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
幾人帶著酒去了覃榭舟的俱樂部,牌九色子玩了沒多久,宋祁川已經醉得差不多了。 裴凜扔了牌,表情有些不爽,“就那點酒量,把自己當驢灌呢?” 覃榭舟稍微貼心些,讓人做了杯蜂蜜水端上來。 宋祁川甚少喝酒,酒量本就比不過他們兩個,剛剛喝得還毫無章法,存心想把自己灌醉似的,那模樣,裴凜看著就來氣。 “喜歡就去追唄?!彼行┱Z重心長,“人家可不會一直在原地等你?!?/br> 宋祁川粗魯地扯了一下領口,微敞的胸口裸露出來,上來送蜂蜜水的服務生小妹偷瞥了一眼,臉頰有些紅。 這個男人真的很帥,即便發型有些亂了,眼神也迷迷蒙蒙的,可那側臉的輪廓線條和周身散發的清貴,只是那樣安靜地坐著,就讓人移不開眼。 宋祁川半垂著頭,也不說話。 覃榭舟有些著急,思考了一兩分鐘,才問,“小歲子是不是知道佟素的事了?” 宋祁川沒動,可覃榭舟也有了答案。 “你早該跟她說的?!彼p聲道,“小歲子很善良,她會理解你?!?/br> 宋祁川覺得許多事情都講究先機,他原本可以在虞歲剛來到他身邊的時候,就告訴她事實,他是因為佟素才去到她的家鄉,也是因為佟素一句無意的話,才在她絕望時停下車子,救了她。 可佟素意外去世的事情,宋祁川一直都在回避。他自己不愿意提,覃榭舟他們便也不好勸。這件事像一根魚刺卡在他的喉嚨里,久而久之,宋祁川自己都習慣了。 他以為自己可以回避一輩子,畢竟在虞歲和他翻臉之前,他早就做好孤獨終老的準備,戀愛和結婚,對他來說其實沒什么重量。 直到虞歲的心意被抬上桌面,他好像被逼迫著,又經歷了一輪痛苦和絕望。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這一句再老土不過的俗話,覃榭舟說了無數遍,卻始終無法安撫到宋祁川。 他一直覺得,是他害死了佟素。 那個可憐的女孩子,她什么都沒有做錯,卻因為愛他,而丟了一條命。 宋祁川死氣沉沉地靠在沙發上,雙眼無神地望著天花板,眼角有些熱。 他覺得自己有點想流淚,卻不知道是為虞歲,還是為十年前那個女孩。 而那些秘而不宣的感情,他大概這輩子都說不出口了。 這大概就是報應吧。 他想。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就是文案二的情節了。 裴凜是下一本的男主,我打算寫一個很帶勁的故事,厚著臉皮求個預收。嘻嘻 第44章 嫉妒 第二天, 虞歲是被靳燃的電話吵醒的。 這幾天謝媛媛拉她打手游,虞歲漸漸有些沉迷,昨晚玩到三四點, 一覺睡醒,已經是下午一點了。 走到客廳,李藝宵正在吃外賣, 虞歲過去蹭了幾口,被她警告了一句,“你晚上還要穿禮服呢, 小心肚子?!?/br> 虞歲愣了下,“為什么穿禮服?不是見他姥姥嗎?” 李藝宵無語地看他, “你都知道靳燃跟他母親姓靳, 竟然不知道靳家也是凌南有頭有臉的大戶?” 虞歲抽出紙巾擦了擦嘴, “多大的大戶?” “反正是咱們這些貧農夠不上的大戶 ?!?/br> 虞歲撇嘴,“那也用不上穿禮服吧?!?/br> “果然?!崩钏囅鼡u了搖頭, “靳燃跟你說只是跟老人家見個面?” “對啊?!庇輾q是真的以為就是一場普通的會面。 李藝宵拿筷子在她眼前晃了晃,“nonono~你還記得裴金山的壽宴嗎?這種上流人士是不會錯過一點點社交機會的?!?/br> 虞歲覺得自己被騙了。 回撥了一個電話給靳燃, 開口就問,“你今天帶我去的是個大場合?” 靳燃的聲音聽起來很無所謂,“不大, 就一個小型宴會?!?/br> 虞歲想了想,“那我不用穿禮服吧?” “不用?!苯碱D了頓,“我來接你?!?/br> 虞歲有些許放心, 隨便套了件橘黃色的長款羽絨服,就去了小區門口等他。 靳燃的車子停在路口,看到她,有些難以置信似的, “你怎么那么土?” “你知道什么?”虞歲打開車門上車,“老人家才不喜歡那些花里胡哨的打扮,就我這種,他們看著才喜歡?!?/br> 靳燃以她會丟他的臉為由,帶虞歲去了一間造型工作室。 她被按在座位上化了一整套妝容,雖然不濃,可也精致得不像她平時的風格。 