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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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青舟也只不過是心念一動,想想罷了。這么高端的東西,他以前連聽都不夠資格。 “師父,若我的繪心被拿去煉藥,是否說明現在還沒被人融合,有奪回的可能性?” 墨雪濤放下扇子,拍了拍對方肩膀道:“你雖是我唯一的弟子,為師卻更希望,這枚青根繪心,已被摘心手用于自身,徹底融合掉了。否則整個斗圖大陸,必有一場浩劫?!?/br> 這還是墨雪濤第一次這么認真站在畫君的立場上,向徒兒透露大局觀。 “你怨師父這么想嗎?” 顧青舟搖搖頭,“我不怨任何人,只恨自己弱小?!?/br> 因為弱小,才被摘心手選中,當做可拿捏的對象。 第二天,林院長新得的一只翡翠紅睛金蟾,從籠子里逃跑了。 此物有劇毒,能彈跳至屋頂高度,一路留下毒液傷人。所經之處,經過驅毒才能通行,這金蟾在畫院四處招搖,跑進了住宿區,弟子們全被師長留在學堂中保護。 整整一天,等金蟾重新回到林院長手里,一名女弟子也被押解到議事堂,等待問訊。 等眾師長到齊,負責找尋金蟾的女畫師開口道:“諸位師長,我在她寢室里,無意中翻到一本《徒手摘星真卷》,找她對質問個清楚,她竟借故逃走,我看她必定是摘心手無疑,才會做賊心虛!” 女弟子臉色灰白,極力辯解道:“這本秘籍是我無意中撿到,我只是好奇才將它留下,并沒有修煉上面的手法!冤枉呀!我真不是摘心手!” “你私留這本秘籍,未向畫院任何一位師長稟告,被抓來也不算冤枉?!绷之嬜鹗謸峤痼?,展開一張空白畫卷,將它收進去。什么有毒,私自逃跑,顯然都是借口。 女弟子也知道這是一次針對摘心手的行動,悔恨到眼淚都下來了。劉師長不巧是她的掛名師父,氣得臉都青了。 “那晚你在哪?”他問道。 “不是我,不是我做的!” “那晚她在哪?有人能證明嗎?”劉師長問其他人道。對于畫院弟子那晚的行蹤,這些日子已經暗中調查過。 “那晚她亥時才回到寢室,之前行蹤不明?!迸嫀熑〕鲆槐緝宰?,板著臉翻閱道。 女弟子辯解道:“那天我收到一張紙條,約我在湖邊見面,我等了好久都沒見到人,回去路上恰巧就撿到秘籍?!?/br> “誰約你?” “是一位……師兄,但我后來去找他,他說從未寫過紙條給我!我肯定是做了摘心手的替罪羊!” 眾人搖搖頭,若不是貪婪,昧下這燙手的東西,誰能嫁禍給她?是不是嫁禍,現在還無法判斷,得等畫盟的人來。 劉師長問明了男弟子的姓名,叫人去喊,又請來了那晚的受害者顧青舟。 “顧青舟,那晚的摘心手是她嗎?”劉師長揪著胡子道。 顧青舟抬眼,審視對方,他的第一本命靈圖沒有發動,顯然這位女弟子,對他沒有任何殺意,不是摘心手的同伙。 他照實回答:“我不記得。那晚記憶模糊,我對她沒有任何印象?!?/br> 劉師長點點頭,讓他回去修養,顧青舟出了議事堂沒有離開,等到師父墨雪濤從里面出來。 “師父,她會怎樣?” 墨雪濤搖著扇子道:“交給畫盟,畫盟有一幅《黃梁一夢》,會將她投入畫境中經歷一番考驗。若真有歹念,一查便知?!?/br> “如果她說的都是實話,只是恰巧撿到秘籍呢?” 墨雪濤眼神冷漠道:“這害人的手法看過就要消除記憶。