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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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在場的人見小橋臉色蒼白,全身發冷,顯是受了重傷,性命垂危,雖然心里還對Meimei的事有千種疑問,可還是救人要緊。 「叫救護車啊,還在等甚么???」Khloe對我說道,這種大場面,果然還是只有Khloe能處理。我心里也替小橋發急,很想替她報警求援,但正要把電話拿出,卻感下身一痛,痛得雙手都發顫。 「你在干嘛???」Khloe見我遲遲不決,再等不下去,便拿起自己的手袋,找出電話求救。我此時下身痛得苦不堪言,只能伸手捉著Khloe的小腿,勉力道:「兩 … 兩 … 」Khloe還在與線內的人員溝通,也沒間情理我,只是走開一邊。 「兩 … 」我絕望地看著Khloe離去,便轉過來向Meimei說。Meimei會意,走到Khloe身邊,Khloe卻已經掛線了?!敢惠v就可以了,可以放兩個人的嘛?!筀hloe笑道,「你這皮外傷,沒事的?!蛊ね鈧?,這種可是男人最痛,豈是一般皮外傷? 「但是 … 那叔叔怎么樣啊 … 」大橋一臉膽怯地道,怕得已經哭了出來。但聽她的聲音與小橋有八九成相似,就只是語氣比較羞怯,才聽得出個差別來。 「叔叔?你還叫他叔叔 … ?」Khloe說道,「那是個變態,人渣,禽獸,他不是人來的!」Khloe說著有點激動,語氣不自覺加重。 大橋被她這么一說,就只有哭得更慘,開始不斷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 」 Khloe沒她好氣,只有撫撫她的頭發:「好啦,我不是說你啊,我是氣那人渣而已。不過該怎么處置他也個好問題?!?/br> 最后我們還是決定以小橋為重,暫時放過牛佬,到房中看看,見他仍然奄奄一息,便放心輕輕解脫了他身上的綑綁,待他醒來后可以自救。救護車不久便到了,大橋是小橋的親屬,所以跟了上來,而Khloe和Meimei則在屋內打點善后,待會再到醫院探望。 在救傷車中,我下體雖然疼痛,但尚有知覺,只見大橋哭個不停,在合什祈禱,又不時喃喃自語,責怪自己的不是。 「為甚么每次都是這樣 … 每次都是我好心做壞事 … 」大橋慘然說道,「那晚又是這樣,我想著去酒吧找你,哪知又被幾個男孩灌醉了,要你來救我。這次又是這樣,我沒看你的訊息,傻傻的回家就被人找住了,又要你來救我,還害到你現在 … 」大橋說著已經哭不成人。 我聽著開始思索她的話。記得那夜酒吧之中,坐在我對面的女孩,確是被幾個男孩毛手毛腳,后來在茶餐廳還聽阿楓與巧兒說道,那女孩被他們帶走,似要被數男污辱。我當時還道小橋怎能一人分身二角,竟同時與我在一起,又可以出現在酒吧中,原來一個是大橋,一個是小橋,這就想得明白了。 但大橋既說小橋救了她,自然沒有如Meimei般,被數男輪姦,想來定是那夜我一心要找回錢包,小橋及早脫身,才會遇上大橋,替她避過一劫,難怪小橋曾經說過很感謝我,那時我問她是甚么一回事,她也沒有明言,想來是為此了。 想到此處,心里的謎團盡掃,就只望小橋平安無事,吉人天相。那知突然間,有人無端握起我的手來。原來是大橋,大橋一臉愁容,握起我的手來。 「先生 … 我不知道該怎報答你 … 」大橋道。 「報答我又不用,別再潑我一身巧克力就很感謝?!刮倚Φ?。 「那天的是你?」大橋聽后一驚,似是終于想起這件事來,「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 」說著又要哭起來。我聽后好笑,事隔半年有多,她也不必再為此事道歉啦,反正我沒有記恨她。 「不是的,不用道歉,」我笑道,「你以后別再叫我『先生』就行了,叫到我都老了,你叫我賢仔就行了?!?/br> 「嗯,我叫大橋,賢先生你好?!勾髽蛘f道,一邊向我伸出手來,要和我握手。我看著又是好笑,她另一隻手早就握起了我的手來,只是她自己沒有留意。但我還是依著她,勉力伸起一隻手,與她握過。如此我們做了一個奇怪突兀的姿勢,但見大橋滿足,我也就開心了。握過手后,大橋又轉喜為悲,突然竟又哭了起來。 「喂,喂,你又怎么了???我不是說了不氣了嗎?!刮颐Φ?,看著她如此有的沒的哭個不停,我也不禁心生憐愛。從前小橋無論如何不快,最多只會眼圈紅紅,淚水卻始終忍住,她jiejie可大不同,但都怪她們臉蛋太相像,看到她我就仿佛看到小橋一樣。我看著又不覺往身旁的小橋一望,見她仍是不省人事,不由得又膽心了。 「不是的,」大橋搖搖頭,「如果你也因為救我而 … 我會好內疚的?!刮衣犞唤眯?,大橋竟把我當成恩人,其實我不過是被小橋騙來,而即使最后把牛佬打倒,也不過是小橋的計謀,但被當成英雄的滋味還真不錯。 「我沒事的,皮外傷而已,還活著,我擔心的倒是小橋 … 」我說著心里一酸,也再說不下去。大橋聽后點了點頭,也是憂心忡忡的看著小橋,直到醫院,也是一路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