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三國當大佬[系統]_6
這相貌實在太好了,光風霽月,金相玉質也難以準確形容。而且青年看人時目光明澈誠摯,很容易便讓他們心生好感。 只是一想到這位置是他花了一千萬錢買下的,這種好感也就如美味珍饈中摻了沙石,食之不得下咽。 劉宏見他生得好看,怔了一怔,等回過神來語氣中不由自主就多了幾分親近,他道:“朕聽聞糜家在朐縣,主要是燒制琉璃?” 宮中每年上貢的琉璃都來源于朐縣糜家,這些器皿流光溢彩,極其瑰麗,劉宏很是喜愛。 事實上不止劉宏,在座士族都很追捧琉璃。時常聽說誰誰誰又寫詩詞歌賦贊美琉璃,經常提及糜家,稱贊糜家復原的古法工藝。 但是現在,聞名天下的糜家三子糜子蘇就在他們面前,他們卻生不起任何欣賞之意,反而臉色都很難看。 糜荏似乎完全不在意他們的態度,躬身不卑不亢道:“回陛下,正是如此?!?/br> 他十歲時,單獨組建的作坊成功燒制了一匹琉璃馬兒,他將之送與糜父。從此糜父不再將他當成稚兒看待,全力支持他燒制各式琉璃販往天下士族,單單一座琉璃作坊所賺得的銀錢很快便超過了他們原本的家產。此事引得糜家老大老二長吁短嘆好一陣,常言三弟天生有陶朱之質,兄長自愧弗如。 分家時候兩位兄長磊落,并未貪圖眼前之利,將琉璃作坊歸還與他。但作坊搬遷不易,糜荏也不想改動他已成規模的運輸路線,又請糜竺代為看管。 糜家會是他將來的后盾之一,尤其長兄糜竺是有才之人。有時除了親情,利益更是維系人際交往的主要橋梁。琉璃作坊他能建一座,也能建第二座,完全不必為了這作坊將親人推開。 劉宏道:“那你們作坊,近來可有新物?”他向來大方,不少琉璃器皿都被他打賞出去了,宮中擺放的反而少了。 “有的,陛下?!?/br> 糜荏獻上一個小木盒,盒子雕刻精美,外形整潔溫潤。劉宏身為天子,見過的用過的好物不知凡幾,這小木盒雖然質樸,拿在手中卻讓他有些愛不釋手。 打開盒子,里面鋪著錦布,布上放著一個圓形的、透明的東西,連著一根木柄。劉宏拿起這東西,用手指敲了敲,好奇道:“這是何物?” 糜荏道:“陛下,此物是用一種獨特的琉璃制成。因為可放大細微之處,故微臣斗膽取名‘放大鏡’?!?/br> 他給劉宏示范了如何使用,便斂眸安靜站在一旁。 劉宏將信將疑地取了一卷簡牘,將放大鏡置于上頭,便清晰見得這字果真放大了一圈。 劉宏笑呼:“哎呀,有趣,有趣??!”他興致勃勃地握著放大鏡在簡牘上看來看去,見不同距離看到的字都不是一樣大的,越發欣喜。 “這是愛卿做的?” “是也不是?!泵榆蟮?,“臣的琉璃作坊從未產出過如此精妙的器具。臣思前想后,想來是上天知曉微臣即將面圣,特意命臣獻給陛下的禮物?!?/br> “哦?”聽得此言,劉宏樂了,他將放大鏡罩在面前,看起來尤為滑稽?!皩O對極,朕可是天子,天父當然寵愛朕,這一定是天父賜予朕的禮物!只是這放大鏡忒俗了些,既然是天父給朕的禮物,不如便叫‘天子鏡’罷?!?/br> 尚書臺一方臣子聞言,紛紛稱贊劉宏“英明”,天子鏡這名字極好,既彰顯了這東西的不平凡,又顯得劉宏極為重視天父的禮物。三公一方則沉默了片刻,才稀稀落落地迎合起來。 劉宏面上得色愈重。 在上座傻樂了片刻,劉宏又在眾臣面面相覷里,和顏悅色地對糜荏道:“糜愛卿既是天父使臣,將來一定能夠上呈更多的禮物罷。這樣吧,朕賜愛卿黃金千兩,一座琉璃作坊,千畝良田,百余仆人,愛卿可莫要辜負朕的期望??!” 今日天方大亮時,張讓就將他從被窩里挖了出來,給他看糜荏上貢的葡萄酒。劉宏不愛酒,覺得當年喝的那玩意兒簡直堪比馬尿,便將那幾瓶酒賞給了張讓,同時答應張讓要給糜荏圈地種植葡萄。聽說葡萄產量稀少,千畝田地總該夠了。 滿朝嘩然。 糜荏自然拜謝。 按照祖制,臣子接受任職后,只需天子身側的贊禮太常高聲唱喝“皇帝為君興”即可。但此時此刻,誰也想不到劉宏竟豁地起了身,快步走到糜荏身旁將人扶了起來。 他的面上泛著不贊同的油光,看起來油膩至極:“愛卿何須如此?來來來,你今日便不要回去了,陪朕一起玩‘天子鏡’去!” 眾臣見狀,更驚更怒。 糜子蘇入京洛,左右也不過五日時間。這期間他拜訪、宴請十常侍,大家都看在眼底,對他很是不屑。 哪里想得到他搭上十常侍不過只是開始?今日第一次面圣,就得天子青睞,非但賞賜錢財,更有一座琉璃工廠,良田千畝,仆人百余…… 這還只是第一次承受圣寵??!再多來幾次,是要將整個朝堂都變作他的琉璃工坊嗎?! 商人自古重利輕國,但這糜荏哪里只是jian商,簡直就是禍國殃民的佞幸??! 若非張讓與趙忠將這個官位賣給糜荏,他們又怎會讓一介商賈入朝為官! 作為糜荏的頂頭上司,司空荀爽胸膛極速起伏。他推開身旁安撫之人,大怒:“陛下!現下還是早朝時辰,您平日頑劣也就罷了,難道還要……” 他的話未說完,劉宏已滿眼不耐道:“行了行了,朕知道的,真是煩死了!”他揉了揉耳朵抱怨,“三公天天說教朕,說得朕都能將你們的話倒背出來了?!?/br> 說完他朝太常使了個眼色,太常頓時高唱退朝,劉宏便對荀爽得意道,“退朝了,朕可以帶糜愛卿去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