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三國當大佬[系統]_43
買官,自是不得已而為之。 那他為何不在入京時告知眾人?難道他擺出證據、給出解釋過后,我們還會如現在這般看輕他?不,這不是文人風骨所在,我決計不會犯這等錯誤,我所敬重的幾位德高望重的先賢也決計不會。 只是我愿意相信,我身旁之人呢? 譬如李仲文。明明糜荏已證明他的才學、能力遠勝于李仲文,他卻不依不饒地挑釁、諷刺糜荏。 因而糜荏這般不愿將目的宣之于口,似乎也能理解。 至于為何一來就交好十常侍?好像是他們先將糜荏隔離開來,糜荏除了十常侍,亦無能交好之人。 …… 文士們思考著,齊齊陷入了沉默。 他們慣來不惜以最大的惡意來揣測糜荏。畢竟這人來路不正,居心不明??梢坏┟榆竽茏C明他的目的與他們是一致的,并且付諸于行動,甚至做的比他們更好,他們又下意識將糜荏捧到一個旁人無法企及的高度。 正如他在與李仲文比試時所說,他們素不相識,真的僅憑買官一事便判他終生有罪嗎? 那么又該如何評判他勸說天子親政一事?倘若是將功贖過,那么此時的糜荏,究竟是過大于功,還是功高于過? 不少人的面上慢慢浮現出羞愧神色。 他們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人非圣人,只從一時的對錯來評判一個人,未免狹隘。 文士們的臉上青紅相間,他們僵在原地,都是臉紅脖子粗的模樣。 糜荏緩緩嘆了口氣。 他躬身向眾人行了一個大禮,而后苦澀道:“今日是諸位相聚商議大事之日……是在下打擾了,還請諸位海涵?!?/br> 說完這句話,他起身就要離去。 四下原是寂靜不已,這句話便如一滴水落入了滾滾油湯,激的文士們徹底清醒。 有人喊道:“糜長史留步!” 見糜荏住步回頭,他又道:“長史高義,今日該走的不是您,該走的明明是在下!”語罷就要伏身大拜。 糜荏忙托著他的雙手不讓他拜下去:“先生如此大禮,實在折煞晚輩!” 旁人卻像是被這一來一往的對答觸動到了,竟都隨之大拜道:“糜長史高義??!此乃我等大錯,還請糜長史原諒我等!” 糜荏的目光掃過眾人。 看得出來,起先拜下去的十余人面上覆著濃厚的愧疚與自責,是真的在反省自己的偏見;至于后面拜下去的,大多數人未必覺得自己錯了,而是隨波逐流與惺惺作態。 不過收獲這些愧疚足夠了——這些人的簇擁者極多,是真正高風亮節之人。 糜荏的面上滿是動容。他微紅了眼眶,也對著眾人大拜道:“諸位先生不必行此大禮,晚輩當真受之有愧!” 瞧著眾人終于與糜荏和解,三公不由長舒一口氣。方才他們是真的被氣到了,人是他們請來的,若是不能解釋清楚,他們于心何安。 荀爽笑道:“諸位都是來參加在下舉辦的宴會的,怎的這會就對糜長史情有獨鐘?不如先行上座,好叫在下略盡地主之誼?” 眾人自然聽得出荀爽是在給他們遞臺階。欣然起身,與糜荏相視而笑。 這一笑間,再多的輕視、嘲諷、猜忌,盡數灰飛煙滅。 解決了這件事,宴會場上一片和樂融融。不少人一邊飲著清茶,一邊詢問糜荏過往。 他們實在對糜荏太好奇了。 這會喝過龍井茶,便覺神清目明,得知這是糜荏烘炒而成,眾人不禁贊不絕口;瞧見糜荏舉止談話風采不俗,又聞他師從鄭玄,眾人對他的好感愈深。 入京兩個半月,糜荏徹底在名仕清流中洗白買官之舉。且因勸說天子親政,名仕們不吝于展現出對他的敬重之意。 只要將來他不曾欺壓這些人的底線,他們自然不會再輕易反對他。 這很好。 糜荏微不可覺地勾了勾唇角。 眾人聊了小半個時辰,大致了解到糜荏的過往與文采,話題終于轉至主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