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
原定的拍攝計劃還剩下最后一組,虞歲打算借著煙花秀的景,拍女明星民族舞的風姿。 煙花很好看,女明星也很配合。 大秀開始不到二十分鐘,虞歲就提前完成了工作。 同事們嚷嚷著去酒吧,虞歲精神不濟,不想過去,可如果跟他們分開,她就要獨自一人回去,路上要穿過一座花草茂盛的小院子,她心有余悸,不敢走夜路,于是就想跟他們一起去酒吧,然后再給謝媛媛她倆打電話讓她們去接她。 謝媛媛接到電話十分驚詫,然后像是有些痛心疾首,說道,“大頭,宋總為了救你,一腳把自己踹回了醫院,你現在在酒吧嗨皮,是不是有點顯得咱們挺沒良心?” 虞歲臉色一變,“他怎么了?” “你不知道嗎?” 虞歲掛了電話就腳步匆匆地往回走,剛剛她嚇得半死,根本來不及反應,踹飛宋欽的那一腳力度很大,而宋祁川的大腿骨折,剛出院不久,根本不能有這么劇烈的動作。而且她重獲自由以后,一下子撲到他懷里,明明感受到了,他的身體震了一下,不知道剛接好的肋骨有沒有事。 虞歲越想越懊惱,覺得自己就像個缺心眼兒似的。 要是真讓宋祁川舊傷復發,就算當牛做馬也要伺候好他。 和李藝宵她們會面,虞歲開門見山,“他在哪家醫院?” 李藝宵解釋,“去醫院拍過片子了,鋼板沒有移位,有驚無險?!?/br> 虞歲松了口氣,“那他現在在哪?” “3203.”李藝宵報了房號,“覃榭舟陪著呢?!?/br> 虞歲往電梯走,謝媛媛想跟上去,被李藝宵給攔住了。 “干嘛?”謝媛媛瞪她,“我去看看熱鬧不行???” 李藝宵瞥她一眼,“不行?!?/br> ...... 虞歲出了電梯,沿著房號走到了3203 門口。 房門是虛掩著的,她剛要推門進去,突然聽到了“韓霜”兩個字。 她腳步頓住,停在了房門口。 覃榭舟的語氣有些氣急敗壞,“你就算再想跟她劃清關系,也不急于這一時???強行終止和韓氏電科的合作,不但會弄丟城際輕軌的項目,還要面臨違約帶來的巨額索賠,何必呢?” 宋祁川漫不經心地說,“早晚要走這一步,我不想拖了?!?/br> 覃榭舟說,“跟韓氏翻臉就等于跟宋家翻臉,你確定老爺子這次會幫你嗎?他是你爺爺沒錯,可他同時也是佰盛董事會的一員,怎么可能會放縱你因為一己私利毀壞公司利益?!而且這次你把宋欽搞成那樣,不死也只剩半條命了,他也是老爺子的親孫子,怎么可能不怨你?” 宋祁川沒說話,覃榭舟又痛心疾首地勸,“你想從頭開始,好好地跟小歲子在一起,這些我都能理解,可是沒必要冒這樣的風險???如果他們聯合起來,架空你也是有可能的,你甘心把佰盛拱手讓人?” 他喋喋不休地說了好半晌,宋祁川一直沒應聲。 到最后,虞歲感覺膝蓋都有點酸了,他突然開口了。 “如果我連這點勇氣沒有,又哪有資格讓她信任我,跟我在一起呢?” 第48章 騙局 虞歲又在門口站了會兒, 直到他們的話題岔到其他事情上了,她才敲門進去。 覃榭舟臉上還有愁容,他顰著眉起身, “那我下去吃飯了,剛剛跑一趟醫院,晚飯都沒顧得上?!?/br> 門被合上, 虞歲在他剛剛坐得位置上坐下,臉色有些拘謹,“聽說你去醫院了, 傷口沒事吧?” 宋祁川臉色蒼白地坐在床上,“我沒事, 你呢?” 虞歲把手心放在膝蓋上, 半垂著頭, 有些緊張,“我也沒事?!?/br> 宋祁川又仔細看了看她, 突然開口,聲音有些冷肅, “脖子怎么了?” 虞歲下意識摸向脖子,有些脹痛,“沒什么, 被他掐了幾下?!?/br> 宋祁川沉默了一會兒,沒說話,虞歲心里有些不安, 開口說,“你把宋欽交給警察吧,他這是強.jian未遂,刑事案件, 警察會處理的?!?/br> 宋祁川眼神幽暗,定定地看著她,“你讓我放了他?” “他自己多行不義,早晚會有報應的?!庇輾q猶疑了幾秒,緩緩說,“你別給自己惹了麻煩?!?/br> 宋祁川勾起嘴角,笑容一閃即逝,“你關心我?” 虞歲摳著指甲,“你救了我,關心你是應該的?!?/br> 宋祁川狀似失望地“哦”了一聲,然后突然捂著胸口,吸了一口涼氣。 虞歲緊張地站起來,傾身向前,“怎么了?哪里疼?” “剛剛拍了片子,骨頭沒事,可是拉扯到傷口了?!彼纹畲ò欀?,一副忍痛的樣子,沉聲說,“應該是流血了?!?/br> 虞歲頭腦發昏,伸手去掀被子想看看,可手剛伸出去,就被宋祁川抓住,連人拽到了他懷里。 她趴在宋祁川的胸口,額頭甚至磕到了他的下巴。 宋祁川動作極快,用手墊著她的后腦勺,在她鼻子上落下了一個吻。 