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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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感同身受 做畫尊的徒弟真幸苦。 現場一片死寂, 唯有婦人拍門的節奏感愈演愈烈。 不光是墨畫尊,在場的十多名師長都陷入迷茫狀態,腦子里一片空白。直到墨畫尊將點睛效果取消,大家才松了口氣。 因為直接點睛了拓本, 而非臨摹畫作后使用, 歐女王帶來的十六套作品, 被耗損了其中一張。 眾人腦子里雖都回蕩著余音, 卻在婦人消失后, 紛紛拿起離自己手邊最近的《婦人敲門圖》, 緊緊捏在手中, 也有干脆收入徽章中。 唯有老古酒喝多了, 提著酒葫蘆的手都在抖, 反應慢了半拍,一張《婦人敲門圖》都沒搶到,桌上只剩了一張《白鷺探危圖》。 他剛準備伸手撈起來, 墨畫尊已經衣袖一揮,桌子上頓時空空如也, 什么都沒剩下。 “老古,你去找歐女王再拿一套吧, 讓院長出錢?!北娙诵奶鬯? 紛紛提議道, 手里的圖卻半點沒有出讓的意思。典型的死道友不死貧道。 墨畫尊神色淡定的卷走了圖,發話道:“我出錢, 老古去弄兩套。你自己留一套, 另一套放在我書房?!?/br> 他準備這次當眾試圖后, 回去再研究研究。 于是歐女王再次遇上醉眼朦朧的古師長,被對方塞了讓人眼暈的貢獻點。只需要簡單的跑一趟腿, 找手里有畫的師弟轉手。 今天又是歐氣滿滿的一天。 歐女王是厚道人,沒吃獨食,所以羅智和沙雕兩人,體會到了鴻運當頭。只要站在風口上,豬也能飛上天。歐女王帶他們飛升! 老古一離開,大家都莫名松了口氣?,F場氣氛融洽,并沒有因為有人提前離席而受到影響,反而更加其樂融融。 一個在同僚中稍顯年輕的師長開口道:“這圖有點意思,竟能干擾我的思維,讓我無法集中精神去想別的事情,你們是否也感受如此?” 其他師長全都點頭道:“腦海里回蕩的都是開門,開門!這得多大的怨氣和執念,才能將一個敲門堵人的情節,還原到如此駭人的地步?” “唯有親身經歷或是目睹過這一幕的有心人,才能將這一幕復原的如此傳神吧?”一個上年紀,很有教學經驗的師長分析道,“我見此圖婦人的衣服和發飾打扮,繪畫的不夠細致,不如這婦人的動作表情流暢自然??梢娖渲杏刑摌嫵煞?。與筆力無關,而是這敲門的人,并非如此穿著?!?/br> “改變穿著打扮,有何意義?” “或許她穿的并非尋常衣著,而是墨院的著裝呢?” “……” 又有人道:“那就算換了衣服,沒必要連發型都換吧?” 其中最年長的師長,沉默多時突然發話道:“如果敲門的不是婦人呢?” 如果敲門的不是婦人,會是誰? 話一出口,石破天驚!眾人紛紛恍然。 婦人容貌本也是虛構,不然參照真人作畫,不怕正主找上門嗎?唯一無法虛構的是神韻。 “既然都是虛構。如此傳神,唯有……親身經歷,感同身受了?!?/br> 眾師長看墨畫尊的眼神,頓時都透出詭異。 “這孩子到底經歷了什么?”一位師長沒忍住,說出了心里話。 怎么會對敲門有如此的執著? 或許他們都猜錯了,墨院長根本不是把這位徒弟藏得夠深,而是壓根不管不問吧! 眾師長相互用眼神交流,最終負責弟子名冊和積分的房老先生,先發問道:“敢問院長,葉墨凡這次沒有與師弟妹們回來,說另有試練??