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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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老, 本尊是葉墨凡的師父?!蹦珳婧W旖青咧豢|淺笑, 提醒道。 老古也湊上來, 將酒葫蘆放在一旁,擠在房老先生臉旁, 用手觸碰這幅畫作。雖未點睛,卻也將修為投入畫中,閉眼感受了一番。 他嘖嘖道:“難怪院長說對葉墨凡很滿意。將畫作線條簡化到極點,承載在最普通不過的畫卷上,非一般人能想到。就算想到,也非尋常人能辦到。此圖簡化到無法被具象化,實在嘆為觀止。能做到這一點,果然是獨辟蹊徑!” 房老先生也感嘆道:“既已經成功,說明這種簡化方法可??!” 另一位年長師長,想得更加深遠道:“不知道這毫無筆墨留痕的畫作,是偶爾獲得,還是能控制?若殺招也無痕跡,此類作品將來大有可為??!” “是極!是極!”眾人附合道。 老古道:“上品畫卷昂貴,制作不易,風云畫齋用這種方式拓印續命圖,人為抬高門檻,黑!實在是太黑了!” “人之常情?!狈坷舷壬m然沒買到畫作,被這道門檻擋在外面,卻理解這么做的理由。 “此圖一出,動了太多人的利益。擾亂市場,會成為眾矢之的。加上這續命圖的畫風,要詆毀太容易了。根基不穩,鋒芒太露,過猶不及。說起來,風云畫齋雖從中獲利,卻也在保護葉墨凡。至少那《一日續命圖》,從未斷貨過,價格也低廉?!?/br> 房老先生繼續說道:“今日見到續命圖真正的模樣。我方理解墨院長為何近日被罵了,還夸徒兒好。葉墨凡這么重量級的畫作都不私藏,愿意流傳出來,讓天底下的斗圖師,都能有一張保命底牌,其心可貴。更可貴的是他選擇了一條從未有人走過的路?!?/br> “獨辟蹊徑,開山尋路?!狈坷舷壬畹?。越發理解墨畫尊這句評價了。 老古抬眼道:“墨院長,房老是抹不開面子,跟你主動要畫。你看他夸了這么一通,其實意思很明顯了。他不開口,我就先說了。葉墨凡是你徒弟,我們跟著你干,說起來都不算外人。這好東西外人享用不到,咱們自己人,怎么也得近水樓臺先得月吧?” “不,不,我沒有這個意思?!狈坷舷壬缚诜裾J道,“就因為有你這種思想的人太多,外界才流傳不了好東西。但凡有一點好的,都敝帚自珍!” “你沒這意思?到時候院長賜下畫作,就你一個不要?” “我沒有不要!”房老先生急道。 老古捏著續命圖不肯放,當場耍無賴道:“院長呀,這圖與我有緣,既然被我見到,它還往我手上湊,我就不客氣的笑納了!不然我躺你門口通宵喝酒!” “老古,你這身子骨,我可不敢讓你在我門口躺一夜。酒雖是好酒,切莫貪杯啊?!蹦嬜鹂扌Σ坏?。 他今日拿出畫作,就沒打算繼續藏著掖著。 他弟弟墨雪濤除了轉交了十張畫作給他,也透露了顧青舟想要在畫院內部推廣使用表情包的意思。 顧青舟與風云畫齋簽訂的,并非獨家授權。而在之后,將續命圖以及另一幅畫作,授權給了墨雪濤和他。 最近外面因為這些表情包的畫風,使對方頗受爭議,連帶著他都被牽連進罵戰中。不過因為這些圖,墨畫尊最近一直頻繁傳送去青云畫院,與自家弟弟,以及青云的林院長碰頭商議大事,顧不上留意那些惡言惡語。 “老古,此圖不宜現世?!蹦洪L袖子一揮,古師長手中的畫作,已經不翼而飛,被替換成了一枚黑色的小木牌。 “不過可以變通,改頭換面,做成一枚續命牌?!蹦洪L道。 木牌正面刻得是墨池標志,背面為“十日續命·葉墨凡監制”字樣。 “注入修為,即可激活效果?!蹦洪L道,“此續命牌,是我與林畫尊商議后擬定的。青云畫院的續命牌為綠色,效果與這塊一樣,今后若其他三院主動尋求,也會有各自的續命牌?!?/br> “院長心懷天下,是我輩之楷模?!北娙思娂姼袊@道。連剛才胡攪蠻纏的老古,也一臉敬佩。 “如此一來,您那愛徒既能獲得聲望,也不至于與旁人利益相沖。又能讓畫院師生真正得到實惠,都有保命傍身之物?!?/br> “此為一時權宜之計?!蹦洪L道,“將來這幅畫作,能否去繁為簡,恢復真正的樣貌,還得看他自己是否爭氣,成就如何?!?