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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此種情形,吳庸頓時撫掌大笑道:“好好好,閣下當真是果斷,居然為了阻止烈焰重出,不惜打碎了整面古鏡?!?/br> 說著,他又不禁嘆息道:“只可惜這么好的一件法器,竟是被你說毀就毀了……” “那現在……”他猛地睜圓了眼睛,臉上帶著一種奇異的獰笑:“不知道閣下接下來要怎么接我這一招!”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原本道道涌出的清泉,竟是突然一變。 一股逼人的寒意忽而襲來,原本噴濺出的清水,竟是被瞬間凍成道道冰柱,尖銳鋒利的頂端,直指玄翊。 眼見冰鋒猛然向自己刺來,玄翊步伐輕靈,瞬間便轉身躲過。 銳利的冰柱繼續窮追不舍。 玄翊剛想再躲,自己的身形卻是突然一滯,只感覺一股寒氣已經趁他不注意的時候悄然攀上,將他硬生生的拽在原地。 他低頭看去,卻發現原來隨著寒潮的侵襲,地面上的水流也已經結冰,竟是瞬間將他踩在地上的足踝給凍住了,拖著他動彈不得。 眼見玄翊閃避不開,而殺人的冰柱已經近在咫尺,吳庸的臉上不由得冒出勝券在握的笑容。 他之前故意大費周折的整這么一出,就是為了破壞玄翊隨身的法器,再盡量拖住他,試圖一舉將其殺死。 只可惜,他臉上皺巴巴的笑容才舒展到一半,就突然僵住了。 只見玄翊對著迎面而來的冰柱,卻也是不再躲避,手中紫金的斧刃閃著寒芒,竟是直接迎著鋒利的冰錐揮砍上去。 “赫赫陽陽, 日出東方,遇咒者死,遇咒者亡?!?/br> “吾奉北帝,立斬不祥,一切鬼怪,皆離吾榜?!?/br> “何物敢當,水不能溺,水不能侵,三界之內,惟吾獨強?!?/br> 隨著他口中誦念的《總攝召神咒》,只見斧刃鋒芒所指,皆無可抵擋、所向披靡。 不過是幾道寒芒閃過,這些銳利的鋒刃便將所有冰柱全部碎成殘渣,頓時再次破解了對方所有的咒術。 吳庸目瞪口呆的看著他,一時間簡直說不出話來。 沒事就拿著把斧頭揮來砍去,你到底是道士還是狂戰士? 而玄翊,此時卻是面露遺憾:“你就只有這點那本事?” “我本以為,你能將佛家的《凈水咒》改造成這樣,應該還是有些手段的,卻沒想到最終只改成了這種東西?” “不過也難怪,這原屬于佛家的咒術,本就不是拿來害人用的?!彼偨Y道。 接二連三被一個年輕小子隨意評論外加輕視,已經一把年紀的吳庸,頓時被氣得面色青紫一片,卻不得不忍氣吞聲。 最終,他還是沒有忍下這口氣,頓時面色一沉,橫眉倒束的大聲喝道:“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別得意太早!” 隨著他的一聲呼和,便將一卷畫冊從自己的法器中取出來。 他從這卷畫冊中扯出一張畫紙,猛地撕下來,只見上面竟是畫了一只青面獠牙的小鬼。 玄翊看過,不禁笑了笑:“這小鬼長得膚色靛青、額生rou角、蒜鼻齙牙、腹大如鼓,但是卻又四肢孱弱,生得怪丑的!” 吳庸低著頭,對他的的嘲諷充耳不聞,只是惡狠狠地咬著牙,起筆在畫紙上隨意描了兩筆,開口念道: “精靈精靈,不知姓名,授爾五鬼,到吾壇庭,順吾者吉,逆吾者兇,輔吾了道,匡吾成真,命爾搬運,即速便行,逆我令者,寸斬灰塵?!?/br> 然后他將這張畫紙對準玄翊的方向,大喝一聲:“去!”玄翊聽他念的咒,頓時眉心一跳。 這吳庸果然是個野路子的出身,不管是民間、道家、佛家、亦或是哪門哪家的咒語,竟然都會念一些。 他上一回合才剛念過佛家的《凈水咒》,這一次念叨的,居然就是道家的《攝五鬼咒》。 這是道家專門用來差遣小鬼的咒語。 果不其然,隨著吳庸的念咒聲,就見這張畫紙無風而起,飄飄悠悠的落在地上。 而那只畫上的小鬼,卻是突然一動,竟是猛地一下子掙脫了畫紙的束縛,直接跳下畫來。 青面獠牙的鬼怪,因為四肢孱弱,只能趴在地上,拖著自己鼓脹的腹部,呲牙咧嘴的向玄翊這邊沖過來。 但是沒料到,雖然拖著這么大的一只肚子,可小鬼的速度竟然絲毫不弱,四肢著地一路狂奔而至,竟是轉瞬間就到了眼前,張開一口獠牙就要向玄翊啃下去。 玄翊微微皺眉,故技重施,手中斧刃橫在身前,一斧劈向小鬼滿口的獠牙。 可這一次,隨著他斧刃的砍下,那只神色猙獰的小鬼突然模糊起來,化作一團氤氳的水墨,被斧刃的鋒芒當場砍成了兩段。 但緊接著,等到斧刃揮舞過去之后,這團墨跡便很快再次聚攏,重新變回了同一只青面獠牙的鬼怪,繼續無所畏懼的向玄翊撲過來,張牙舞爪的就要撕咬啃食。 這一下倒是出乎了玄翊的意料。 他微微一愣,然后手中的利斧不歇,又是連番沖著小鬼揮砍過去。 而小鬼也是接二連三的被削成一團又一團的墨水,然后再次復原,不依不饒的繼續猛撲過去。 “這下子稍稍有點難辦了?!?/br> 玄翊心里想道,不禁暗暗思索起對策來。 而另一邊,眼看他果真被畫中鬼給絆住了手腳,吳庸面上終于露出得意的神色,臉上的皺紋再次舒展來開,哈哈大笑道:“小老頭我壓箱底的手段,閣下覺得如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