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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十娘你說話!”那婆子說完見沒人應答就有些慌,在場的人中也就林十娘她有膽子呵斥。于是走過來,狠推了林十娘一把道:“我所說的是不是屬實,你最好一五一十承認!” 林十娘被她推得一個趔趄,終究是站不穩坐下去。 李玉梨的臉色已經不僅僅用難看來形容,可以說鐵青。王曦兒立在李玉梨的右手邊,一邊看看林瑟瑟一邊看看她從出生到如今都心存畏懼的大姐,難得有些不知所措。李玉梨深吸一口氣,暴怒地跳出來喝道:“放肆!我李家的事兒也是你們這群鄉野村婦能置喙的?這根本是無稽之談!” “夫人,老婦人說得句句屬實!”那婆子被李玉梨嚇得不輕,一聽她發怒就立即慌,“您難道不親眼瞧瞧嗎?你看看瑟瑟這姑娘,一雙桃花眼。林十娘圓杏眼,這母女倆站一起,都不像一家人!” 說著她的眼睛瞥向一旁至始至終沒有過神情變化的丸子。想指著丸子再說兩句,可結果抬眸對上丸子一雙縹緲如霧的眼睛,喉嚨不自覺就梗住了。丸子不必開口,那通身不容褻瀆的高貴令她實在不敢造次,她憋了半天,才咕噥地道:“那,那位姑娘,眉眼倒是林十娘一模一樣?!?/br> 這話一出,所有人不管有意無意都看向了林十娘和丸子。 還別說,眉眼是確實生得像。不僅僅眉眼,本身相貌也有五六分相似??捎辛诉@個意識,下人們誰也不敢開口,眼睛盯著地面恨不得能有個地縫叫他們鉆進去躲一躲。 誰敢對少主子不敬?這位可是李家十五年來獨一無二的少主子,連受寵的二姑娘都得退出一射之地。 丸子絲毫不受影響地坐在石凳上,仿佛無論旁人說什么都不在意。而她身旁林瑟瑟卻還在哭,她也不知她在哭什么,難過還是高興她自己也分不清了。 李玉梨氣得渾身都在抖,那顯而易見的怒火讓周身的人都不敢太靠近她。一雙貓兒似的媚眼冷冷地盯著那幾個碎嘴的婆子:“你們說是便是?天下之大,總有些人湊巧了生得一幅相似的容顏。你們算什么東西!三言兩語的就想非議我李家的事兒?好大的狗膽兒!” 她據不相信,幾個婆子面面相覷之后就急了。 三個人推推搡搡地擠在一起,不知該怎么辦。嗓門最大的那個婆子于是推了其中一個進來以后就沒張過口的婆子,急吼吼地讓她來開口說。 那婆子被推到人前,膝蓋一軟,撲通一下就跪下來:“這可都是真的??!夫人,夫人您還記得奴婢么?奴婢是當年伺候姑娘的嬤嬤!姑娘出生那日是奴婢親自抱出去的,奴婢不過打了個盹兒,醒來便發現孩子變了。奴婢當年膽兒小,瞧見孩子不對怕夫人知曉怪罪就沒敢聲張兒。剛出生的孩子也看不出模樣,巧了當日夫人生產的倉促無人察覺,便偷偷將這件事兒給瞞了下來……對了,當年夫人還給了奴婢一塊白玉的玉牌,說是掛姑娘的脖子上。瑟瑟,瑟瑟你是不是有塊玉牌?” 提到玉牌,李玉梨神情有些許不自然。借著喝茶,避開了眾人視線。 林瑟瑟卻抬起頭,一雙眼睛腫得跟核桃似的。這會兒她也意識到不對勁了。她腫著眼睛略顯疑惑地看向李玉梨,李玉梨偏了偏臉,卻是避開了她的目光。 “玉牌?”一直不開口的丸子忽然笑了一聲,“可是白玉雕的游魚玉牌?” 那婆子一愣,不知丸子為何會知道,瑟縮地迎上丸子的目光。 婆子不知該怎么應對,跪在地上不敢出聲兒。丸子看了一眼綠鄂,綠鄂頓時站出來厲聲呵道:“我們少主子在問你話,你啞巴了嗎!” “是,是是是,是白玉的游魚玉牌?!彼鋵嵱洸磺辶?,只記得是一個白玉的玉牌,雕刻什么圖案十五年過去誰還記得。此時丸子說是游魚,她便點頭說是游魚,“若是老奴沒記錯,那玉牌一直掛在瑟瑟的脖子上。瑟瑟,瑟瑟你快說是不是?!” “若你說得是這塊,我們少主子倒是有一塊從小帶到大的?!本G鄂想起自己出來時忘了將白玉牌收起來,此時拿出來也方便得很。說著,她將東西掏出來遞到這婆子的跟前,“你看看,是不是這塊!” 那婆子看了一眼,臉上冷汗落下來。 雖然十幾年過去早已不記得白玉牌的模樣,但綠鄂拿出東西來,她又覺得就是這塊。但若這玉牌一直戴在這位少主子的身上,那豈不是他們都弄錯了?她們跑來官宦世家鬧出這么大的動靜居然是一場烏龍,后頭兩個婆子已經站不住,腿開始抖了。 “說,是不是這塊!”綠鄂脾性比紅牙躁得多,此時對污蔑自家主子的婆子當然不客氣。 她厲聲一喝,那婆子直接嚇得趴在地上。 一旁李玉梨這時候站起來,她走上前一腳踹在婆子的胸口,張嘴就要拿人:“來人!給我將這幾個腌臜東西全部扭送去京兆尹!幾個鄉野婆子也敢來我府上放肆!我倒要瞧瞧,到底是你們膽大妄為,還是有誰在背后撩我李玉梨的胡須?竟然堂而皇之欺負到我李家的頭上來!” “不不不,夫人,不是這樣的!”一群仆從沖上來,就要抓住這三個婆子,“林十娘當真換了你家的姑娘。夫人可千萬信老婦人,老婦人親眼所見孩子不一樣了!” 李玉梨卻聽都不聽,黑著臉叫人拉下去。 “玉牌,我也有一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