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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澄今臉上笑意不減,沒聽見她的話似的,而是拿出一杯酒,笑瞇瞇地塞進余奚影手里,熱忱地指著空位旁邊一個肥頭大耳的老男人:“過去敬竇總一杯?!?/br> 敬個鬼啊。 余奚影十分不耐煩地把杯子推了回去:“你沒聽到我說我要走了嗎?” “奚影,這位可是環城企業的竇總,”馮澄今側頭小聲對她道,“環城企業你知道吧?環城影院和環城商場就是他家的?!?/br> 余奚影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他是誰跟我有什么關系?” 馮澄今臉上依然笑盈盈的:“別這樣,給個面子嘛?!?/br> 余奚影看了眼身邊抱成一團調笑嬉鬧的男女,以及角落驚慌惶恐的安悅,心中的厭惡感更深,遂皺起眉頭:“我說了,我是來找人,不是來陪這些倒胃口的油膩老男人喝酒的?!?/br> 包廂內的音樂聲漸漸弱了下去,余奚影的話盡數都傳進了那個竇總的耳朵里。 對方一聽就不高興了,瞪著眼睛沖她發火:“怎么說話呢這是?什么意思???” 馮澄今忙柔聲道:“哎呀竇總,誤會誤會,她不是說你?!?/br> 接著她又看向余奚影,使著眼色:“奚影,你趕緊跟竇總賠個不是啊?!?/br> 余奚影不屑:“我跟他賠不是?他配嗎?” 竇總被氣的不行,一拍桌子,憤怒指著她:“你……你……” 余奚影懶得再費工夫應付他們,從幾個穿著性感的女人旁穿過,一把捉住沙發那頭安悅的手:“走?!?/br> 她力氣大,安悅很快就從兩男人中掙脫出來,喏喏地跟在她身后。 “慢著?!睒O其不悅的聲音瞬時響起來。 余奚影順著聲音看過去。 說話的是個光頭男人,嘴里叼著根雪茄,神情不善。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這么不懂規矩?”他語氣聽似平淡,目光里卻帶著一股若有似無的狠勁兒。 “翁總,您別生氣呀?!瘪T澄今扭著水蛇腰殷勤地坐了過去,親昵地依偎在他身上,“奚影今天可能是拍戲有點累了,您別怪她嘛?!?/br> 馮澄今嬌柔地笑著,嘴角卻帶著難以察覺的諷意。 自從上次被余奚影羞辱過之后,她就一直懷恨在心。 特別是她多番打聽,一直沒打聽出余奚影背后有什么金主靠山后,她就更想報復了。 今天本來她是強迫安悅把余奚影也一塊兒帶來的,但安悅最后就只有自己一人來。 于是中途她偷拿走了安悅的手機,并且以安悅的名義發了條信息,沒想到還真把余奚影給引了出來。 馮澄今目前仍是不敢當面對她做什么,但以她那暴躁潑辣的性子,得罪人是輕而易舉的事,只要激的余奚影隨便惹怒在場的哪個大佬,馮澄今就能借他人之手,給她點教訓嘗嘗。 果然,翁總對余奚影的行為十分不滿,他吸了口雪茄,面色陰沉地看她:“竇總是我今晚邀請來的客人,去,給他敬酒道個歉?!?/br> 余奚影平日里大風大浪見得多了,自然沒有被他的架勢給唬住,挑釁地偏了偏頭:“如果我拒絕呢?” 翁總吐了口煙:“那你們今晚就別想那么輕易從這里出去?!?/br> 話音落下,余奚影瞬間感覺有幾雙犀利的眼睛牢牢盯住她們。 雖然周圍人看似都繼續在玩自己的,但氣氛明顯不一樣了。 躲在身后的安悅輕輕拽了拽她:“奚影,你自己走吧,不要管我?!?/br> 安悅知道,如果是余奚影自己一個人要走,未必是件難事,但如果還要帶上她的話,就不一定了。 余奚影表情漠然,余光瞥著蟄伏在四周的幾個蓄勢待發以及陸續走向門口的健碩男人,眸子冷的像塊冰。 半晌,她忽然扯起唇角很輕的笑了笑。 “好啊,不走就不走,反正來之前我已經和助理說好是來救人的,如果我一個小時之內沒有回去,她就直接報警,領著警察過來找我就可以了?!?/br> 翁總推開懷里的馮澄今,悠悠打量著眼前盛氣凌人的漂亮姑娘:“你覺得我會相信你的話?” 余奚影無所謂地聳了聳肩,低頭看向腕間的表:“現在已經過了四十分鐘,還有二十分鐘,既然你不信,那我不介意在這里多等一會兒,到時就可以向你證明我究竟是不是在撒謊?!?/br> 翁總手里的酒杯磕到桌上,眉間那團暴戾越發凸顯,沉下臉的神情讓旁邊的人不寒而栗。 而余奚影則仍是淡然的很,毫無懼色地迎著他的目光,半點畏怯的意思都沒有。 隔著繚繞的煙霧,翁開榮與余奚影無聲對峙著,一個沉著,另一個淡定。 要真較勁起來,他不是搞不定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姑娘,但是沒必要,犯不著。 今天的局,他是專門為了討好合作方開心,如果因為一點小事真把警察給叫來了,把場面搞的太難看,萬一惹得合作方不高興,影響到項目,就太劃不來了。 再者,余奚影是世耀傳媒的藝人,國內娛樂公司里,最不好惹的就是世耀,畢竟背靠大樹,根深蒂固。 加上《千尋記》才剛要殺青,這個節骨眼要真出點什么事,他的投資先不說,到時候若是幾方勢力一齊壓下來,他可吃不消。 反正接下來的路還長,只要余奚影還在這個圈子里混,以后有的是讓她摔跟頭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