強行消除,對她今后修煉有損。哼,攤上這事,她無需再擔心前途,從此做個普通人吧?!?/br> “……” 顧青舟不同情對方,只是摘心手又一次造孽,牽連旁人,實在可惡。 難怪云知仙最近都沒有任何異常。原來早在動手那天,就為自己布下后路。 女弟子被畫盟帶走,消息很快傳遍整個畫院,壓抑多時的緊張氣氛得到舒緩,所有畫院弟子奔走相告,熱鬧跟過年一樣。 凌飛航昨天還與他不歡而散,今日又喜滋滋來看望他。 “顧師兄,總算是抓到摘心手了!這段時間大家都擔驚受怕,這下終于可以松了口氣。我見你今日起色,似乎也比以往好了一些呢?!?/br> 顧青舟只不過今天未練習畫作,沒將精力耗盡。 他給對方沏茶道:“事情還未完。此人是否就是摘心手,還未可知呢?!?/br> “顧師弟是否回憶起了什么?”一道溫柔的女聲,讓他們同時看向門外。云知仙蓮步輕移,款款而來。 “云師姐,你也來看望顧師兄,好巧??!”凌飛航一躍而起,手足無措道。 顧青舟貼心為他解圍,指了指桌上的空水壺,“凌師弟,勞煩你去提一壺熱水來?!?/br> 目送凌師弟一路小跑離開,顧青舟請對方坐下,開口道:“畫盟雖然將人帶走,但我見到她,并不覺得她就是摘心手,因為她沒有觸及我那晚的任何記憶。摘心手可能另有旁人?!?/br> 云知仙曼聲道:“你覺得摘心手是誰?” “我遇襲那晚,有哪些女弟子行蹤不明,或者無人能證明在哪。我會請師長們再梳理一遍當日的記錄?!?/br> 顧青舟手指摩挲著杯身,突然道:“對了,師姐那晚在哪兒?” “記不清了,想必與往常一樣獨自待在房中休息?!痹浦扇崧暤?。畫師都是獨門獨戶,比畫徒行蹤難以掌握。她氣定神閑,不急不緩道:“若那晚真這么好查,畫院也不會至今才抓住摘心手?!?/br> “師姐說得對?!鳖櫱嘀鄹胶偷?,“知人知面不知心。若不是搜到秘籍,哪里能找到這名疑犯?若人人都將壞寫在臉上,一看便知,該有多好?像師姐這樣貌美如花的女弟子,肯定是最無辜清白的?!?/br> “……”云知仙抬眼,審視的目光投向顧青舟。這時候,凌飛航提著熱水回來了。 “云師姐,喝茶?!?/br> “不用了,我該走了?!痹浦善鹕?,動作優雅的撫平衣服皺褶,回眸羞澀一笑道,“顧師弟夸我貌美如花,知仙受之有愧,我只是最尋常不過的女子罷了?!?/br> “……” 凌飛航拿茶壺的手一抖,打量兩人相互對視的神情,笑容漸漸消失。 等到云知仙一走,他頓時臉上寫滿不悅,質問道:“顧師兄,你明知道我愛慕云仙子!你為何要……要這么做?” “你眼睛見到的未必就是真實,你怎知我與她不是郎情妾意?” “你……你們?” “好了,不逗你了,我不喜歡她。我昨天就說過,她善于偽裝,讓你小心提防?!?/br> 凌飛航一頭霧水,搞不明白現在什么情況了。 “那你為何還要夸她漂亮?” 顧青舟潤澤的眼眸,閃動波光,看向旁邊委屈道:“我若說,是云師姐先夸我長得好,讓她心癢呢?” “什么?” “我顧青舟自知蒲柳之姿,望秋而落,配不上貌美如花的云知仙。誰知道剛說完她就生氣了?!鳖櫱嘀圩旖枪雌鹦σ?,“凌師弟,你相信我,還是相信她?” “……” 第二十五章 遺世白蓮 楊柳湖畔,高挑的美人在微風中娉婷而立,春風溫柔吹起她烏黑長發,也吹來幾瓣小花,落在她肩頭和衣服上。 她抬手將一縷長發撫至耳后,修長的手指未涂蔻丹,隨著她的動作,一截皓腕從衣袖中露出,膚白盛雪,清艷脫俗。 