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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湄若有所思,如果是四年前,那就可以理解其他人并不知道她失憶兩回的事。 因為現在身邊的認識的人根本就是進入娛樂圈才認識的。 顧湄追問道:“我當時是怎么失憶的?” 衛弛飛用著不可置信的語氣開口:“就是你坐在那邊等著上臺的時候,突然眨了個眼你特么就失憶了,我當時還以為你逗我,結果你的表現就跟現在一模一樣。你還真失憶了,我感覺天都塌了,第二天可就要上臺表演?!?/br> “不過幸好你失憶了,但老本家的貝斯沒忘,雖然顯然比失憶前差了幾個等級。后來就聽說你退出交響樂團,進娛樂圈了。說實在的,你是不是因為失憶了后,貝斯水平大幅度下滑,所以才不得已進入娛樂圈的?” 顧湄有些茫然:“我記不得了誒?!?/br> 這么說,在四年前顧莓還沒失憶之前,所有的人生軌跡都和《草莓尖》劇本所寫一樣,順風順水地在紐約茱莉亞音樂學院畢業,進入交響樂團做貝斯手。 直到那場莫名其妙的失憶,之后的劇情被她完全更改了。 顧湄的思緒想纏亂了的毛線球,每當她稍微解開一段,就被下一段纏住,永遠捋不清。 她隱隱覺得,事實一旦揭開,便是她無法接受的回憶。 然而這一念頭出來,她便覺得很可笑。 明明這是夢啊…… “等等?!?/br> 顧湄開口詢問:“你的意思是,我失憶后就進娛樂圈了?你還記得我當初失憶后還有什么奇怪的事嗎?” 衛弛飛細細回想了下,含含糊糊地開口:“我記得你好像失憶后,只記得一個人的名字,還問我認不認識那個人?!?/br> “記得誰?” 衛弛飛反復想了半天,也沒想出那名字來。 他嘆了一聲:“祖宗誒,四年了,你指望我記得你四年前隨口說的名字,這也太夸張了?!?/br> 顧湄不免覺得有些遺憾,雖然這是個毫無邏輯的夢,但她總覺得如果衛弛飛能將那個名字說出來,她便能抓住所有問題的關鍵。 衛弛飛認真開口:“顧莓,我真的覺得你需要去醫院看一下,你說你這動不動就失憶,肯定身體有點問題,可別諱疾忌醫,耽誤了最佳醫治時間?!?/br> 顧湄自然知曉這不是身體出了問題,她開口道:“好,等錄完節目后,我就去醫院看看?!?/br> 話音剛落,她便嗅出了不對勁來。 自從進入夢中,她身邊的人諸如鄭金,多多少少都有勸她去醫院做檢查,爭取早日恢復記憶。 唯有一個人,沒有這么做過。 而這人卻是顧莓最親密的…… “湄湄?!?/br> 易琛清淡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顧湄嚇了一跳,剛剛想起他,他怎么就出現了。 她轉過頭,瞧見易琛頎長的身影站在不遠處,側顏隱于黑暗中,分辨不出什么情緒。 但他的眸光并沒有落在她身上,反而是看向衛弛飛。 空氣中微微帶著劍拔弩張的氣息。 顧湄意識到易琛肯定是誤會了什么,忙是上前主動牽起他的手,仰起頭笑著看他:“易琛,你怎么來了?!?/br> 她少見的這么主動,易琛神色微緩,柔聲開口:“呂季雅她們說你突然出去了,我不放心,就出來看看你?!?/br> 衛弛飛目光八卦地在他們倆身上兜轉一圈,終于嗅出他們倆之間的不對勁,這才恍然大悟:“好啊,你們倆這是早就在一起了是不是,公費談戀愛呀這是,再順理成章搞個官宣?” 顧湄轉過頭叮囑衛弛飛:“不許出去胡說?!?/br> 隨即又給易琛介紹:“他是我以前在交響樂團時認識的老朋友?!?/br> 衛弛飛連連保證不會說出去,然后懂事地給他們留了私人空間,臨走前跟顧湄說:“放心好了,我回去再想想那個名字,等想起來了,一定告訴你?!?/br> “謝謝?!?/br> 易琛微揚了下眉:“名字,什么名字?” 顧湄將衛弛飛剛剛所講同易琛復述了一遍。 她若有所思,開口道:“失憶之后唯一記住的名字,對她咳……對我而言一定很重要?!?/br> 顧湄仰起頭看向他,問道: “易琛,我以前有和你提起嗎?” 只是這里太過昏暗,她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能隱隱約約看到他的輪廓。 可不自覺得,顧湄覺得易琛似乎知道什么。 “沒有?!?/br> 顧湄覺得有些遺憾,還想追問什么,卻是被易琛攬進了懷中,臉頰靠在他的胸膛,聽見他磁沉好聽的聲音在耳側輕聲響起:“先別說話,我想這么做一整天了?!?/br> 嗅見他身上清冽雪松木質香,顧湄繃緊的神經微微放松,輕輕環抱了回去,就這么乖乖地靠在他懷中。 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唯有身邊悠閑飛在葡萄花藤里的蝴蝶。 久久之后,顧湄終于打破寧靜,她輕聲開口:“易琛,你是從什么時候喜歡我的?!?/br> 易琛眸光微動,隨即開口:“從第一眼見到你?!?/br> 顧湄微微一愣:“你第一眼看到我是什么時候?” 易琛遲疑了片刻,方才緩緩出聲:“四年前的巴黎秀場?!?/br> 那一天,顧湄是秀場開場伴奏的貝斯手。 秀場的主角并不是她,易琛作為受邀前來看秀的藝人,視線不在她身上,直到第一段伴奏的響起,她成功吸引了他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