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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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湊到一塊兒,又共謀了一會兒,才依依不舍分開。顧青舟在這場夢中收獲極大。 第二天,他睜開雙眼,手指在徽章上一劃,便取出一本冊子。 以他原本的意識,無法從畫師徽章里取出紙箋以外的重物。不過在夢中臨別前,他向叔叔借來了一股靈力,幫助他打開徽章。 “讓我看看,如何修補繪心?!鳖櫱嘀圩哉Z道。他順利取出了公羊師父為他謄寫的秘籍,翻閱書籍,汲取上面重要的知識。 他一邊學著,手指一邊無意識的勾畫。這是夢中顧有枝傳授給他的,控制鳳棲梧桐筆架的方法。 他修為被禁,很多事都做不了,卻不影響他先學這些重要手法。 顧青舟認真學著,手指無意識勾勾畫畫。畫中仙臨別時傳遞給他的靈力,還殘留著些許未耗盡。他每一次勾畫,都會讓不遠處的一樣東西產生反應。 佛堂中,宮家老祖蘊養的鳳棲梧桐筆架,突然不受控制的微微跳動,原本流暢循環的氣息一滯。 宮家老祖睜開雙眼,疑神疑鬼打量四周,卻沒有發現異常。 “三年壽元將盡,連身體也漸漸不聽使喚。這感覺很不好?!睂m家老祖目無表情看著懸掛于佛堂正中間的觀音畫像道。 她點上三柱清香,插在盛滿香灰的香爐中,目光卻穿過畫像,查看藏在墻里的錦盒。 感知到那幅人物畫依舊安靜躺在原位,沒移動位置,她再次如往常一樣蘊養至寶。修為在體內以周天運轉,翻騰在她周身的墨氣,略微潰散。 不過這些異象,短暫而不顯,宮家老祖只以為自己大限將至,身體漸漸開始出問題,沒想其它。 …… “這冊子里的方法,學起來不難。難為公羊師父加了如此多的注解,讓人一看就明白?!鳖櫱嘀蹖W著修補繪心的手法,將冊子整個翻閱一遍,心中已經有了概念。 他手指依舊在勾畫,不過已經不會再與什么產生共鳴。禁靈銬的禁錮下,外界靈氣如何加持,在他身上都是無根的浮萍,留存不住。就算宮家老祖現在找回來,也發現不了任何異常。 “顧少爺,家主要見你?!遍T外耿管家通報道。 腳步聲一傳到顧青舟耳中,他就放下書,手里換成了一本宮家珍藏的古籍拓本,這是還耿管家拿給他的。 聽到來人停在門口未動,他開口道:“進來吧?!?/br> 宮爍推門而來,一身淺色衣服,唯有發帶顏色深沉。就算成了宮家正式家主,他的穿著打扮與過去也沒什么改變。 他坐在了顧青舟的對面,淡淡道:“我不在期間,他們可有怠慢你?你的身體可有好轉?” “多謝宮家主掛念,讓我受寵若驚?!鳖櫱嘀壅f著抬手,手腕上的鏈條被牽動作響道,“你在渭龍城相助,我心中感激,不過此物太沉了?!?/br> 宮爍垂眸,看著顧青舟手腕上的禁靈銬,淡淡道:“此物困不住你,因為風云府派人送鑰匙來了,不過那食客叫婁玉關,是陶楚的人。非要見到你本人才愿意奉上?!?/br> 顧青舟感到意外,不過一想,風云府必定要為陶楚的舉動善后,在情理之中。 他點頭道:“你讓他來見我吧。放心,我不會隨他去風云府,與那地方相比。這宮家對我來說更安全?!?/br> 宮爍目光轉動看著他,不說贊同,也不反對他的觀點。 顧青舟被對方看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又覺得眼前的宮爍,似乎與以前有了一些說不上來的變化。 他知道對方昨天剛從風云府回來,沒聽有人傳對方受傷的消息,心中其實松了口氣??墒侨缃褚妼m爍的模樣,似乎不像是完全無事。 顧青舟問道:“宮家主,風云府的人為難你了?你可有受傷?” 宮爍收回目光,平靜道:“我無礙,只是主動用了一回《鳳凰涅槃》?!?/br> 第一百二十七章 重金賠罪 我覺得這其中有什么誤會。 宮爍說的平靜, 但《鳳凰涅槃》是宮家的保命手段,與風云府的《陶偶替命》一樣,都是瀕死前的救命畫作。