/br> 墨院長手指在桌上點了點道:“續命牌如何兌換,怎樣讓弟子們獲得,此事你們回去后,商議個章程給我。今日本尊拿出的這第二幅畫作,才是重點?!?/br> 眾人紛紛向目光投向表情包【我一定會回來的.jpg】。 “這幅藍天白云圖,有什么稀奇之處?我看看!”房老先生用修為一探,兩眼一亮,驚異道,“傳送圖?” “什么?傳送圖!”老古湊上來,抓住畫卷不放了。 “……”房老先生將他擠到旁邊,默默以示自己的抗拒。 “這是一幅定點傳送圖,能設定目的地?!蹦嬜鹫Z氣不疾不徐道,“葉墨凡此幅畫作,并未流傳到外界?!?/br> “傳送圖事關重大,的確不能流傳出去!”房老先生道,“能自行定點,容易被宵小所乘。竊取錢財,偷窺隱私是小。殺人放火,制造不在場證據,作惡難以被懲戒才是大。被惡人拿去利用,也不利追捕。此圖只要一現世,世道便亂了?!?/br> 墨畫尊點頭道:“不錯。所以我欲將它做成了一張傳送令牌。定位就選在畫院山門外?!?/br> “院長是要效仿風云府?”有人提到,立馬被旁人拼命扯袖子打斷掉。 墨畫尊卻大大方方承認,坦然笑道:“陶風云敢讓食客直接傳送進府內,我卻只將坐標設在畫院外,論氣魄我不如他?!?/br> 因為有了續命牌的出現,所以對傳送令牌今后如何cao作,眾師長心中已經有了概念。 老古道:“陶畫尊能繪制出《千里神行圖》,成了斗圖大陸獨一份的傳送圖,是因為他機緣巧合,獲得了一張古赦令紙?!?/br> 敕令,是用來記錄古代帝王發布的命令、法令或立法。畫師如果以記載赦令所用的龍蘊皇騰紙作畫,可繪畫神明或是封神,使畫作獲得神明的力量。 青云畫院的林畫尊,手里有一張《女媧補天圖》原畫,同樣是繪制在赦令紙上。 老古低頭,疑惑的反復摩挲藍天白云小流星的表情包,滿是驚奇道:“難道這幅畫作的原畫,竟然是繪在龍蘊皇騰紙上?墨院長,連你都沒有的東西,葉墨凡是怎么得到了?他莫非有什么來歷?” 墨滄海被戳痛了心,將錯就錯道:“他的確來歷不凡?!?/br> 能畫出這么多畫風清奇的表情包,怎么可能是尋常人? 龍蘊皇騰紙,他是真沒有。 …… 另一邊,顧青舟與公羊師父一同用完早餐后,就使用表情包,傳送到離渭龍城更遠的城中,他在畫師經常出沒的地方逛了一圈,買了當地的特色小食。便消失在無人的巷中。 這是顧青舟最近常做的事,除了去其他城市露面,引得宮家人摸不準他的去向,顧青舟還去了一趟纏身村。 纏身村,據說三百年前,村民集體夢見被巨蛇纏繞身體,因此得名。三百年前的斗圖師,遠比現在更像仙人,斗圖方式層出不窮,留下諸多神話傳說。 纏身村的來歷,只是那個時代的一個縮影,村民究竟是真夢見巨蛇,還是跟風造勢,時隔多年已經無從考據,不過村里還留下一座蛇王廟,如今已經殘破不堪,唯有巨石鼎中積累的厚厚香灰,以及功德牌上密密麻麻的名字,還在向人訴說當年的香火鼎盛。 關于纏身村的傳說,顧青舟比當年的村民,更加清楚。那日他們集體夢見的不是巨蛇,而是龍。 那日的異象,是因為五色點睛筆被觸發。 三百年前,盧畫圣曾在此處,向顧家先祖借筆。 作者有話要說: 敕令是用黃藤紙。 第九十三章 我愛學習 【我愛學習,學習使我快樂.jpg】 盧畫圣當年重創帝尊秦不滅, 封印兩界入口,除了本身是正道魁首,修為深不可測,五色點睛筆也在其中發揮了不可磨滅的作用。 這支五色點睛筆針對魔秦界的人, 克制性極強。這才讓幾乎無敵的秦不滅有了破綻, 棋差一籌, 最終一敗涂地, 連人帶魔獸一起被趕回老家, 換來了斗圖界至今已經三百年的和平安寧。 當年顧家先祖, 深知財不露白的道理, 未張揚自己為斗圖界做出的貢獻, 事后將五色筆重新封印。盧畫圣也出于保護, 未對此至寶提只字片語,這段內情只流傳在顧家內部,外界無人知曉。 至于顧家先祖與盧畫圣是如何結識, 又在什么情況下主動將筆交與對方使用,當事人全都已經不在, 顧青舟也只能自己去遐想先祖當年與畫圣結伴,共抗外敵驚心動魄的壯舉。 顧青舟此刻站在蛇王廟前, 端詳著刻有密密麻麻名字的功德牌。這些名字因為三百年的時光而褪色, 蒙上了一層歷史塵埃。 不過出于對自己姓氏的關注, 顧青舟從功德牌上眾多刻字中,見到一個“顧”字。