靳燃給她挑了一條純白色的抹胸長裙,虞歲換上,感覺是好看的,既端莊又大方,就是胸口的位置有點松,她撐不起來。 靳燃“嘖”了聲,“小魚干,真干巴呀?!?/br> 虞歲照了照鏡子,瞪他一眼,“那要不你換個人?” 靳燃沒接話,轉頭朝向造型師,“想辦法把她胸口的位置收緊一點?!?/br> 虞歲越來越感覺自己可能上當了,問他,“你就不怕自己上熱搜?被狗仔看到了怎么辦?” 靳燃瞥她一眼,“你以為靳家的宴會他們能混進去?” 虞歲還是有點不放心,“確定只是家庭晚宴?不會影響我以后找男朋友吧?” 靳燃伸出手指頭像模像樣地保證,“絕對沒有外人。再說,你要是找不到男朋友,我可以將就著收了你?!?/br> 虞歲假笑道,“不麻煩您?!?/br> 靳燃挑了挑眉,沒有接話。 出門的時候,虞歲還想披上她那件羽絨服,被靳燃劈手奪下,“太丑了,不許穿?!?/br> 虞歲皺眉,“外面零下,你想凍死我?” 靳燃脫下了自己身上那件長長的呢絨風衣,披到她身上,“穿我的?!?/br> 虞歲沒有拒絕,反正就上車下車這幾步路。 靳燃的衣服很暖和,還散發著淡淡的青草氣息,她捏著衣服兩角上了車,然后把空調溫度調高,開始說正事,“待會兒你記得給我介紹,不然我不知道怎么叫人?!?/br> 靳燃看起來似乎心情還不錯,一邊開車,一邊勾著嘴角,應了聲,“知道了?!?/br> 下車的時候,他大喇喇就想出去,被虞歲連忙攔下。 她從包里拿出兩個口罩,戴在了靳燃臉上,一個往下拉,一個往上拉,一張臉包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眼睛。 “走吧?!?/br> 兩個人進了云頂酒店,靳燃推開了西會場的大門,虞歲終于知道有錢人眼中的“小型宴會”是什么樣了。 “你確定這不是年會?”虞歲拉著他的袖子,有點不敢進去,“這些都是你的親戚?” 靳燃點點頭,表情有點無辜,“姥姥有七個孩子?!?/br> 剩下的虞歲也懶得問了,孩子成家,孩子又生孩子...... 這就是豪門貴族,不管里面是什么樣,外人看著都覺得盤根錯節,聲勢盛大。 虞歲還在驚詫的時候,靳燃像變戲法兒似的,不知從哪里掏出了一個深藍色的絲絨禮盒,打開看,是一條流光溢彩的緬甸紅寶石項鏈。 虞歲有些慌,退了幾步,“這我不能收?!?/br> 靳燃仿佛料到了一般,揶揄地看她,“誰說要送你了?借你戴戴?!?/br> “至于那么隆重嗎?” 靳燃走到她身后,撐著項鏈小心翼翼地繞過她的脖子。 他的指尖有些涼,虞歲甚至感受到了輕微的顫抖。 戴好以后,他走到一旁,滿意地看了看,然后伸出了自己的臂彎,示意虞歲攬上來,“走,讓他們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帥哥美女?!?/br> 于此同時,與他們一條走廊之隔的東會場,覃榭舟正在臺上致辭。 今天是他們公司的年會,昨天他想給宋祁川透露的消息也是這個。 靳家老太太過壽,地方選在了他對面。 覃榭舟還打聽到了,“靳燃那小子要帶女朋友過去?!?/br> 宋祁川當時神色淺淡,仿佛并沒有放在心上似的。 可今天還是跟覃榭舟一起過來了。 覃榭舟從臺上下來,噙著笑,“還能坐得???” 宋祁川抿了口酒,瞥他一眼,沒說話。 覃榭舟無奈地嘆了口氣,“我剛打聽過了,私密性很高,混不進去的?!?/br> 宋祁川放下酒杯,“嗤”了聲,“那是你沒本事?!?/br> 他往外走,覃榭舟也跟了上去。 只見宋祁川出了門便直奔大堂,和經理說了幾句話,那經理就給了他一個手牌。 宋祁川拿著那張手牌走向西會場,給門口的侍應生看了眼,人就直接放他進去了。 覃榭舟被攔在外面,一臉懵逼。 虞歲和靳燃不在會場,他們去了休息室。 里面人不多,三五個人,看起來年齡都不小,一位老太太坐在沙發正中央,拄著拐杖,眼睛半瞇著,看起來確實上了年紀。 靳燃笑著走過去,“姥姥,生日快樂?!?/br> 旁邊的中年女人先是打量了虞歲幾眼,然后笑著稱道,“你姥姥都多大年紀了,要祝福如東海,壽比南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