據說受制作手法和材料限制,拓印圖異常稀少, 畫君以下難以臨摹出完整效果, 是以所用都為拓本, 非到萬不得已絕不會使用, 次數上也有限制。 只是主動用了一回《鳳凰涅槃》?宮爍說得這般風輕云淡! 這相當于把一條命賠給了陶楚。 宮家老祖雖然不好惹, 陶風云同樣是狠角色。要想化解兩家矛盾, 以命抵命, 的確是最好的化解之法, 宮家與風云府才算扯平。 難怪他會覺得宮爍跟以往有些不同。 鳳凰涅槃是為重生, 從烈火中歸來。眼前的人經歷生死,獲得了新的生命,與以前當然不一樣了。 “宮家主——”顧青舟百感交集道, “你……當真沒事嗎?《鳳凰涅槃》此法可有后患?” 他說完就覺得不妥,就算有后遺癥, 對方作為宮家的家主,家族的頂梁柱, 也不可能將自己的弱點說出來, 更何況是對他這個心懷叵測的外人? 就算他現在有非待在宮家不可的理由, 對方也不會相信他是真心留下的。此事還涉及到宮家最為重要的保命畫作。 出乎意料,宮爍卻回答了他。 “你來做客, 不必隨旁人改口叫我家主, 依舊維持原本稱呼便可?!睂m爍淡淡道, “烈火焚我身,修為雖有所下降, 卻在淬煉后,赤靈繪心更純凈,也算因禍得福,將來能容易晉級?!?/br> 他越說的平淡,顧青舟心中越不是滋味,鳳凰涅槃之火,置于死地而后生,烈火燒灼發膚之苦,可半點不會因為身具赤靈繪心就降低分毫。若強行使用保命畫作全是好處,沒有一點不妥,就不是向人賠罪了,風云府是那么好說話的嗎? “不管如何,我欠你一份人情?!鳖櫱嘀鄣?,“我記下將來必定會還給你?!?/br> 宮爍想了想問道:“我可以提一個要求嗎?” “什么?” 宮爍看著對方道:“是家妹宮靈煙。不管你對她是否有意,都請不要傷害她?!?/br> 顧青舟微笑道:“傷害她?令妹的力氣,我已經見識過了,哪里是會被我一個病弱體虛之人傷害的?若你指傷害,不是身體上,而是其他……不傷害她最好的方法是盡快安排我離開,減少與令妹的接觸,不聞不問不見,彼此陌路,便不會有傷害。宮家主——還是換一個能實現的吧?!?/br> “不必了?!睂m爍冷道。他聽出了顧青舟的試探。 顧青舟想要從他口中探口風,看著體弱溫馴,實則綿里藏針,遇事為人精明,恐怕是老祖宗也始料不及的。 “顧青舟即便是體虛之人,也伶牙俐齒。我說不過你?!睂m爍表情冷淡道,“希望對上了風云府的食客,你也能這般口齒伶俐?!?/br> 顧青舟抬手,晃了晃手腕上與鐐銬相連的細鎖鏈道:“我什么時候能見他?” 宮爍毫不遲疑答道:“隨時可以?!?/br> 顧青舟道:“那就趁熱打鐵見上一見?!?/br> 宮爍剛要起身,對方抓住他的袖子往下拉。四目對視中,顧青舟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提起茶壺,又新斟了一杯茶,推到對方面前。 宮爍疑惑道:“何意?” “你可以當做是對你示好?!鳖櫱嘀畚⑿Φ?,拿起面前的茶杯,杯身在手中轉動,笑容帶有一絲歉意,“宮爍,你留下與我見風云府的人?!?/br> 這次他沒有稱對方為宮家主,語氣也更加真誠。 宮爍道:“你剛才不是故意氣我,要我離開嗎?” “不是?!鳖櫱嘀蹞u搖頭道,“縱使我心中有怨氣,也不是針對你。我在宮家做客,而你身為家主,我總要討好你才能過得舒心?!?/br> “況且——”他湊上前小聲道,“宮家有你,未必不能撥亂反正?!?/br> 宮爍冷然的眸中,閃過一道銳光。他低頭掩飾,拿起顧青舟為了所斟的茶,淺淺飲了一口,吩咐道:“耿管家,去將風云府的人請來。顧青舟現在愿意見他?!?/br> “是,家主?!惫⒐芗倚廊粦?,屁顛屁顛出門了。 顧青舟望著管家的背影道:“這位耿管家,是畫尊身邊的得力助手,讓他這幾日伺候我屈才了。等禁令銬解開,我有墨女伺候,用不了這么多人,留兩名小廝即可?!?/br> 宮爍眼中有不解,看顧青舟的架勢,真打算在這兒住上一段時間?宮家有什么可留戀的,難道對方在耍什么花樣? 顧青舟見對方懷疑,故意曲解了耿管家的話,為自己解釋道:“這位管家之前說,宮家有老祖布下的結界,不會放過一個人自由出入。