墒悄傻娜蝿??” 他點開一幅畫卷,心念一掃道:“沒有墨凡接試練的記錄?!?/br> “是我私下發布給他的?!蹦嬜鸫蠓匠姓J了。 “內容是?” “……不可說?!蹦嬜鸶呱钅獪y道。 “所以您過去,一直給他私下發布試煉內容,卻忽略登記入冊,導致他畫院貢獻空白?” “做畫尊的徒弟,真幸苦?!?/br> “……”墨畫尊淡定照單全收,這個鍋他背了。不就是為自家弟弟背鍋嗎?他心甘情愿。 想起歐女王交給他的一枚畫家徽章,說是葉墨凡委托她帶回,準備記進畫院貢獻點的,墨院長此刻也拿了出來。 “勞煩房老,將這枚畫家徽章一起錄入貢獻。他之前的貢獻點,化零為整算作五千,一起錄入,現在開始算也不晚?!?/br> 救了二十多名墨院弟子,又干掉兩名畫家,五千貢獻點,就當他額外獎勵葉墨凡這個假身份的。既然對方有心經營這個身份,他便讓這個身份更加真實。 墨畫尊剛到手畫家徽章,也正準備給房老統計入冊,不過旁人可都不這么想。 聯系到院長所收這位葉墨凡的經歷。若不是在外闖出名聲,房老查不到弟子名冊,親自與院長對質,恐怕這葉墨凡,至今還沒名沒分呢。 太委屈了!眾人紛紛為其心中叫屈。 師父選徒弟,固然要擦亮眼睛。徒弟拜師,何嘗不需要慎重選擇?選錯了師父,就像墨畫尊這般的…… 眾人已開始腦補,葉墨凡以往是如何被自家師父忽略的。 畫面太生動,眼前仿佛有一名年幼孩童,無數次叩響師父住處的大門,無數次想要請教師父問題,但都因為人矮聲音小,一次次被自家師父完全忽略…… 不然哪來的《婦人敲門圖》? 適當的修改,虛化此圖的創作背景,只是為了給自家不靠譜的師父,留面子罷了。 “你們都看我做什么?看圖!”墨畫尊黑著臉道。別以為他不知道這群人在想什么! 他開始對第二張圖下手了。雖然是從老古眼皮底下奪來的圖,墨院長依舊是直接點睛拓本,沒有臨摹。畢竟身為畫尊,能讓他臨摹的畫作已經不多,他也不在乎消耗拓本的這一點花費。 墨畫尊點睛后,《白鷺探危圖》的畫卷一空。一只腿長羽白,細節逼真的白鷺,就出現在眾人面前,讓見到的眾人不經點頭。 活靈活現,細節完美。 到了他們的境界,尤其是作為畫院師長,教授眾多弟子,眼睛都毒,一點點細節都被無限放大,挑出問題。 他們自己教導學生時,能輕易從弟子們交上來的作品中,看出弟子?;祽械母鞣N證據。就比如曾經有過一幅《貓與花》的命題畫作。 貓的瞳孔,會隨時間不同而變化。 中午陽光猛烈時,貓眸會變成一條細縫,晚上就變成圓形了。弟子若不悉心觀察,就容易出錯。曾經有一名弟子在盛開的曇花旁,畫只眼瞳呈一條豎線的貓,被師長罵哭了。 好吧,很多時候都是他們吹毛求疵。不過不嚴格要求弟子,哪能改掉他們自身的作畫陋習和缺點? 確認過了,這幅作品中的白鷺是真實存在過的,每個細節都被觀察到了。葉墨凡的這幅作品,一定經過無數次在海邊觀察白鷺,才捕捉到這逼真的一幕,不是憑空想象作畫。 墨池畫院地處北方,對方在海邊觀察白鷺估計花了不少時間,難怪不見葉墨凡待在畫院。 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 真是個好苗子! 眾人又腦補出了對方長期不在畫院的理由。 被點睛出的這只白鷺,在眾多師長們的圍觀下,小心的伸腳,那動作謹小慎微,像極了一個缺乏安全感的孩子,在沒有大人的保護下,小心接觸著外界的危險。 