他走上前, 手指一抹, “顧”字清晰起來。 “顧松雅?!彼潦弥? 看著功德牌上眼熟的名字,露出一抹欣喜的笑容。 沒想到當時身為畫家的顧家先祖——顧松雅, 會參與捐贈建造這座廟宇。 看到先祖的名字混在村民里?!邦櫵裳拧比峙赃?,緊挨著李招娣、王富貴、張四郎……諸如此類,總覺得有一些喜感。 觸摸著先祖名字的刻字,顧青舟仿佛能感受到一些三百年前的時光場景。在見到這熟悉的名字,顧青舟也恍然為何五色點睛筆,會被藏在這座蛇王廟中。 他上前敲了敲廟中的蛇王像,并非泥土塑成,不然年久失修早就開裂了。也不是金屬或者石頭材料雕刻而成,更像是一種合成物。這樣的材質,一敲碎了,沒有二次利用的價值,所以這龐大的蛇王像,才在廟宇衰敗后逃過一劫,沒被人拿去重新制作成其他東西。 顧青舟點睛出青藤,將蛇王像纏繞,試著拔起。 蛇王像與神臺緊連,澆筑一體,出奇的重。那神臺是一塊普通的大石臺,被壓在蛇王像下面,只露出四周邊角。 顧青舟取出鋒利的鑿子,指揮青藤揮舞它,在石臺邊緣試了半天,鑿下了一些石渣,但同樣的方法,對蛇王像卻不奏效,堅固程度出人意料。 難怪先祖不擔心木屬性至寶,藏在此處無人看守,會被旁人順走,成了別人的奇遇。這座蛇王廟香火鼎盛時期,都不見得有斗圖師會踏足。斗圖師和普通人的活動范圍,本就鮮有交集。 現在顧青舟確定,這座看著粗糙不起眼,實則另有乾坤的蛇王像,恐怕是先祖當年搞的鬼,在修建廟宇時,借機捐贈的。 顧青舟回憶著自家親爹告訴他的步驟,按照五行八卦,依次摸到了幾處蛇鱗,似乎是觸到了什么機關,蛇王像緊閉的嘴,“咔”的一下張開,吐出了一條蛇信。 分叉的蛇信,尖端鋒利如刀,卻是兩邊長短不對齊。 顧青舟伸手,指尖按在蛇信短的一端。蛇信刺破了他的手指。殷紅的血未順著傷口滴落,而是被吸進去。 顧家血脈,方能激活這道機關。不是誰的血都能用。 像是檢驗出了血脈結果。隨著血液不斷被注入,蛇信長的一端,開始往下滴墨。墨香沁人,經歷三百年未凝固,不是凡墨。 這墨流淌進蛇王像腹中,沿著某種規律蜿蜒而下。顧青舟將臉湊上去,往里面窺探,只看到墨沿著凹槽滑下,在蛇腹腔中繪制成什么圖案。再往里看,就因為視線受阻,瞧不正切了。 顧青舟被吸走了的血量,讓他開始感覺眩暈。當他身體隱隱出現不適時,蛇信不再吸收他的血。 吸力一消失,顧青舟趕緊收回手,召喚扁鵲為他止血。 蛇王像里機關咔咔作響,雕像整個扭轉開,露出被壓在蛇王像下的神臺。 顧青舟從凹槽里,拿起一只長方形的雕龍木盒。盒子上雕刻著兩條彼此纏繞的墨龍,其中一只張嘴,露出信子。 又要獻血?顧青舟接收到如此明顯的暗示,捂緊自己受傷的手。 他將盒子翻轉一圈,都沒找到開啟的地方,明明是木盒,卻頑固的打不開,顧青舟兩眼頓時發黑。 先祖顧松雅,當年只考慮用顧家血脈解鎖,卻沒想到,顧家后輩中,有顧青舟這么一個身體虛弱的人。放在尋常人身上能承受的失血量,換成他就要了半條命。 “本神醫建議你補血,年輕人,傷口給你止住了,你失血很嚴重??!”扁鵲站在他身旁,好奇打量著木盒。 木盒被拿走后,蛇王像再次發出咔咔聲,顧青舟退讓到一旁,見雕像重新轉回原位,張開的嘴里,吐出一只瓷瓶,就重新緊閉起來,恢復了它最初的狀態。 顧青舟接住瓷瓶,打開就聞到了墨香。瓶中裝的墨汁,與從蛇信滴落的相同,分量差不多就是他的出血量。 扁鵲眼饞的盯著瓷瓶,湊上去咂咂嘴道:“好香,年輕人,給本神醫喂一口好墨怎么樣?”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遇上個饞酒的老酒鬼呢。 顧青舟當然也明白這是好東西,取消點睛將扁鵲收回畫中,這瓶墨汁也被他放進徽章里。 早知道獻血量跟墨汁量息息相關,他就應該多貢獻一些血了。不過顧青舟也只是這么想一想。 失血之后,他就察覺因為接連突破,被洗髓兩次的身體,再次涌起了虛弱無力感。 顧青舟抱著裝有五色點睛筆的木盒,又摸索觀察了一陣子。見找不到其他機關,就將它小心收起來。 【我一定會回來的.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