是事實嗎?” “他話多了?!睂m爍不喜道,“明日我就將人撤了,依了你的意?!?/br> 他看向顧青舟,眼中依然有疑惑。對方到底有何依仗? 難道葉墨凡找來了,已經潛進他宮家? 宮爍有再多的疑惑和猜測,都根本想不到,眼前的顧青舟,就是他久尋不見的葉墨凡。 兩人又品了一會兒茶,耿管家將人領來了。 風云府食客婁玉關,跟在對方身后悠然自若的踱步前來。 他體型消瘦,外表文質彬彬,只佩戴了一枚畫師徽章。 若非他是陶楚心腹,拜訪宮家的差事,怎么都不會落在他身上。哪怕是他的隨行者,都是畫家級別。他們要談的事,卻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婁玉關單獨來訪。 “宮家主,顧公子——”婁玉關行禮道。他斯文招呼完雙方,看著宮爍不語,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宮爍坐著紋絲未動,顧青舟開口道:“是我請宮家主留下,好做一個見證?!?/br> 婁玉關神情了然,絲毫不意外的開口道:“今日前來見顧公子,有兩件事。一是為我家小少爺陶楚來向您賠罪?!?/br> 他雙手奉上一把六瓣不規則花形狀的鑰匙,呈到顧青舟面前道:“此為解鎖鑰匙。禁靈銬是風云府的藏品,小少爺看著稀奇,拿去戲耍。在渭龍城被那墨氣雨水一淋,失去理智,竟一時糊涂,用在了顧公子身上?!?/br> 他說完看向宮爍道:“我家小少爺已經受過教訓,不但被宮家主折損了保命畫作,重傷回府后還被府主教育了一番,連我這跟在小少爺身邊混飯吃的食客,也領罰了鞭子?!?/br> 宮爍不為所動,靜靜看著對方。也不阻止顧青舟用鑰匙打開手銬。 禁靈銬一解開,修為在體內運轉開,讓顧青舟舒服的微瞇雙眸。 好在離開畫中界之前,顧青舟不光跟自家叔叔借了一些靈氣,也在對方的幫助下,暫時屏蔽了自身的境界。 在外人看來他依舊是畫師,不然一恢復修為,他畫家巔峰的境界,與身份不匹配,就破綻百出了。 顧青舟原本是防宮家老祖要見他,才未雨綢繆,誰知道風云府橫插一腳,短短時間就用上偽裝。 婁玉關手里拿著做工精致的禁令銬不放道:“此物是孤品,還請顧公子容我帶回府?!?/br> 顧青舟嘴角勾起一縷冷笑。孤品是借口,怕落在他手里,以后拿出來壞陶楚名聲才是真吧? 這是要帶走罪證。 “此事是我家小少爺做錯,不會讓顧公子白白受損?!眾溆耜P好言好語,雙手又奉上一份禮單,呈給顧青舟道,“這是由府主親自準備的禮單,為顧公子您壓驚。還望顧公子對當日之事守口如瓶,不再提及,不與我家小少爺計較?!?/br> 顧青舟接過禮單一看,風云府出手太大方了。為了封他的口,開了一個讓他難以拒絕的籌碼,不光是錢財金銀這些俗物,連不對外出售的內供畫作,也列了好幾頁,名單看花了他的眼。 婁玉關笑著將一只戒指,以錦盒襯托,奉至對方面前道:“這是以制作‘胸有成竹’徽章同類手法,鑄造了一枚須彌戒指,比畫師徽章內空間大十倍,是風云府珍藏的精品。也在這份禮單上。顧公子的東西,都已經放入這枚戒指中,不知道顧公子對此可否滿意?” 他有備而來,也有自信說服對方。顧青舟也的確被這些東西收買了。 “風云府如此大方,我若拒絕,便顯得我斤斤計較,”顧青舟看完禮單,將戒指收下,卻特意挑出禮單中的一幅《神行千里圖》,還給對方道,“此物請帶回吧,我用不上。其它東西我收下了,請陶府主放心。我今后會守口如瓶,也希望與陶楚不會再有任何瓜葛?!?/br> 婁玉關點頭,明白對方的意思。顧青舟不想與陶楚有任何聯系。不過禮單上除了《神行千里圖》,還有一塊風云府食客的名牌,對方不知道是漏看了禮單,還是故意留下的。 有宮爍在場,雙方都有顧忌。婁玉關沒有多問上一句。 他將畫作從容收回道:“此物我帶回,也會向我家小少爺轉達顧公子您的意愿?!?/br> 顧青舟頜首道:“如此甚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