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
新生活是什么樣的,虞歲心里暫時也沒什么想法。 那天的盛典晚宴結束以后,她連工作都輕松了下來,日子過得實在空虛,就去報了個學做菜的培訓班。 她現在儼然成了一個公眾人物,出門坐地鐵偶爾會有年輕的女孩子對著她指指點點,竊竊私語,更有甚至,還要求過合照。 她每被這樣sao擾一次,就給靳燃發條消息辱罵他一次。 而靳燃每回都是一副不正經的態度,“跟她們拍!讓她們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美女!” 日子不咸不淡地繼續,虞歲越來越擅長規劃自己的生活,她學會了做菜,雖然不是什么能拿得出手的水平,但喂飽自己足夠了。 漸漸地,她很少會想起宋祁川了,心如止水是絕對的安全領域,雖然有些孤獨,可也能給人絕無僅有的安全感。 - 年底的行業內研峰會,凌南市所有的雜志出版公司都要參加。 andy挑了幾位得力干將出席,虞歲作為年度優秀員工,自然也身在其中。 這種峰會不像娛樂圈的活動,是由政.府承辦得有公益性質的討論會,虞歲當成工作,穿著一套工整的通勤裝就去了。 她作為魅尚的年度優秀員工,原本在“新生代力量”環節有一段簡要的發言,可她在現場看到了宋祁川,他的身份很新鮮,桌子前的職位牌上寫的是《品易》雜志運營部經理。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二更..... 第40章 項鏈 andy也很驚訝, 她不是不知道品易背后的資本是佰盛,只不過沒想到,日理萬機的宋祁川會自明身份, 出席行業內一次無足輕重的討論會。 她繞過重重人群和宋祁川打招呼,倆人循例寒暄著,宋祁川的目光遞過來, 往她身后找了會兒。 虞歲早在看見他的那一秒,就換座位到了最后一排。 芳姐給她寫得稿子晦澀拗口,雖然只有短短幾句話, 可她背起來還是覺得挺難。 她縮在后排順詞,身旁不知什么時候坐下了一個女人。 虞歲抬頭沖她笑了一下, 然后低頭繼續, 誰知對方突然開口了。 “你就是虞歲吧?” 虞歲點點頭, “您是?” “我是《品易》雜志的主編?!彼斐鍪?,“我叫安染, 你也可以叫我染姐?!?/br> 虞歲錯愕地和她握了握手,“您好?!?/br> “金夢那一期封面我看了, 你拍得很不錯?!卑踩咀灶欁粤钠鹛靵?,“聽說你入職不到一年,andy挺有眼光?!?/br> “謝謝?!蹦艿玫綄κ值目洫? 虞歲有些意外,“是我走運而已?!?/br> 安染笑了笑,唇邊浮現出兩枚隱隱約約的梨渦。 她和andy是完全不同的兩種風格, andy追求精簡、高效率,這一點在她的穿衣打扮上也能體現,安染和她不同,她穿裸粉色毛線裙, 低發髻顯得溫婉,說話也輕聲細語,溫柔得不像能主宰一本雜志的決裁者。 “andy還不知道你的身份吧?”她突然問。 虞歲有些怔愣,“我...身份?” “你不會覺得,我身為《品易》的主編,卻不知道老板是誰吧?”安染笑著說。 虞歲這才反應過來,她似乎確實還擔著一個品易法人的身份。 這算不上什么好事兒,尤其是眼下,她已經和宋祁川分道揚鑣,并且決心好好工作,在魅尚大展宏圖的時候。 “那個......”虞歲“呵呵”笑了兩聲,“這件事,我會和宋......會盡快處理的,我無意參與品易公司的任何運營?!?/br> 安染似乎有些意外,“所以你會一直待在魅尚?” 虞歲點點頭,“嗯......所以這件事,希望您可以替我保密?!?/br> 要是被andy知道,說不準就會以為她是什么商業間諜了。她現在幾乎一貧如洗,要是失去了這份同時符合她興趣喜好,薪酬又算可觀的工作,新生活才是真的一片灰暗了。 安染打量她幾秒,然后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我明白了?!?/br> 臺上的演講進行到末尾,虞歲上去了。三分半的稿子她說得還算順暢,下臺時掌聲雷動,她抬眼看了一下,宋祁川就坐在第一排,目光深沉,像兩口黑潭,定定地落在她身上。 虞歲像沒看到似的,自如地回到了座位上。 研討會結束了,虞歲跟在andy后面往外走,在走廊上碰到一個人,聽說是文聯會的主席,andy和他攀談起來,然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指著虞歲,“對了小虞,你去找一趟宋總?!?/br> “哈?”