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
虞歲拉著行李,心里并不怎么開心。 宋祁川拍了拍她的頭,他逆著光站著,眉眼深邃,輕聲開口,“知道你長大了?!?/br> 虞歲撅著嘴,小聲嘀咕,“知道就好?!?/br> “想談戀愛可以,不要隨隨便便就找個人談了?!彼纹畲ㄌ袅颂裘?,掐了把她的臉,“等你回來?!?/br> 他說完就走了。 邁巴赫消失在車流中,虞歲還在原地發呆。 顧柒走過來,捅了捅她的胳膊,“魂丟了?” 虞歲怔怔地轉過頭看她,發出一陣傻笑,后知后覺地說,“我可能要脫單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我的傻妹子啊...... 第29章 計劃 他們一行不到十人, 落地先在酒店安置好,然后就前往金夢的工作室了。 第一次見這種女神級別的女星,虞歲還是有些激動的, 她攀著顧柒的胳膊,緊張地忍不住掐她,還被顧柒翻了個白眼。 金夢穿著香檳色吊帶綢緞裙, 長發微卷,慵懶地披在肩上,她大方地朝眾人笑, 虞歲感覺自己魂兒都勾走了。 簡單地溝通了一下拍攝風格和服裝要求,拍攝就開始了, 一共換了三個場地, 四套服裝, 金夢雖然已經四十多歲了,皮膚稍微有些松弛, 但氣質沉淀得相當有魅力,在相機下, 眼角的細紋都充滿了故事感。 一個拍攝間隙,她倚靠在墻邊的石柱上抽煙,不遠處, 她的法國丈夫在和顧柒交流紀錄片拍攝問題,虞歲端著一杯咖啡走過去。 她稱呼她“金夢姐”,乖巧地把咖啡遞過去, “累了吧?” 金夢勾唇笑了笑,接過咖啡,道了聲謝。 “你多大了?”她眼角向上勾著,帶著閑散的笑意。 “22?!鳖D了頓, 虞歲又補充,“再過三個月就23了?!?/br> 金夢笑了笑,“很年輕,也很能干?!?/br> 虞歲有些不好意思,“您像我這么大,已經拿到飛天影后了,您更厲害?!?/br> “那是我走運?!苯饓裘佳鄞怪?,像是想起了什么,“你和阮維,是什么關系?” 虞歲連忙揮手,“我們沒有關系的,就是拜托了一個朋友,阮維是那個朋友的小舅舅......所以,才能有這次機會?!?/br> “是裴凜吧?” 虞歲愣了愣,雖然她和裴凜不熟,但是聽金夢這語氣,似乎對阮維的家人都很了解的樣子。她在心里點了點頭,看來傳言并非空xue來風。 “對,就是他?!庇輾q尬笑了兩聲,“多虧他幫忙?!?/br> 金夢挑眉,突然看她,“他喜歡你?” 虞歲大驚失色,“不是不是!您誤會了?!?/br> “那他為什么幫你?”金夢抿了口咖啡,輕笑了聲,“那小子可不是什么熱心腸的好人?!?/br> “其實我是拜托了另一個人,他和裴凜的關系似乎...挺好?!庇輾q有些心虛,這樣說出來,顯得她極善經營,人情四通八達的樣子。 金夢理解地點點頭,“那這個人喜歡你?” “???”虞歲怔了怔,而后反應過來,“我也不是...很確定?!?/br> 金夢眼神微閃,不動聲色地掐滅了煙。 不遠處顧柒招呼拍攝繼續,虞歲抬腳過去,金夢走在她旁邊,撩了把頭發,突然說了一句話。 “男人這種生物很簡單,他們不會平白無故在一個女孩身上浪費精力,他只要愿意為你付出,那他就是愛你的?!?/br> 金夢說完,朝她眨了眨眼,然后裙角翩躚,優雅地走到了她丈夫的身旁。 虞歲頓在原地,腦袋里像是被人投下了一顆□□,所有思維都被鏟平了。 宋祁川到底喜不喜歡她? 在巴黎的這三天,她腦袋里一直盤旋著這個問題。 臨走前,宋祁川說的那句“等你回來”,虞歲不得不承認,這句話當時給了她無數的遐想。她反復回憶宋祁川告誡她不要隨便找人談戀愛時的神態,琢磨他的語氣,想從此探聽出一些蛛絲馬跡。 結果依舊是不確定的,但虞歲還是想賭一把。 結束工作飛離巴黎那天,金夢和她丈夫專門去了酒店送行。 循例的場面話告別結束,她專門擁抱了虞歲。 飛機上,顧柒問她,“金夢在你耳邊說了什么?” 虞歲眼睛亮亮的,“祝你好運?!?/br> “什么?” “她說祝我好運?!?/br> - 虞歲落地凌南,謝媛媛和李藝宵來接機。 一上車,三個人就開始密謀。 今天是宋祁川的生日,虞歲要給他準備個驚喜。 確切地來說,對于宋祁川是驚,于她而言才是喜。 