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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程頤注意到她笑了,人立即就粘過來:“這是看到什么有趣的了?這么高興?” “沒?!蓖枳恿闷鹧g玉牌,放在手心里擺弄。 蕭程頤目光落到她手心的玉牌上,眼眸微微一閃。 “三表兄信命理一說么?” “嗯?”蕭程頤目光也凝在上面,顯然他是知道命牌的,丸子腰間的這是一張借命牌。自幼長在宮中之人且博得一身榮寵的人自然懂得多,不管是命理還是厭勝之術,蕭程頤都十分了解。他伸手頗為不客氣地拈起玉牌翻過來,眼睛精準地看到了玉牌上刻的生辰八字。 事實上,文韜武略的秦王殿下自幼過目不忘,只一眼,他便記在心中。 丸子見他久久不答,又問了一句:“三表兄?” “信,也不信?!笔挸填U目光凝在丸子的臉上,“命與運這種東西,并非生下來就定了的。若人足夠強,人定勝天也未必不可?!?/br> “那就是信了?!蓖枳狱c點頭。 蕭程頤沒說話,嘴角的笑容淡了些:“琳瑯,這玉牌雕工不錯?!?/br> 丸子沒說話,從他手心抽出玉牌隨意墜下去:“家中長輩給的,自然雕工不錯?!?/br> 蕭程宏蕭程銘見兩人這一會兒又湊到一起,臉色頗有些不好看。尤其蕭程宏,本就冷峻的面容繃得鐵青,看丸子的眼神,似是抓到后院婦人紅杏出墻。不過整個高臺之上會被他冷臉嚇到的就只有陳菲菲一人罷了,無論蕭程頤還是丸子,對他的冷臉根本充耳不聞。 第一日呈上作品,要求現場制作,收上來次日才會公布各主題第一輪的名次。丸子筆直地坐在上首看著所有人的作品蓋上名字被收上來,第一場結束,她匆匆趕回了李府。 回到李家,剛進錦繡園,就被林瑟瑟的下人給請過去。 丟了玉牌就等于丟了信物,她身份還沒有查清楚。林瑟瑟心里慌,下意識地就想找丸子求助。丸子蹙著眉頭聽完下人的話,只淡淡道了一句:“什么事待會兒再說,讓她去我屋里用晚膳?!?/br> 那下人已經在門口張望一天了,來回跑。此時聞言便立即應諾,匆匆回屋去向林瑟瑟回話。 丸子先回了屋中梳洗,等梳洗換了身衣裳出來,林瑟瑟已經在桌旁候著。 她如今也不隱瞞玉牌之事了,那玉牌是她的命。林瑟瑟憶起自己下午求爺爺告奶奶的,謝家人敷衍她的模樣,心中恨得冒毒汁。她紅著眼睛,口齒清晰地將所有事情都交代了:“jiejie,那玉牌肯定是落在謝家別院里了??墒俏遗扇巳ヒ獣r,謝家的下人說沒撿到。我不知道他們是沒有盡心去找還是根本沒找,那玉牌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很有可能是我的親人給我留下的信物?!?/br> “確定丟在謝家別院?”丸子神色不變,似乎對她所說的話并不訝異。不過林瑟瑟知她性情,并未覺得異常。聽著丸子鎮定人心的聲音,林瑟瑟慌張的情緒漸漸被安撫。 “嗯?!彼桶偷狞c頭,“與jiejie腰間的這枚幾乎一模一樣,除了魚的位置?!?/br> “無礙,我會讓人去要的?!蓖枳咏o她夾了一塊鹿rou。與丸子相反的是,或許是自小沒怎么吃過rou的原因,林瑟瑟偏愛大葷。任何時候,無rou不歡。 林瑟瑟深吸了一口氣,低下頭扒飯,目前只能這樣。 與此同時,蕭程頤回到秦王府,想來想去,還是命人備車,他要去太史令府一趟。 三十年前,大宇朝厭勝之術頗為盛行。后宮曾鬧出過后宮妃子以厭勝之術詛咒皇帝暴斃的大案,之后道教佛教被武德帝強勢打壓。大量地拆除寺廟,大肆屠殺出家人,這些年厭勝之術才漸漸沒落下去。如今已經很少有人在沾手,卻不代表大宇朝沒人信奉。 蕭程頤信又不信,是知道人確實存在命理一說。但這天底下在這一門上有本事的人少之又少,大多都是騙人的把戲,掙命,改命,換命的大師幾乎滅絕。 欽天監的太史令在命理一說上只懂皮毛,但他家中這類書籍多。 蕭程頤造訪之時天色已黑,太史令批散著頭發出來相迎。蕭程頤一看他這副模樣,意識到自己這般過來有些兒戲了。不過憶起丸子玉牌上的符文,他還是隨太史令進了書房。 “這……”太史令第一眼就注意到了生辰八字。以為看錯,多看了幾眼后,臉色微變。 “怎么?” 太史令:“這是誰的生辰八字?” “且說說看,這生辰八字怎么了?”別看蕭程頤在丸子跟前話嘮討嫌,旁人跟前是一句多余的話都不愿說的。他微微蹙著眉頭,眼神在燭光之下清清淡淡。 “短壽之命?!碧妨瞠q豫幾息,選擇了直言不諱。 四個字,蕭程頤臉色瞬間大變:“你再看一次?!?/br> 太史令低頭又看了一眼,摸著胡子堅定道:“雖生于富貴,但命短福薄。若為女子,紅顏薄命?!?/br> “那這符文呢?”蕭程頤沒想到丸子身上佩戴的玉牌居然是短壽之命,“這符文又是何意?” 太史令是個飽學的文官并非和尚道士,他雖粗通命理,卻不懂符文纂咒的。搖了搖頭:“老朽沒見過這種符文,不過既是刻在這樣的生辰八字上的,應當是改名的?!?/br> 蕭程頤盯著符文,半信半疑。 他幼年時曾在宮中見過一本符咒的書,那時年幼,只倉促地翻看過。此時雖覺得這玉牌四周的符文眼熟,卻絲毫不知在哪一本書中瞧過:“不知太史府中或欽天監可有類似書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