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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良夜大約永遠不會知道,之所以這個人和她配合得如此無瑕,是因為過去的很多個日子里,在另外一臺鋼琴前,她們聯彈過許多次。 這個人對于鋼琴的一切知識,其實都是從她這里汲取的,她喜歡《卡農》,于是楚忱最擅長的曲目也是這個,但是在那遙遠的過去,兩人恐怕都沒有想到過,原本算是兩人間感情的調劑的音樂會成為顧良夜人生中的主調。 “jiejie,教我彈鋼琴吧” “怎么忽然想學這個?” “因為jiejie喜歡鋼琴啊?!?/br> 想要和jiejie更親近一些,因為喜歡jiejie,所以連jiejie喜歡的東西也喜歡上。 “小傻子,你現在才開始學,會不會太晚了些?” “教教我嘛。我想學?!?/br> ...... 熟悉的場景帶來的是那些被深深珍藏在心里的記憶,楚忱熟悉這個人的一切小習慣,即使她忘了,可是身體不會騙人,一些因楚忱的小小創新所造成的轉調,顧良夜都自然而然地接上了。 一如昨日。 楚忱咬住了嘴唇。 吶,這是犯規啊。你既然忘了我,怎么不忘得干脆一點呢?總要在這種地方給我以希望,給我你能想起我的錯覺。 犯規啊。 優美的琴聲中,垂首彈琴的那只狐貍的眼角,悄悄地滑落了一滴淚水。 心亂了。 這時曲子已至終章,楚忱彈錯了一個地方,顧良夜收勢不及,兩只手都搭在了楚忱的手上,剛好是十指交疊的樣子。 手指相觸,冰涼的雪與熾熱的火,猝不及防地相遇了。顧良夜只覺手指被一股溫暖包裹,但又像是灼傷一般,她蜷了下指尖,楚忱則顫了顫,偷偷地夾緊了顧良夜的手指,貪戀著那一絲清涼。 時光靜止一瞬,顧良夜馬上把手抽開,楚忱轉頭看向她,眼神中的復雜,是顧良夜讀不懂的東西。 “抱歉?!?/br> 女人為自己的唐突而抱歉。楚忱沉默了一瞬,露出一個輕佻的笑容:“是我占你便宜才是啊,顧老師?!?/br> 她以此來掩飾自己對這個人的眷念。 那些滿到仿佛要溢出來的東西,是她現在所不能顯露的。太早了,以她們此時的關系來說,那些都是不適宜表現出來的。 “好了,顧老師,來教我吧,我準備好了?!?/br> 她這樣笑著說。顧良夜又蜷了蜷手指,剛剛的那點溫熱好像消退了,她拿出樂譜給楚忱看。 “這里應該這樣。手指落下時要輕緩一些,恩,就是這樣......” 一個教、一個學,兩人都默契地沒再提起剛剛的事情,蘋果形狀的時鐘滴滴答答地轉著指針,月光從半開的窗簾中流瀉進來,桌上的臘梅散發出帶著雪意的幽香,楚忱在認真地練習。 她今晚上的衣衫比較寬松,彈琴時,衣袖不時跑上胳膊,露出雪白纖細的腕子,一開始,顧良夜的目光都在她彈琴的手指上,但到了后來,卻漸漸地落在了她的手腕上了。 兩只腕子上都有傷。 青青紫紫的,是勒痕。顧良夜腦海中閃過那條粗糲的鎖鏈,是什么勒出來的不言而喻,除了勒痕,還有些刮傷的痕跡,呈淡淡的紅色。早前顧良夜就注意到,楚忱的皮膚很嬌嫩,被打一巴掌都能留下清晰的指印,想必這些刮傷就是演戲時為了突出掙扎的感覺而被鐵鏈磨出來的。 “是這樣嗎?” 順利地彈出了一段,楚忱順口問了一句,沒有得到回應,于是她又返回去重彈:“我彈的對嗎,老師?” “???恩,對的?!?/br> 女人清冷的嗓音落在耳邊,楚忱彎了彎眼眸,還在彈奏中,卻聽顧良夜忽然問了一句:“怎么不上藥?” “???” 她疑惑地看向顧良夜,節奏因而亂了,女人卻沒有去糾正她,只是指著她的手腕:“不是受傷了么?怎么不上藥?” 楚忱明白過來,不在意地把衣袖一拉:“這種傷上什么藥,我等級高,恢復的很快的?!?/br> 她是雙S級的Alpha,恢復速度向來很快,一般的小傷從來不放在眼里。別看傷口好像有些唬人,但其實過不了一兩天就會自愈了。 不過,還是以前恢復的快,后來...... 唔,不想啦。 顧良夜卻不贊成,因為生過大病的緣故,她是極其看重身體健康的,這樣的傷在她看來有些礙眼,讓她忍不住去在意。她叫停:“先去上藥吧?!?/br> “真的不用?!?/br> “我給你上?!?/br> “我不需——你說什么?”古典厚重的鋼琴前,女人突兀地改了口,有些驚愕地看向她,清澈的眼神中滿是不可置信。 顧良夜嘆了口氣,氣質也因為這一聲嘆息而柔和下來,像是山澗中悄然盛開的一朵幽蘭,讓人止不住地想要靠近:“我說,我給你上藥。你等等,我去給你找藥,我記得我拿來了擦傷藥的?!?/br> 說著,她不等女人回答就起身往房間里走去,留下楚忱在原地,睜大眼睛看著她。 顧良夜這里的藥物都是葉紅萱葉女士準備的,從簡單的發燒到各類特效應急藥物應有盡有,顧良夜拿了藥箱過來,翻找幾下便找到了擦傷藥,見楚忱還怔怔地坐在鋼琴旁,漂亮的桃花眼中水霧彌漫,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便向她招了招手:“過來?!?/br> 即使現在的顧良夜好像褪去了年少時的強勢,變得淡漠沉穩起來,但是偶爾,她還是會露出強勢的模樣,是楚忱熟悉的樣子。她一這樣命令,楚忱就不自覺地去遵從,她朝顧良夜走去,在沙發上坐下,看她掀開蓋子擠了藥膏出來,還是有些不相信似的,怔怔地把手伸過去,隨即,手腕被輕輕地握住,清涼的藥膏被仔細涂抹在傷口,楚忱的目光追隨著顧良夜拿著棉簽的那只手,對傷口上傳來的疼痛一無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