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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童畢竟力量太弱,眼見對方來捉自己,慌不擇路之下,卻也只能在周圍的墨水里來回轉移、四處躲藏。 但是他慌忙躲藏時,所發出的窸窸窣窣的聲音,卻是被趙小寶聽了個正著。 慣于恃強凌弱的趙小寶,笑嘻嘻的伸手過來抓他,眼看躲藏不及的童童就要落入他的手中。 就在此時,一旁的玄翊看到這邊的情況時,卻并未顯得太過于擔憂慌張。 他只是微微沉下眉眼,手掌在自己腰間一撫而過。 瞬間,一面繡著陰陽紋路的錦囊袋,卻是被他從腰間取下,扔到了童童這一邊。 此時,趙小寶已經找到了機會,將童童三寸大小的靈體一把捏在手心里。 被捏在手心里的童童,拼命甩動著自己小胳膊小腿,胡亂踢打著,卻怎么也掙脫不了壞人的手掌心。 趙小寶心中得意,剛想要嘴賤嘲諷兩句,卻一抬頭,就看見這個突然被扔過來的錦囊。 他不明白玄翊扔來這個錦囊的意思,正糊涂著的時候,卻見原本扎著錦囊口的帶子,突然自己松開。 與此同時,一道夾雜著憤怒的聲音從錦囊里傳出來:“趙小寶——” 這個呼喊自己名字的聲音,頓時令趙小寶打了個激靈! 這個聲音他還記得! 怎么可能…是他……不、不可能,他就算沒有魂飛魄散,此時也該重傷才對…… 在趙小寶驚疑不定的目光中,一個血淋淋的身影,正在從錦囊里面爬出來。 被車輪碾碎的身軀,斷手斷腳的肢體,血淋淋卻又帶著十分憤怒的面容—— 爬出來的這只怨鬼,赫然便是趙小鋒。 身為趙小寶的同鄉兼同學,之前趙小鋒在不設防的情況下下,被害怕他泄露秘密的趙小寶偷襲,差一點就要魂飛魄散。 幸好他當初及時得到了自家導演的救助,這才幸免于難,然后為了修復受傷的靈體,一直就在鎖靈囊里面休養魂魄。 但他剛才在鎖靈囊里面,感受到外界趙小寶的氣息之后,卻是再也忍不住了,一直滿懷著被背叛的仇恨,再三要求玄翊放他出去算賬。 他的魂魄雖然已經穩固,自身所受到的創傷也已經好了大半,但是畢竟還沒有完全好利索。 之前玄翊一直拒絕他外出的請求,一直到現在,在趙小鋒不斷的懇求下,才終于得到了一個親自與仇人面對面的機會。 果然,猛地一見到對自己知根知底的趙小鋒,趙小寶瞬間就慌了,額頭上的冷汗都冒了出來。 完了,這次自己的師父就在旁邊,如果對方透露出自己家中的底細…… 他想到這里,渾身的冷汗都要被嚇出來了。 “趙小寶……” 趙小鋒扭動著自己血淋淋的軀體,滿面仇怨的盯著他:“同鄉一場,你為什么要對我下毒手?” 趙小寶悄悄瞥向自己此時還在戰斗中的師父,見對方并沒有注意到這里的情況,方才悄悄松了一口氣。 他看向地上已經成為鬼魂的趙小鋒,理直氣壯的說道:“我是人,你是鬼!生死有別,哪里還有講什么同鄉情誼?” “再說了,上次重傷你,是因為我身為一名法師,捉鬼不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嗎?” 他看似有理有據,實則卻萬分心虛的回答道。 聽了他的胡攪蠻纏,趙小鋒頓時更加出離憤怒,高聲喊道:“拋棄自己家里的父母,專門禍害自己多年不見的朋友,你這種畜生,也算得上是人?!” 在聽到他高聲提及家中父母的時候,趙小寶頓時眼皮一跳,心中暗叫——完了! 果然,遠處正在作戰的吳庸,竟然也隱隱聽到了他們這邊的動靜。 頓時,他幾乎連玄翊的攻擊都顧不上了,馬上就瞪圓了眼睛,震驚的看向這邊:“家中父母?” “你不是說自己是孤兒嗎?為何家中還有父母親人……噗!” 吳庸厲聲質問道,只是才剛剛質問到一半,就被玄翊手里的鋒刃掃過,頓時哀嚎一聲,跌倒下來。 在他的咽喉間,頓時被劃出了一道狹長的傷口,正在往外滲出血絲。 如果不是玄翊手上的尺寸拿捏到位,只怕吳庸現在已經人首分離。 只不過,此時的吳庸竟是什么都不顧,一只手捂著自己滲血的脖子,還在不停的厲聲追問道:“你果真有父母親人?” 趙小寶頓時慌了,連自己手上的小鬼童童趁機悄悄溜走他都沒發現,只是滿面慌張的解釋道:“不是,我的確是孤兒,師父您老人家別聽這只冤死鬼胡說八道……” 他現在之所以這么慌張,卻還是跟自家所修習的門派術法有關。 雖然他跟著師父修習的是民間的野路子,還是害人的邪術,但正是因為如此,本門中稀奇古怪的規矩卻也特別多。 尤其其中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歷代門人弟子,必須是父母雙亡的孤兒。 本門法術忌親緣。 如果拜入門中的弟子有父母親人,一開始的時候并不會顯露出什么危害,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徒弟與師父之間的命格,就會變得越來越互相妨礙。 在大多數情況下,有父母親人的徒弟,如果隱藏了自己的身份,拜了師父,那么將來他的命格就會克師父,一直到把師父克死為止。 但又因為徒弟同樣修習了本門的邪術,所以師父偏偏又看不出徒弟將來的命格,以至于經常會發生慘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