,哎,朕就是覺得有點煩……” “陛下不必向微臣解釋,微臣知道陛下心中有多難過,”糜荏自責道,“您說的對,是微臣的錯。若非微臣提議,根本不會連累十常侍?!?/br> 他躬身:“還請陛下責罰微臣?!?/br> 在劉宏的角度,看不到糜荏的眼睛,只能看到年輕人微微顫抖著肩膀,以著卑微姿勢祈求自己的原諒。雖然心底依舊有些不是滋味,但責備話語盡數化為泡影。 糜荏越是惺惺作態,他愈發覺得愧疚。到最后甚至遺忘將他喚來的目的,賞賜他不少好東西。 這邊糜荏受京洛士族追捧,又得了天子賞賜;那邊十常侍被貶謫,深陷水深火熱,日子難過極了。 他們身上的政務已暫且交由其它常侍。補上的十余名常侍中,有一半是十常侍麾下人馬,另一半則為人清正、與清流們關系不錯,典型正如糜荏先前救下的呂強。 這段時間十常侍聲名掃地,個個宛如過街老鼠。他們不敢輕易出府,怕憤怒的人群沖上來撕碎他們,只得龜縮在府中。一邊感受著權利漸漸從手中流失的痛苦,又時不時聽著下人們探回坊間傳言,恨得滿口黃牙都要咬碎了! 還能怎樣,他們只能無能狂怒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