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
他的表情看起來沒有什么波動,應了聲就繼續打麻將。 虞歲推門進來的時候,覃榭舟剛贏了一把。 說是好不容易做成了一副十三幺,拉著眾人顯擺著呢。 虞歲出現在門口,包廂內的男人眼中都閃過一絲驚艷。 宋祁川過去甚少帶虞歲出來玩,場上的人除了覃榭舟,上次見虞歲時還都是數年前,印象中還是個小姑娘,這就長大成人了。 宋祁川的眼神也暗了暗,掐了煙,朝她招手,“過來?!?/br> 虞歲走過去,在他旁邊坐下。 聞到他身上的煙味,皺了皺眉。 宋祁川過去很少抽煙。 也基本不會帶煙味回家的。 “吃了嗎?”宋祁川一邊摸牌,一邊偏頭看她。 虞歲搖搖頭。 坐在宋祁川旁邊的男人,叫任復的,眼睛就沒從虞歲身上下來過。 聽她說沒吃飯,立馬招呼了服務員過來,“拿份菜單過來?!?/br> 宋祁川覷他一眼,沒說話,隨手扔了張牌出去。 坐他對面的覃榭舟笑逐顏開,“唉,我吃了!” 任復摸牌的手又縮了回去。 虞歲可沒心情吃飯。 她今天是帶著小心思來的。 “你今天去我們公司,為什么裝不認識我?”她突然開口,聲音不大,語調軟軟的,像是撒嬌一樣。 宋祁川抓了牌,許久未打,眼睛也不看虞歲,看似平靜地答道,“你不是說要我支持你獨立?” 虞歲也不惱,笑眼盈盈的,托著腮偏頭看他,發梢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在他手背上來回剮蹭,說話依舊是儂軟可人的語調,“那你還讓總監安排我去拍你專訪?” 宋祁川心神不穩,打了個錯章出去,讓覃榭舟逮著了。 他笑得肆意,給虞歲拋來一個飛吻,“謝了啊妹子!” 宋祁川沒理他,轉頭打量虞歲,眼底幽暗,難辨情緒。 虞歲被他看得心里發毛,剛想說些什么,就見宋祁川推了牌起身,“不打了?!?/br> 說著就拉了她走出包廂。 這家俱樂部是覃榭舟名下的產業,定位是高端娛樂場所,覃榭舟朋友多,圈里人脈也廣,宋祁川因著他的關系結交了不少人,他天生性子冷,就算不拿出什么真心,光是利益往來,也能讓一大波人主動示好。 任復就是其中之一。 見宋祁川出去,他捏著一張牌,興致盎然地問覃榭舟,“這姑娘就是宋祁川撿回來的那個?” 覃榭舟撩起眼皮瞥他,“怎么,看上了?” “不行嗎?”任復笑問,“他自己沒想法,別人就不能有了?” 覃榭舟砸了一張牌過去,“你怎么知道他沒有?” “有還用等到現在?” ...... 宋祁川把虞歲帶到隔壁包廂里。 深紅色的沙發柔軟,他把她按在沙發上,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兜頭蓋了上去。 “你干嘛?”虞歲露出半張臉,一雙眼迷迷蒙蒙,閃著水光,勾人得很。 “怕你冷?!彼纹畲ㄔ谂赃呑?,漫不經心地說。 虞歲把衣服抖了下去,“我不冷?!?/br> 宋祁川不說話,也不轉頭看她,從口袋里摸出煙扔在石桌上,表情有些煩悶,“工作怎么樣?” “你今天不是看到了嗎?”虞歲理理頭發,“挺好的?!?/br> 宋祁川繼續梗著脖子,眼神象征性地從她身上劃過,又落在門上,像是趕時間一樣,語氣有些硬邦邦的,“說吧,找我什么事兒?” 虞歲偏頭看他,見他神色緊繃,喉結不自在地滾動了一下,抿著嘴笑了笑,撩一把頭發,把鎖骨全都露了出來。 她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沒這么做作過,聲音甜得起膩,“真聰明啊宋老師,我確實想找你打聽個事兒?!?