虞歲有些不愿意,“有什么事嗎?” “下期鑒品要拍一件粉鉆項鏈,那件首飾兩年前在佳士得被宋總拍走了,我剛剛找他借了一下,你現在去跟他秘書取一下?!?/br> 虞歲沒有辦法,只能硬著頭皮回去。 找了場上的工作人員,一路問了出去,宋祁川已經上了車。 他那輛黑色的邁巴赫低調地停在路邊,副駕駛的車窗半降,寺維的臉露出來,好像知道虞歲會來一樣,輕聲說,“宋總讓你上車說?!?/br> 虞歲遲疑了兩秒,然后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宋祁川坐在另一側,見她上來以后,眼神微微波動,聲音有些粗糲感,“andy讓你來的?” “她讓我來取您的藏品?!庇輾q盡量用公式化的語氣說著,車廂內暖風浮動,冷熱的強烈交替讓她說完便結結實實地打了個噴嚏。 宋祁川不動聲色地調整了后排的空調溫度,然后抬頭看向司機,“開車?!?/br> “去哪?” “你不是要項鏈嗎?”宋祁川眼神寡淡,沒什么情緒,“現在去給你拿?!?/br> “去哪拿?” “平微山?!彼纹畲粗?,“你的房間?!?/br> 虞歲的腦袋錯亂了幾秒,然后突然想起來,粉鉆項鏈,兩年前...... 應該就是宋祁川當初送給她做生日禮物的那條了。 再次踏進平微山的別墅,虞歲有些唏噓。 袁嬸拉著她的手問長問短,心疼她瘦了,讓她多回來吃飯,那副關心的神態,儼然對她和宋祁川之間的分裂一無所知。 虞歲有些鼻酸,用力把眼淚憋了回去。 這里的一切都不屬于她,她不該再動搖了。 她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等著,疏離地看著宋祁川,“我就不上去了?!?/br> 宋祁川在她對面坐下,囑咐寺維,“你上去拿?!?/br> 寺維上了二樓,整個客廳就剩下他們兩個人。 虞歲裝作在看花園的風景,眼睛避著他,宋祁川端正地坐著,想和她說話,見她這種姿態,又覺得喉嚨沉重,難以開口。 不一會兒,寺維下來了 。 那個藍色絲絨盒子被推到虞歲面前,宋祁川神色淺淡,“拿給andy吧?!?/br> 虞歲點點頭,“我們用完就還給你?!?/br> “不用還?!彼纹畲粗?,“本來就是你的?!?/br> 虞歲要離開的腳步頓住了。她沒回頭,聲音有些幽遠。 “要還的?!?/br> 她能還給宋祁川的東西,本來就不多。 袁嬸在一旁著急地看著,她本想留下小姐吃一頓晚飯,可寺維攔住了她。她在廚房門口暗自焦慮,不知道倆人之間究竟發生了什么,宋祁川身形微晃,最后一句話都沒說出他來。 虞歲就這么走了。 - 宋祁川去了覃榭舟的俱樂部。 從前幾乎都是覃榭舟叫他過去,他從沒主動去過,因此,當覃榭舟在他們當做據點的那間包廂里看到宋祁川時,他驚得下巴都要掉了。 “你最近不忙嗎?”他湊過去,拐彎抹角地問。 宋祁川眼神晦暗,專心打臺球,一桿清臺,場上其他人都發出了不小的歡呼聲。 唯有覃榭舟不為所動,繼續孜孜不倦地打探著,“聽說你今天參加了一個出版行業的研討會?” 宋祁川瞥他一眼,“又是誰告訴你的?” “這還要誰說嗎?”覃榭舟故作唏噓地在沙發上坐下,“你為情所困的事兒,連裴凜都知道啦!” 宋祁川隨手砸了個打火機過去,舌尖抵著上顎,“誰為情所困了?” “誰為情所困誰自己心里清楚?!瘪恐蹪M不在乎地說著,遞了一杯酒給他。 宋祁川接過來喝了一口,皺了眉,“這什么酒?” 覃榭舟笑了笑,“忘情酒?!?/br> 宋祁川臉色一沉,把酒杯放了回去,拿起衣服,“走了?!?/br> 覃榭舟追上去,宋祁川步子邁得很大,他緊趕著,邊跑邊說,“小歲子是個好姑娘,你錯過她會后悔一輩子的!” 宋祁川頭也不回地往外走,一直走到車上,他降下車窗,點了一支煙,發動車子,卻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去哪兒。 纏繞的青煙升騰而起,覃榭舟打了個電話過來。 他似乎有些生氣,語氣很沖,“當年那只是一場意外,就算你再怎么自責,十年也夠了!” 宋祁川眉眼低垂,沒說話,嘴邊勾起一個自嘲的笑。 怎么可能夠了呢?他欠的可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 所以現在愛而不得,不通通都是報應嗎? - 新春將至,魅尚舉辦了一場年會。 虞歲沒有什么像樣的小禮服,跟謝媛媛借了一身行頭參加。 喜慶的氛圍最能感染人,虞歲在抽獎環節抽中了一臺蘋果筆記本電腦,她用不上,當場八折賣給了需要的同事,半年的房租到手,她樂得一晚上合不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