幾個人把車開到了覃榭舟的會所,他一早便在門口恭候了。 托了李藝宵的福,覃榭舟已經被徹底收編了,虞歲從沒見他如此卑躬屈膝過,像個小太監似的跟在李藝宵身后,接過她手中的行李箱,露出一副舔狗的笑容,“各位姐妹辛苦了?!?/br> 李藝宵白他一眼,“看清楚了,在場哪位能當你姐?” 虞歲和謝媛媛在一旁捂嘴笑,覃榭舟又嘿嘿笑了聲,“那我就占這個便宜,各位神仙meimei,里面請吧?!?/br> 虞歲揪他過來問,“你確定他今天會來?” 據她所指,宋祁川向來對慶生這種事興致寥寥。 “放心吧,裴凜和他在公司談事兒呢,我招呼好了,待會兒押都把他押來?!?/br> 虞歲滿意地笑,“小舟子辛苦了?!?/br> 覃榭舟拍她腦門,“連你都敢欺負我了?” “誰讓你見色起意呢?!?/br> 覃榭舟“嘖”一聲,“我這回幫了你,回頭你也得幫我?!?/br> 虞歲笑著看前方的李藝宵,“好說好說?!?/br> 到了包廂,虞歲換好了侍應生的衣服,又聽經理交代了兩句,然后就開始惴惴不安地等待宋祁川的到來。 大約晚上七八點的樣子,覃榭舟慌慌張張地走進來通知,“人到了?!?/br> 虞歲偷偷站在走廊上看,宋祁川一行人從大廳正門進來,他穿白色襯衫,鼻梁上架了副金絲邊框眼鏡,面容有些疲倦,卻難掩矜貴之色。 經過虞歲所在的門柱時,他步子邁得很大,面無表情。身邊跟著兩個男人,一個是裴凜,另一個很年輕,看模樣也清雋,虞歲并不認識。 經理往她手里塞了個托盤,“一會兒你進去送?!?/br> 她緊張地手心出汗,“我想先去上個廁所?!?/br> 一路沖進衛生間,她站在鏡子前調整了呼吸。 臉上是李藝宵給她化的妝,不是濃妝,卻勝在溫柔可人,大地色的眼影,睫毛刷得根根分明,杏粉色腮紅輕輕一掃,最大程度上發揮了她五官的優勢。 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建設,她戴上面具,端著托盤進了包廂。 包廂內人挺多,大部分虞歲都不怎么認識。 她也不敢仔細看,進去時抬眼一掃,只注意到坐在沙發上的宋祁川,偏著頭,在和旁邊的男人說話。 有人注意到她,調侃覃榭舟,“你這做的什么生意啊,還讓服務員戴面具?!?/br> 覃榭舟一屁股擠到宋祁川旁邊坐下,推推他的胳膊,“上次那個氣質不行,這次我找了個更像的?!?/br> 宋祁川淡淡地瞥他一眼,那眼神里警告的意味十分明顯。 “別急嘛,你先看看?”覃榭舟說完,就朝虞歲揮了揮手,“過來?!?/br> 虞歲緊張得不行,剛想抬腳過去,面前突然竄出來一個男人。 是上次打牌時就對她過分殷勤的任復。 他拿起虞歲托盤里的一塊蜜瓜,塞進嘴里,不懷好意地打量她,“來多久了?” 虞歲怕他認出來,心虛地垂著頭,“剛來?!?/br> “會打臺球嗎?”他又問。 虞歲只覺得他煩人,搖搖頭,“不會?!?/br> “不會可以學?!比螐蜕鲜侄俗吡怂种械耐斜P,想拉她往臺球桌走,“來我教你?!?/br> 虞歲躲開了他的手,求助地看向覃榭舟。 覃榭舟連忙起身過來打圓場,“去去去,自己玩兒去,這位meimei可不是你能調戲的?!?/br> 任復被半道截胡,不滿地看了覃榭舟一眼,卻也沒說什么,自己去了臺球桌,只是眼神還跟著虞歲。 虞歲被覃榭舟帶到宋祁川旁邊,才敢抬眼看他,這才注意到,從始至終,宋祁川都沒往她的方向看過一眼。她半跪在地上,小心翼翼把托盤上的東西拿下來,心情十分復雜。 “小歲子怎么沒來?”覃榭舟明知故問。 宋祁川頭都沒抬,“在巴黎工作還沒回來?!?/br> “沒來正好?!瘪恐郯延輾q撈起來,坐在自己身旁,撞了下宋祁川的胳膊,朝她努努嘴,“這丫頭新來的,長得跟小歲子簡直一模一樣?!?/br> 宋祁川冷冷地掃過來一眼,虞歲雖然只露出一雙眼睛,可心跳還是慌亂地漏了一拍。她強裝鎮定,擠出了一個笑,只是掩在面具下也沒人看得到。 宋祁川只看一眼,就收回眼神,淡淡地說,“讓人家戴面具干嘛?” “你不懂?!瘪恐坌Φ幂p浮,故意說,“老袁新開發的營銷手段,想要meimei摘下面具,就得先喝一杯交杯酒?!?/br> “哦?!彼纹畲ǖ皖^理了理衣服,聲音冷淡,“我不想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