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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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長,加油鴨!” 收到來自大家的善意和鼓勵,舒禾回以一個感激的眼神。 正在起點處站著的裁判轉過身去,對身后熙熙攘攘的同學們比了個暫停的手勢,又回過身來,面對cao場上預備參賽的選手們講解注意事項。 “這場比賽的項目是女子三千米,一共要跑七圈半。我們現在站的這里是起點線,對面主席臺邊的帳篷旁邊是終點線,一會兒我會站在終點等大家?!?/br> “大多數人跑到最后一圈的時候,我會搖鈴提醒,聽到鈴聲,就說明你們離勝利不遠了!” 末了,裁判又不放心地囑咐道:“長跑過程中容易出現體力不支、岔氣、扭傷等情況,如果有身體不適的同學,一定要立刻提出來,不要逞強,知道嗎?” “知道了!” 下面響起幾聲零落的回答。 女生敢報名參加長跑項目的人確實不多,所有人加起來,也只在跑道上排開細細的一橫條。 舒禾腰牌上的數字是8,被安排站在了中間的位置。 她在來之前,已經把衛衣外套脫掉,只穿了里面用于打底的一件白色短袖,還用皮筋把頭發綁成一個高高的馬尾。 少女肌膚雪白、容姿俏麗,腦袋后面的馬尾辮隨著走動的步伐而一搖一擺的,看起來十分有活力。 但神情卻非常緊張。 舒禾吞了吞口水,弓著腰做好預備姿勢,又盯著腳下鮮紅的跑道看了半晌,覺得自己四肢都僵了。 心跳得很快。 煎熬了許久,裁判終于把發令槍對準空中,高喊一聲。 “預備——” “棒!” 空中冒出一縷細煙。 備受矚目的3000米長跑項目,正式開始。 —— 幾分鐘前。 許嘉實起身離開主席區,低頭看了眼表。 十點三十三。 如果順利按照秩序冊上的流程走的話,再過兩分鐘,女子3000米比賽就該正式開始了。 他略微思忖了一下,從腳邊的紙箱子里抽了一瓶沒開封過的礦泉水出來,松松垮垮地拎在食指和中指之間,抬起長腿邁向了cao場。 才走了沒一會兒,少年又停下腳步、折了回去。 他到主席臺下的志愿者補給站處,問工作人員要了一頂志愿者專用的小紅帽。 王向振給會長大佬拿了一頂嶄新的小紅帽出來,又看著他把頭上本來帶著的黑色鴨舌帽換下,放在了身前的桌子上。 王向振愣了愣,問道:“大佬,你要親自去給長跑的同學把關???” 許嘉實淡淡“嗯”了聲。 看著那個揚長而去的背影,王向振重新坐回了崗位上,自言自語地贊嘆。 “我靠,大佬也太敬業了吧!這么點兒小事兒還要親自下場……難怪能當上會長呢!” …… 敬業的某人走到跑道邊緣的時候,遠處的發令槍恰好打響,幾個點狀的身影也在一瞬間快速移動了起來。 這時,本來在起點處湊熱鬧的同學們,都正在橫跨草坪、預備向終點處轉移。 許嘉實腳步頓了頓,反其道而行之,走向了空空蕩蕩的起點處。 比賽終點離主席臺和看臺都很近,又有很多圍觀群眾在旁邊加油,十分熱鬧。 而起點處則恰好與終點處呈一條對角線分布,位于橢圓形跑道的另一頭,幾乎沒有圍觀群眾會在這個冷清的地方站著。 但是,選手每每跑到這里的時候,卻反而是精神最疲憊、最需要鼓勵的時候。 被安排到起點處站樁的孤獨志愿者康潔正百無聊賴地低頭玩著手機。 屏幕戳著戳著,忽然感覺到了身邊有人在靠近。 她抬起頭,見到來人是會長大佬,條件反射地以為他是來考察工作的。 康潔趕緊把手機收了起來,心虛而非常有禮貌地跟他點頭問了聲好。 許嘉實點點頭,低聲開口:“你回去吧,這里我看著?!?/br> “???”康潔反應了一會兒,趕緊自我檢討起來,“會長,對不起??!我不應該在工作的時候玩手機的,我知道自己的問題了。從現在開始,我會專心的!” 許嘉實神色頓了頓,“嗯”了聲,又把話重復了一遍。 “你回去吧?!?/br> 作者有話要說: 許嘉實:你回去吧。 許嘉實:別打擾我看老婆。 許狗,你好sao?。╞ushi) 第18章 第十八遇 沖天的發令槍響。 舒禾跟著大家一起沖了出去。 原本的一橫排的人瞬間變成了擠擠攘攘的兩三列,前后之間的距離挨得很近。 舒禾的短跑成績其實還算不錯,但還沒怎么嘗試過長跑。 本來她還在心里撥著“打持久戰,保持體力”的小算盤,預備幾乎以緩慢的勻速跑完全程,但是沒想到,大家一上來就這么猛,全部都跟打了雞血一樣,沖得很野。 她也只好硬著頭皮跟了上去。 不過,沖了才不到200米,大部分人的速度就明顯慢了下來,只有那么三四個體育特招生還頂在前面,飛快地大步邁著腿。 原先聚集著的一堆人沒多久就變成了相互之間距離很大的一條虛線,像吊在尾端的一條長尾巴,稀稀拉拉的。 舒禾瞄了一眼遠處的情況,如釋重負般地調整了一下腳步和呼吸。 她漸漸把速度放緩,找到自己的節奏,保持勻速。 跑得專注而認真。 前四圈的時候,一切都非常順利,處在雖然很累但是還能咬牙堅持的狀態。 然而,3000米確實有些太長了,在賽程只剩下最后兩圈的時候,舒禾就像忽然松了發條似的,體力幾乎完全跟不上了。 本來以為是給運動會錦上添花的和煦陽光,現在也忽然變得十分毒辣與刺眼,曬得人渾身犯暈、頭昏目眩。 舒禾呼吸雜亂無章,兩條腿也像是灌了鉛,前所未有的沉重,甚至連擺動胳膊都成了一件極其費力的事。 以前,她連著練三個小時舞下來,都沒覺得身體這么累過。 肚子右下角還在隱隱作著痛。 應該是跑岔氣了。 在名叫“放棄”的一株小苗苗剛在心里冒出一個尖尖的時候,舒禾身后就追上了一個人影。 是袁晨。 袁晨陪著跑了小幾十米,邊跑邊鼓勵她。 “舒禾,千萬別放棄??!今天一共參加項目的就17個人,現在已經有7個退出了?!?/br> “比賽取前八名發獎狀,現在還有三個人在你后面,你是第七名,只要堅持下去,你是一定能拿獎的??!沖??!” 聽她這么說,舒禾心里那棵小苗苗瞬間蔫巴了。 她略顯艱難地趕緊點了點頭,咬著牙繼續跑。 許嘉實看到距自己一百米處跑來一個熟悉的身影,即刻將目光緊盯著她。 少女右手捂著小腹附近,左手小幅度地擺動,正費力地邁著步子向前。那一雙纖細的腿似乎不堪重負,像是只要外界給她來那么一星半點的力量,就會立刻摔倒似的。 體力顯然已經到了極限。 但還是咬牙堅持著。 細瘦的身影離自己更近了些。 讓他能看清她的臉。 頭冒虛汗、目光失焦、唇色發干發白。 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棉花上,虛無縹緲的。 他心頭沒來由的一緊。 眼看人離自己越來越近,許嘉實提高了些音量,緩聲道:“跑不動就別跑了?!?/br> 舒禾聽到有人跟自己說話,這才第一次注意到許嘉實這邊。 之前的幾圈,她只覺得身邊有人一直盯著自己看,卻沒發現,原來這個孤獨的小紅帽居然是他! 舒禾現在倒是沒心思思考會長大佬為什么會親自在這里做志愿者的問題了,只是鉚足了勁兒向前跑。 在路過許嘉實身邊的時候,舒禾又聽見他沉著聲說了句:“別跑了,沒事的?!?/br> 語調竟然有點溫柔。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跑缺氧了以后,耳朵里產生的錯覺。 舒禾的心里有一點小感動。 雖然不敢亂猜他是不是專門為了自己來站這個樁的,但是,在自己筋疲力盡、所有人都告訴自己要“加油”“再堅持一下”“千萬別放棄”的時候,他跟自己說“別跑了,沒事的”。 是唯一一個,比起想要她完成比賽來說、更多的是怕她累著的人。 拋鉛球時心里的那些不愉快就一下子被剛才這顆味道淡淡的糖,沖散得一干二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