/br> 她從沙發上起來,站到宋祁川面前,半彎著腰,長發從兩側垂落,胸前的柔軟半隱半現,少女溫軟的手捧起那張俊美的臉,她的掌心有些燙,沐浴乳和洗發水的香味清新不做作,宋祁川幾乎晃了神。 凝神看她,感覺嗓子緊得很,心里也脹脹的。 “我最近在追一個男人,他比我大挺多的?!庇輾q眨巴眨巴眼,黑亮的瞳孔閃著光。 宋祁川默了片刻,“大多少?” “你別管?!?/br> 宋祁川拿下她的手,語氣冰冷,“大太多不行?!?/br> 虞歲在他面前的石桌上坐下,笑了笑,“越老我越喜歡?!?/br> 宋祁川抽出一根煙叼在嘴里,“我管不了你了?!?/br> 虞歲劈手奪下煙,替他塞回到煙盒里,“但你能幫我?!?/br> “怎么幫?” 虞歲美滋滋地起身,胸大腰細翹臀,好身材一覽無余。 “你們是同齡人,審美估計也差不多,你幫我看看,我這樣打扮好不好看?”她笑得張揚,眉眼翻飛著青春洋溢的氣息。 宋祁川眼神暗了又暗,心里憋著一股邪火,想發泄,卻梗在喉嚨里出不去。 默了默,他終于出聲,聲音有些沙啞,“好看?!?/br> 宋祁川回了包廂,任復往他身后看,已不見那抹纖瘦身影。 “回來啦?”他揚起手,招呼了一聲。 宋祁川看他一眼,意味不明。 覃榭舟見他臉色不好看,跟上去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朝門外努努嘴,“走啦?” 宋祁川舉起桌上的酒杯,抿了口,輕聲應了句,“走了?!?/br> “來干嘛這是?” 宋祁川扯了扯領帶,往后靠在了沙發上,聲音有些疲累,“來找事兒的?!?/br> “喲?!瘪恐坌π?,“這丫頭翅膀硬了?” 宋祁川沒說話,眼睛有點酸。 可不嘛。 翅膀硬了,撲棱著要飛走了。 - 虞歲初戰告捷,這幾天心情都美得不得了。 早晨去公司上班,整個b區她是第一個到的。 今天是給宋祁川做專訪的日子,虞歲衣服不多,借了李藝宵的一條裙子。 無袖的印花長裙,波西米亞風的,腰上還松松垮垮地系了根編織腰帶。 跟她搭檔采訪的編輯叫梁芳,在魅尚資歷不淺,已婚已育,人也算和善。 她在茶水間看到虞歲,上下打量了一圈,眉眼堆滿了擠兌的笑意,“你也張羅起來了?” 虞歲捧著消腫的黑咖啡,不解地看著她,“怎么了?” “你沒注意到今天公司的未婚女同事打扮得都花枝招展的嗎?” 虞歲探頭出去看一眼,還真是,往日穿著t恤素面朝天的姑娘今天都披散了長發,妝容精致,還蹬上了高跟鞋。 “什么意思?”虞歲好奇地問。 梁芳朝她眨眨眼,“你什么意思,她們就什么意思唄?!?/br> 虞歲站在原地想了許久,明白了。 合著都是奔著宋祁川這個鉆石王老五來的唄。 她扯著嘴角笑了笑,也不在意。 反正已經贏在起跑線了。 宋祁川下午來,虞歲吃完午飯就去了攝影棚取機器。 經過化妝室門口,突然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探頭看一眼,是坐在她前面的另一位女攝影師,和公司其他幾個女同事一起聊八卦。 “你要有人家那么豁得出去,說不定下午負責拍攝的人就是你了?!?/br> “我哪有那本事,眾目睽睽之下往人□□下面摔,我可干不出來這事兒......” 接著就是一陣陣此起彼伏的笑聲,做作,刺耳。 虞歲抿抿嘴,轉身走了。 ...... 宋祁川一行人下午三點才到。 andy親自迎接,安排了公司最豪華的攝影棚。 虞歲站在人群里,眼神沒有半分波動。 宋祁川經過她,兩人視線也沒相交。 按照流程,梁芳要和他順遍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