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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哪一樣,如今看來,他們雙方之間的戰斗,已經是無法避免。 想到此處,吳庸頓時冷下了臉色,惡狠狠的說道:“徒弟,放下所有的東西!” “對方既然窮追不舍,那咱們也得早做準備才是……” 既然你想把我們逼上絕路,那我們就讓你……有來無回! 吳庸的臉色越來越駭人,面無表情的看向他們帶來的法器和書籍…… …… 沒過幾分鐘的時間,玄翊已經追了過來。 當他開著車從馬路上飛馳而來,看到路邊正在用兩條腿逃命的吳庸師徒時,雙方的目光一接觸,一時間不由得都怔了一下。 開著車吹著空調,一路舒舒服服追過來的玄翊:“……” 用兩條腿跑路,一路上又苦又累又熱的兩師徒:“……” 什么鬼?! 雙方腦海中同時閃過了這句話。 其中,吳庸更是一口氣沒喘上來,差點把自己噎得背過氣來。 虧他剛才還一直在猜測,對方究竟是為什么這么快就追上了他們,不知道是用了那種高深莫測的術法…… 結果對方TMD竟然是開著車追過來的。 而玄翊則更是覺得不可思議——在現代社會,居然還有人在逃命的時候都不肯坐車? 剛才那個二層小樓坐落在城郊,離首都的市區中心那么遠,難不成對方每次都是這樣來回跑著過去的? 那座殘破的小樓里扔了那么多的錢,哪怕拿出一點點,都足夠買一輛車了吧?! 對此,沒有駕照、也不習慣雇傭司機的老年人吳庸,則是表示:“……” 以前他去市中心談生意,都是對方大老板特意派出司機,來回包接包送的。 雙方各自無語的互相對視了一眼,被氣到半死的吳庸,這時才勉強冷靜了下來。 他站在馬路當中,手中罕見的拄著一根青蛇纏藤紫木拐杖,望著正從車上下來的玄翊,陰狠的呵呵冷笑了一聲:“閣下年紀輕輕,便有如此凌厲的一身氣勢,實在是年少出英雄?!?/br> “我只是個老頭子,帶著一個不成器的小徒弟,師徒二人一直以來相依為命,只是不知道哪里惹到閣下?” “閣下一直咬著我們這對孤苦伶仃的師徒不放,究竟是什么意思?” 玄翊沒有理會他的狡辯,只是眸中含著逼人的鋒芒,默默地攥緊了自己手中的斧柄,推開車門從車上下來。 他知道,對方既然身為害人的邪術師,卻一直沒有被道界捉到,手上肯定有幾分真本事。 他并不能因為剛才的事情,便對這兩人喪失警惕。 果然,就在玄翊踏上地面的那一刻,他便敏銳的察覺出,有幾絲不起眼的微弱光芒,正悄悄匯聚成幾條細如發絲的線。 而這些線,則是以他的立足點為中心,正在縱橫交錯的悄然蔓延開來…… 第50章 恰似故人歸 幾絲微不可察的細微光線, 以他所踏足的地方為中心,正在悄無聲息的延伸向四周。 玄翊的眸光一動,已是敏銳的察覺出了這些細線的存在, 暫時卻沒有顯露出來。 此時雙方已成劍拔弩張之勢,所以彼此都沒有廢話。 玄翊剛一落地,吳庸便眼神一利,抖手甩出幾個黃紙裁成的小人。 這幾個小人飄飄飄忽忽的落在地面上, 迎風便漲, 瞬間變作半人高左右,被剪刀裁出的眼眶黑洞洞的一片,空洞的嘴巴裂開, 陡然間露出一口尖牙利齒。 只見這幾只輕飄飄的紙人腳一沾地,便俯下身來, 干扁扁的四肢著地,向玄翊猛撲過來, 張開一口陰森森的牙齒就要撕咬他。 這幾只小紙人雖然看似來勢洶洶, 但是力量卻實在太過弱小。 玄翊看也未看, 手中持著的紫金小斧一揮, 寒光熠熠的斧刃在空中揮砍幾下,幾絲寒芒閃過, 頓時便將這幾張紙人憑空割裂成幾截。 碎裂的紙片晃晃悠悠的落在地上,便再也沒了動靜。 可誰知, 這些紙人只是作為道具掩人耳目所用。 在玄翊揮砍下那幾張紙片的同時, 吳庸趁著他正分心的時候, 眼中瞬間閃過一道兇光,似乎連一直佝僂著的背都挺直了些。 他將自己手中的青蛇纏藤紫木手杖狠狠往地上一杵,眉眼倒豎, 厲聲念道: “此油不是非凡油,魯班仙師賜吾燒邪師邪法油,弟子頭帶紅火帽,身穿金火衣,腳踏火云鞋,燒得東方邪師,燒得西方邪師,燒得北方鬼怪妖魔,燒得中央邪法,懷胎婦人,一切魍魎化灰塵,謹請南斗六星北斗七星,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br> 隨著他口中咒語的念出,他手中拐杖上纏繞的青蛇,石雕的眼珠子動了動,竟然仿佛活過來一般,纏著紫木杖身向上蜿蜒攀去。 同樣由石頭雕刻的嘴巴僵硬的張開,猩紅的蛇信一閃而過,一道炙熱的烈焰驀然從它口中噴出。 只見那通紅的火焰翻騰著,細細的火苗自動向玄翊的方向涌去,而此時吳庸則是挺起胸膛深吸一口氣,然后猛地將胸中這口氣向火苗一吐。 這口氣一經出口,立刻便化作席卷而來的狂風,沖向正在逐漸燃起的烈火中。 火借風勢,原本還稍顯微弱的火苗,陡然間暴漲至一丈有余,鋪天蓋地的火勢已經將玄翊團團圍住,兇猛的火舌逐漸逼近他的身邊,頓時便能感覺到一陣幾乎令人窒息的炙熱灼燒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