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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李玉婉素來不是個甘愿認命的性子。若是認命,她不可能有如今寵冠后宮的風光。 外頭如何盛傳丸子身子骨兒差,惡心歸惡心,卻礙不著大事兒。琳瑯是注定要嫁入宮廷的,外面流言蜚語阻礙不了什么。李玉婉冷笑,她當然知道‘病秧子’的名頭是有人在背地里搞鬼,故意按在琳瑯的頭上。但只需皇帝親口承認了琳瑯的好,就能扭轉現狀。 “琳瑯,至選秀開始之前你便在鐘粹宮中小住,別回去了?!崩钣裢竦脤⑶榫w平復下去,“姨母也許久沒見你了。你且在宮中陪陪姨母,外頭那些烏七八糟的事兒就別放心上了?!?/br> 丸子早料到了李玉婉會留她,想想,還是向她提了林瑟瑟。 李玉婉聽完并不在意,態度十分隨意地道:“若是個好孩子,往后有機會再宣她進宮來見見。她的親事已經定了,再怎么變也變不了現狀。琳瑯,你且記住了。在姨母這,就只認你一個外甥女。旁的什么瑟瑟,什么曦兒,姨母是一概不認的。你也莫要為自己并非親生與姨母生分,姨母會傷心的?!?/br> 丸子聞言笑了一聲,乖乖地應諾。 當日,丸子便在鐘粹宮住下。幼年時她便經常入宮小住,鐘粹宮里不僅單獨設了供她歇息的屋子,也有自幼伺候她的宮婢。丸子住下不必特地準備行禮,宮里住著也不會不習慣。 與此同時,李玉梨回到府上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一件事。李玉婉是真的惱了她,收了她進宮的玉牌,往后她遇著事兒再想進宮求李玉婉救命怕是難了。另外,她知李玉婉的性子。若當真惱了她,不會只收她玉牌這么輕易放過,定然還有別的懲戒。 不知會有什么懲戒,李玉梨突然后悔不迭,不該跟李玉婉頂嘴鬧脾氣。她心事重重地回了玉錦園,再看到屋里養著的這些漂亮的少年,終于有些心虛了。但是叫她送走,她還是舍不得。 李玉梨再一次關起院子一句話沒給錦繡園,林瑟瑟等到天黑沒等來丸子,心中很是梗了一口惡氣。她從未指望李玉梨對她能有多上心,但也無法接受她能忽略至此。一個人跟她一道兒進宮沒回來,自己還在等著人回來。李玉梨就這樣關起院門,都能一句話不給她捎過來,林瑟瑟再一次深刻地意識到自己這個親生女兒在李玉梨心中的分量——那就是,屁都不是! 郁郁地等到天黑,確定丸子不會回來,林瑟瑟才木著一張臉去洗漱歇息。 再有兩個月,六皇子分府出宮。她要在建府一個月后作為侍妾抬進六皇子府邸,細算下來,她還剩下三個月做姑娘的日子。李玉梨是不可能教導她什么的,唯一能教導她的jiejie進了宮似乎被貴妃給留下來。 日子越來越近,林瑟瑟心中漸漸有些惶恐又有些激動。她不斷地告誡自己,等她爬上了高位,她要讓所有辜負她的人付出代價! 抱著這樣的狠心,她日復一日地泡在丸子的書房讀書練習茶藝。這樣平靜的日子,終于在三月底被打破。在謝家丟了的那枚玉牌,被人送回來了。 林瑟瑟木著臉坐在謝云氏的面前,不懂這謝家的主母為何要見她。 “這玉牌是你的?”沉靜許久,謝云氏打量林瑟瑟的目光幽沉又古怪。顯然,謝云氏先前沒仔細看過林瑟瑟便不曾發覺,這個姑娘竟然與宮中李貴妃八成相似。 林瑟瑟憶起蕭程頤說丸子脖子上的玉牌有咒文,拿到了自幼戴到大的玉牌便也沒敢太拿在手上。她一手捧著茶水,慢吞吞地點了點頭。 “不知,這上頭刻的生辰八字是誰的?” 林瑟瑟一愣,心生警惕:“是,自然是刻的我的生辰八字。謝夫人是有何指教?” 謝云氏一聽生辰八字是林瑟瑟的,頓時眼睛稍稍放光。她嘴角的笑意rou眼可見的親切起來,甚至放下了手中的杯盞,溫和地握住了林瑟瑟放在桌面上的手:“這可是個再好不過的生辰八字,旁人幾輩子修不來的大福分。對了,林姑娘再過一個多月可是也要進六皇子府邸的?” 林瑟瑟越來越緊張,只覺得握著自己手的那只手軟得她頭皮發麻:“是?!?/br> “那正好,”謝云氏笑得爽朗,“我的三女珊兒再過不久怕是也會進六皇子府。屆時你與我家珊兒相扶相助,也算是一種緣分?!?/br> 林瑟瑟雞皮疙瘩起一身,臉都青了。 之后,謝云氏又問了些古里古怪的問題,叫人覺得奇怪偏又不清楚哪里奇怪。雞同鴨講的說了一下午的話,林瑟瑟才懵懂地被放回了李家。她握著手中的那塊玉牌,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一件事。這玉牌上的生辰八字怕是有大貓膩,叫謝云氏那等世家貴族的宗婦放下身段來與她一個孤女寒暄。思來想去只有一種可能,這個玉牌叫謝云氏相信,她林瑟瑟的未來對他們來說是有利可圖的。 手指摩挲著白皙的玉牌,原本覺得是身份信物的東西,如今越看越覺得詭異。林瑟瑟細看了上面的符文,似乎確實有些攝人。她想起先前在及笄禮上不小心偷聽到有人提及的相國寺明心大師。說是明心大師乃當朝為數不多的活著的通命理方外人。指不定明心大師就能解開玉牌符咒的秘密。 林瑟瑟最終做了一個決定——她要親自去城外找明心大師,搞清楚兩塊玉牌的真相。 作者有話要說:還有一更,在碼字中。這個世界應該快了吧……感謝在20200622 01:30:04~20200623 00:00:0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