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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驗室里外漆黑一片,落針可聞的寂靜之中,遠處撬動合金門的聲音“邦、邦、邦”的傳來,沉悶而急促。 顏霽扭頭看了一眼格列夫的辦公室。如果自己當時沒聽錯,項信鷗跑出來時候,最后一道合金門里傳出了幾聲槍響。也就是說,里面有持槍的守衛。 一旦合金門打開,里外兩伙人很可能火拼,到時候…… 是退回隔離室靜觀其變? 還是想辦法突出重圍? 顏霽眼睛讓空氣中的麻醉劑熏的直流眼淚,不再墨跡下定決心。她一手捂著口鼻,一手從口袋里拿出□□噴霧,指了指外面帶防毒面具家伙,一陣比劃。 以晏燈的能力無需這么麻煩,不過既然顏霽有計劃,她也樂意配合。她抬起手,指尖輕輕拂過顏霽眼角擦去淚痕。 顏霽的臉唰的一下燒紅,三步并作兩步走到對面。 越過有人持槍看守的通道,本是極為驚險的事情,因為即使沒發出一絲聲響,放風者也極有可能隨機轉身,一旦被發現,放風者抬手一梭子彈,沒經過特訓的普通人根本來不及躲閃。 顏霽就這么從容穩健的走了過去,站定之后才反應過來,背后一陣冷汗。她朝晏燈比了個OK的手勢,摸出白大褂青年身上順來的手機,彎腰朝地上一拋。 “啪嗒!” 這一聲說響不響,撬合金門的人肯定聽不見,而通道那頭的放風者雙肩一聳,“唰”的轉過身,手里□□端起欲射,腳下軍工靴慢慢抬起后跟。 放風者持槍打量漆黑的通道,不見有何異常,心中疑惑,伸手摸向腰間的對講機。 就在此時,他身后一道黑影浮現,黑影出手如電,手刀一落斬下,放風者只覺脖子里吹近一陣涼風,隨后悄無聲息的癱倒在地。 顏霽趴在墻角目睹突變,急忙朝晏燈比了個手勢,兩人分做兩邊躲避。 第23章 顏霽彎腰躲進一張辦公桌下,垂眼瞥向通道入口的地面。她屏氣凝神默數閃過的一只只腳影,從通道里魚貫涌入四五個人,也不知道是什么來路,腳上穿著硬邦邦的黑靴,竟然沒發出一點聲響。 顏霽心中稱奇,暗暗揣測這批黑衣人的來歷,要是武/警就好了??上Ш诎抵锌床磺逡聵?。 只五六秒時間,顏霽聽見合金門方向傳來砰、砰、砰幾聲槍響。緊接著里面有人大喊一聲,顏霽聞聲登時啞然失笑又克制住,警惕的蹲在桌底。 “紅警已經出動,最多十分鐘到達。不要魚死網破!” 晏燈聽清里面喊話,朝著顏霽的方向望過去:肯定是她報的警,現在一定很得意,嘴角揚起又很快收斂,抿唇笑的謙遜。和以前很不一樣。 顏霽和晏燈各自心思浮動。 此時,夾在通道里的日本人焦頭爛額,合金門才撬開一道,后面竟然冒出一伙黑衣勢力。而且來勢洶洶,火力強勁。 俄羅斯人螳螂捕蟬,日本人重金收買項信鷗使其反水,本想來一個黃雀在后。他們計劃周全,謹慎的監聽了本地報警平臺。 結果從冷藏車進入地下實驗室開始,報警電話就沒有停過,明明他們守在外面沒有發現絲毫動靜,紅警那邊一會原料泄露,一會黑社會火拼。弄得他們心驚膽戰,偏偏項信鷗在地下聯系不上。 如果不是“斯拉脫魯格的杜鵑花”太過珍貴,他們絕不想親自出場。因為一旦泄露風聲,這將是一起嚴重的外交事故,很容易引發政治連鎖反應。 可惜窺視“斯拉脫魯格的杜鵑花”的勢力太多,而這個機會一旦失去,可就未必有下一次了。 行動負責人野島孝太看了一眼手表,示意手下朝外喊:“你們不必動手,事成之后,五五分成?!?/br> 黑衣人這邊,一個低沉的男聲回應:“四一分成,你們一?!?/br> 野島孝太臉色鐵青,低罵一聲:“バカ野郎?!比缓蠛敛华q豫的朝手下一點頭,示意答應對方的要求。 兩邊達成約定,黑衣人離開實驗室,盡數退回玻璃門通道。他們來得及快,走得也極快,猶如一波潮水悄無聲息。 顏霽聽著重新響起的撬門聲,一面祈禱警察叔叔快點來,一面思考怎么跟晏燈匯合。 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和晏燈一起躲進隔離室,然后靜候“哇嗚哇嗚”警車鳴笛的佳音。 前往隔離室,需要從玻璃門通道前穿過,現在有那伙黑衣人把守,顏霽可不敢存僥幸之心。另一條路就是繞過實驗室辦公區,但這樣路程很遠,而且會接近第一波防毒面具們控制的格列夫辦公室。 左右為難,都不好辦。 顏霽糾結去留之際,晏燈已經路過隔離室大門,離格列夫辦公室幾步之遙。她穿行在黑暗的陰影里,無需紅外線儀,眼前一切清晰可辨。 撬門聲截然而止,隨即槍聲四起。 槍戰持續了足足一分鐘,不論是守在里面的點金藥業保鏢,還是前后而來兩撥闖入者,戴著防毒面具的日本人和黑衣人都在掐算時間。 這兒可不是非洲或者中東,這個城市連偏遠邊境都算不上。而這個國家擁有全世界最強的執政黨,在西方一貫以強權和□□著稱。在這樣一個禁槍國家公然槍戰,簡直是在老虎頭上點火玩。 不,不是“簡直是”,是“就是”。 功敗垂成就在今晚,得到斯拉脫魯格的杜鵑花,他的名字被整個大和民族銘記。野島孝太一咬牙,挺身闖進合金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