眾人看到這一幕,本已經腦補停不下來,這下更是在腦補的大道上,飛奔得都要撒不住腳了。 “莫名心疼這孩子?!?/br> “當畫尊的弟子不容易啊?!?/br> “以往只說當白鏡畫院金院長的弟子苦,沒想到當咱院畫尊的弟子,也這般不容易?!北娙烁`竊私語。 他們到底誤會什么了?怎么就不容易了? 墨畫尊卻顧不上反駁,而是咦了一聲。作為點睛者,他是唯一能靠畫作,感知到方圓半里內回饋危險信息的人。 劣質假酒,這是畫作傳遞給他的信息。 望著遺留在桌子上酒葫蘆,他恍然道:“剛才老古,果然喝了假酒?!?/br> 因為這不同尋常的探知體驗,取消了點睛效果后,墨畫尊面露笑容,剛才那幅婦人圖帶給他的懷疑人生狀態,已經煙消云散。 “這張圖你們也試試,比《寒蟬知秋圖》效果佳,很是心思奇妙?!彼@般評價道。唯一的缺點是白鷺伸腿的姿態,有種說不出的滑稽。 眾師長紛紛點頭,卻沒一個當場點睛拓本。 既然墨畫尊發話,比市面上最常見的《寒蟬知秋圖》好用,他們準備回去臨摹一番,再教授給弟子們使用。感知危險類的圖,本就稀少。若是此子能以畫作占據市場,必定快速打響名聲,前途無量! 這一天,葉墨凡正式入了墨池畫院師長們的眼,而外界,越來越多人開始臨摹和使用他的作品。 荒郊野外,一隊臨時搭伙組隊的畫師們,此刻正進入危機四伏的山脈中。 為首經驗豐富的中年畫師,熟練點開一幅《寒蟬知秋圖》,聽著不絕的蟬鳴聲,格外有安全感。 之后他發現,眾人看他的目光有異,仿佛在看一個土包子。 一個青年畫師忍不住問道:“這位大哥,你多久沒接觸外界,臨摹新作品了?” “???”中年畫師疑惑道,“莫非最近出了什么好圖?我已經在外游歷半個月了?!?/br> 青年畫師恍然道:“難怪!這位大哥,你該去風云畫齋轉轉了?,F在誰還用《寒蟬知秋圖》?也不嫌吵得慌。還是《白鷺探危圖》好用!” “對對對——”同行的人打開話匣子,紛紛說道,“不但安靜,能探測到危險,引路的白鷺關鍵時候,還能吸引野獸的注意力,為我們爭取到逃命時間?!?/br> 眾人有了共同的話題,開始聊上了。一個身材壯實的畫師,拿出一幅自己臨摹的畫作,當場點睛出來。 “看到沒,就是這只白鷺!上次我去景陽岡,遇上一只大老虎,它沖上來啊嗚一口,嚇得我腿都軟了,誰知道那畜生沒看我,先吞了白鷺,才給我爭取到打開護身光罩的時間?!?/br> 青年畫師好奇道:“兄弟,不知道那只老虎,后來怎么樣?” 壯實畫師得意道:“當然是被我打死了!虎鞭炒了兩盤,虎皮被我做成了虎皮裙,這不是系在腰上嗎?看和我頭上的金箍多配?” 眾人打量他的眼神都變了,尤其是這壯實畫師,手里還拿著一根棒子。 “閣下可是姓孫?” “哈哈,這位也看過屠先生的連環畫《西游記》?同好??!失敬失敬?!眽褜嵁嫀煹?,“我不信孫,我姓武?!?/br> 他說到自己的名字,莫名臉紅道:“我叫武秀兒?!?/br> “秀兒!原來是你!久仰久仰!” 壯實畫師開心道:“說起屠先生,你們看過他的最新力作《斗破老天》嗎?” “看了!太精彩了。原來那叫蕭嫣兒的女主,之所以成不了畫師,是因為隨身帶的戒指里住了一位老太太,還是一名畫尊!” 青年畫師道:“你們還不知道吧?《斗破老天》停更了,那套連環畫,大概以后都畫不下去了?” “為什么?”壯實畫師大驚失色道。 “因為宮家老祖看到了,說在隱射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