云知仙周身化不開的清愁,才下眉頭,卻上心頭。忽的,她素手遮住嘴,嬌嬌弱弱輕咳了幾聲。 “云jiejie的風寒還未好?已經有兩三日了,吃藥沒有?”旁邊的圓臉女弟子關切道。 云知仙搖搖頭道:“不礙事,已經快好了,剛才站在風口上,吹到了風才,咳咳……” 她嬌咳的模樣惹人擔心,不光與她交好的眾多女弟子們關心,隔著一條湖也有人為她牽腸掛肚。 顧青舟這日剛練完畫技,坐下休息一會兒,凌師弟便登門了。那日對方一言不發離開,已經三日未曾來過?;蛟S是摘心手已經落網,他當初說這兩三日內會想起那晚的事,對方也不關心了。 “師兄,今日你氣色不佳,要多注意修養啊?!绷栾w航擔憂道。他不知道顧青舟每日雖然沒去學堂,所做的功課卻一點都沒比他少。 顧青舟擺擺手道:“不礙事,我這身體也就這么一回事,再怎么修養,沒了繪心也好不了?!边@話說得灑脫,沒有自怨自哀。 凌飛航小聲嘀咕著:“一個個都不愛惜身體,讓人擔心!” 顧青舟詫異道:“還有誰不愛惜身體了?” “唉,云師姐這幾日沒來嗎?師兄明知故問?!?/br> 云知仙還真沒來,不過顧青舟已經了然道:“原來凌師弟醉翁之意不在酒,說是來看我,心中想的卻是云知仙。她沒來我這兒,怎么,這幾日也沒去找你?” 云知仙當初突然與凌師弟親近,是為一個能登門試探的理由吧?可憐凌師弟,被人利用完就丟。 聽到云知仙沒有來,凌飛航神情慶幸,又帶著一些委屈,責怪道:“云師姐病了!” “真病,還是裝???” “師兄,你對她有偏見!” 自從他和云知仙相互黑了對方一把,顧青舟態度更加明朗,大方承認道:“對呀。凌師弟你還小,看不出云知仙看我的眼神,讓人害怕?!?/br> “你……”凌飛航顯然還是接受不了。 顧青舟悠閑地喝了一口茶道:“如果真病了,怕是心病吧!” 他是說對方因為摘心手的身份隨時會曝光而惴惴不安,聽在凌飛航耳中,卻以為在說那天的事。到現在他都沒想明白,那天云仙子和顧師兄,到底誰拒絕了誰? 顧青舟在思索,摘心手如果是裝病,那就是示弱了。示弱的目的是什么? 所有人都以為摘心手被抓住了,唯獨他死咬著不放,留他這個隱患,云知仙想必恨透了他。他看出摘心手極珍惜當下身份,舍不得丟棄。殺他滅口會直接暴露身份,難道對方還有什么后招? 翌日,顧青舟完成一幅墨梅,放下手中的筆,臉上雖然有汗,嘴唇卻有了一絲血色,他的身體在慢慢好轉。 “顧師弟,請開門?!痹浦扇崦赖穆曇?,從院外傳進來。 顧青舟將書房里的東西收拾好,打開房門。發現門口只站著云知仙一人,凌師弟并沒有同行。 “咳咳——”云知仙用帕子捂住嘴,輕咳幾聲,想要走進來,卻被顧青舟攔住。 “師姐,孤男寡女,我們就在門前說說話吧?!?/br> “顧師弟在防備什么?怕我吃了你?”云知仙捂嘴一笑道,“師弟,今日我是來辭行的,順便有東西要給你看?!?/br> “辭行?云師姐要去哪?”顧青舟問道。難道想要稱病借故離開畫院?聽到這個消息,他沒有松一口氣,反而更加戒備,怕對方離開前對他不利。 “顧師弟,我拖著病體來與你辭行,你忍心讓我在門口吹風?咳咳——”又是一陣嬌咳,云知仙今日穿的不多,又蒼白著臉,憂郁的目光楚楚動人。 “顧師弟就不想知道我要給你看什么?” “好奇心殺死貓?!鳖櫱嘀垭m然沒有指著鼻子說對方就是摘心手,也已經雙方心知肚明,撕破臉狀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