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十七不是哈士奇_4
“我成年了!”杭十七不服氣地蹬腿,但敖梧的手就如鐵鉗一般,緊緊握在他的后腿上,力道極重,杭十七覺得骨頭都快要被捏斷了:“你放開我!疼疼疼疼疼!” 敖梧松開手,任由杭十七一頭扎進雪里:“成年了?變人形我看看?!?/br> “衣服丟了,變不了?!焙际邚难├锇?出腦袋,梗著脖子說。 說完看到敖梧背后的雪雕,又來氣了:“都是因為這肥鳥搶我雞腿,我一著急忘了收拾東西就直接變了獸形,衣服和行李都丟了?!?/br> “啾!”才不是肥鳥哼!雪雕在敖梧肩上蹦了兩下。 “繆繆?”敖梧微微側過頭,喚了聲雪雕的名字。 “啾?!毖┑癫磺樵傅攸c了下腦袋。 敖梧明白了,眼前這只看上去酷似霜狼幼崽的獸人,就是為了一只雞腿追了繆繆一個小時的倒霉鬼。聽對方的說法,為了追繆繆,他還弄丟了自己的衣服和行李。 巧合的是,這小家伙長得和霜狼很像,那他在這個時間來極寒冰原,或許有什么特別的原因。 “敖鏡?!卑轿鄦玖艘宦?。 “在,老大您吩咐?!卑界R追著杭十七過來,正站在一排年輕霜狼后面,聞言立刻變回人類模樣,快步上前。 “收隊,把他帶上,審問清楚?!卑轿嘤幂p輕地掃了一眼半埋在雪地里的杭十七。又把凍得僵硬的雞腿丟進雪地里。 “是?!卑界R用手敲了下胸口。接著招呼人把杭十七捆起來。 因為獸人會變化,捆人用的是一種特殊金屬礦石制作的鎖鐐,前腿一對,后腿一對,鎖上之后,無法在人形和獸形之間變幻。 杭十七眼淚汪汪地抱著后腿,可憐巴巴地縮著身子,任由別人把自己捆了丟在運獵物的雪橇車上,眼睛還戀戀不舍地望著地上的雞腿。 搶了他雞腿又不吃。嗚嗚嗚浪費。 獸人把韁繩套在負責拉雪橇的是紅角鹿身上。杭十七躺在車板上,他腳痛的厲害,肚子又餓,心情也跟著低落下來,喪得像只條失去夢想的咸魚。 車輪滾滾朝著營地駛去,風越發疾了,細雪被攜裹著,打在杭十七身上,臉上,掛在銀灰的毛皮上。漸漸鋪成薄薄的一層。 杭十七餓得舔幾口雪花,騙自己這是面包上的糖霜。 敖鏡走過來時,看見的就是這一幕,漫天風雪里,一只格外瘦小的霜狼被綁著手腳,和食物一起丟在雪橇上,舔著雪花充饑。 “你叫什么?”敖鏡跳坐到車沿上,單手撐著車板,擰著身子問。 “杭十七?!避嚢迳蟼鱽硪宦晲瀽灥幕卮?。杭十七“呸”掉嘴里的雪花,一點都不甜,味道怪怪的。 “姓杭?”敖鏡揚了下眉。霜狼一族,并不以血緣標記姓氏,而是用姓氏區分背后所屬的勢力,其中敖姓作為王姓,賜給所有王室養大的霜狼。霜姓代表著祭祀一脈。 除此之外,還有安姓代表的長老團,塵姓代表的商會等等,可沒有杭這個姓氏。 敖鏡看著杭十七身上蓬松的銀灰色毛皮,手欠地拂去上面的細雪,揉了兩把,觸感意外地柔軟,確實很像幼崽換毛前的手感。感慨道:“長得這么像,還以為我們是同類呢?!?/br> “嗷嗷!”杭十七不樂意地撲騰了起來,一口咬向敖鏡的手。 對這些獸人,杭十七早沒了初見同類的興奮。這些家伙搶他雞腿,打傷他,還把他捆起來。他才不想跟這么野蠻的家伙當同類。 敖鏡當然不會被他咬到,敏捷地收回手,也不生氣,繼續問:“你來極北冰原做什么?” “不告訴你!”杭十七蜷了下身體,倔強地把頭扭到一邊,任務的事情是秘密,絕對不能說。 但心里卻慫得不行:我不說他們會不會對我嚴刑拷打??!我腳還痛著呢,他們要真打我怎么辦?要不還是說……一半? “真不說?”敖鏡沉下語氣。 “就……”杭十七往角落拱了拱:“你知道北境之王嗎?” 敖鏡一愣,樂了,居然是來找老大的!你剛剛不是還見著了!感情這傻小子連自己要找的人都不認識? 敖鏡心里笑得打跌,臉上不動聲色,繼續套話:“你找他干嘛?” “不干嘛?!焙际哌@回是真不能說了,這里可是北境,他要是說要刺殺北境之王,大概今天晚上的月亮都見不到了。 敖鏡壓根就沒往那個方向想,畢竟杭十七的外表太有欺騙性,舉止像一個傻憨憨。而霜狼部落的近戰能力在整個獸人大陸都是頂尖的,要說對方這個身板加智商過來行刺,敖鏡只會覺得是個笑話。 如果杭十七說謊,他或許還會想想,對方是不是哪個勢力派來的臥底,現在看來,杭十七單純得可以,一句謊話沒說,情緒都擺在臉上,這種人要是當臥底,估計東家的底褲顏色都能被他賣出去。 敖鏡換了個問題:“你多大了,父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