虞歲惱羞成怒,撐著床坐起身,揉揉鼻子,“你干嘛?” 宋祁川云淡風輕地笑,“占你便宜?!?/br> 他這樣坦誠,虞歲反而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她瞪著他,臉頰上很快升起了兩坨紅暈。 “流氓?!彼洁炝艘痪?。 宋祁川舔了舔嘴唇,“我流氓?如果沒記錯的話,幾個月之前,有人在這個地方趁我醉酒奪走了我的清白,那個人我記得,似乎是你?” 虞歲眼神一滯,指著他,“我?奪走你的清白?” 說反了吧? 當時他的表現,可一點都不像清白被奪走的樣子。 “不然呢?”宋祁川聳聳肩,厚顏無恥地說,“我可不是那種隨便的男人?!?/br> 虞歲背對他坐著,“我也不是?!?/br> “既然如此?!彼纹畲ɡ^她的手,“要不要對我負責?” 虞歲推開他,“這話我都沒說,你怎么好意思說?” 這話說完,宋祁川一直沒吭聲,虞歲好奇回頭,發現他正看著她,眼神又黑又亮,存了些隱忍和愧疚的情緒。 “以前是我不好?!彼俣任丈嫌輾q的手,還伸出食指在她手心撓了兩下,“以后不會了?!?/br> 虞歲沒有出聲,可眼神已經有些搖擺,她垂下頭,嗓子有些啞,“你是認真的嗎?” 宋祁川拿著她的手,放到自己的心口,那兒有一條長長的傷疤,見證了他的死里逃生。 虞歲感受著他的心跳,抬眼看宋祁川,他眼神里浸著濃烈的情緒,帶著一種認真的隆重。 “從今以后,它是你的?!?/br> ...... 虞歲從樓上下來,李藝宵和謝媛媛都忍不住湊上去打探,“你倆和好了?” 虞歲擺擺手,“沒?!?/br> 李藝宵眼神中閃過一絲異色,“那他傷勢怎么樣了?” “好得很!”虞歲喝了口水,“能動能跳不說,還能占......” 謝媛媛好奇,“占什么?” 虞歲正色,“站很久?!?/br> - 從尋野小筑回來,虞歲就聽說了宋欽的下場。 兩條胳膊和兩條腿都被打斷了,身上大大小小的刀傷不下十處,送回淡金別院剛住了不到兩天,又被警察上門給帶走了。 強.jian婦女、走私毒.品、私設賭場......樁樁件件都不容抵賴。 宋家老爺子原本在政界有些關系,只不過這次宋祁川下了死手,他早就招呼過了,宋欽這次就算不死,也別想出來過快活日子了。 宋自遠何止震怒,幾乎快昏死過去,揚言要和宋祁川斷絕關系。 宋攀也上門說了好些求情的話,幾乎快給他跪下了,見宋祁川無動于衷的樣子,他又破口大罵了半天。 宋愛然一直沒有露面,她是聰明人,早在前幾年,宋祁川逐漸接手佰盛以后,她就開始避其鋒芒了。她看得清楚,這小子非池中之物,那股六親不認的狠勁兒就連他爸都沒有。 短短幾天的時間里,宋祁川就成了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家族之恥。 覃榭舟看熱鬧一般,每日誦讀宋攀口不擇言的語錄給他聽,“老爺子又病倒了 ,宋攀要入駐佰盛董事會,揚言清理門戶呢?!?/br> 宋祁川靠在沙發上滿不在乎地笑,“我做的才叫清理門戶?!?/br> 宋欽那種垃圾,早就不該再在他面前蹦跶了。 覃榭舟贊同地笑笑,然后說,“待會兒小歲子要來?!?/br> 宋祁川看他,一副“你最近越來越懂事了”的表情。 “我可不是替你辦事?!瘪恐蹤M了他一眼,“哥們兒自己也在努力呢?!?/br> 所謂的努力就是追求李藝宵。 覃榭舟想不明白,自己這百花叢中過的個性怎么會栽在她手里,原先倆人剛一夜情的時候,李藝宵的態度很開放,看起來毫不在意,那時覃榭舟心里也沒什么好難過的,只不過最近,他對她越上心,就越是看不上她那奔放灑脫的感情觀。 他今天讓虞歲哄了李藝宵過來,非要跟她討個說法不行。 宋祁川今天去覃榭舟的俱樂部屬于不請自來,他正愁最近沒什么機會見到虞歲,沒想到好兄弟就一聲不吭把姑娘送上了門。 宋祁川在包廂里等著,虞歲她們推門進來,他剛好把最后一顆黑八打進洞里。 虞歲看見宋祁川有些驚訝,她為了騙李藝宵過來,謊稱想和宋祁川說清楚,希望她能作陪,李藝宵這才跟她過來的。 只是沒想到宋祁川還真在。 李藝宵推了推她的手臂,“去吧?!?/br> 虞歲只能硬著頭皮走過去。 宋祁川扶著桿站在臺球桌旁,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又見面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