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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后來也是破罐子破摔了,反正賀懷翎除了會抱著她睡覺之外,一直都很老實,沒有碰過她,她就隨賀懷翎去了。 賀懷翎坐在床上呆愣了許久,似乎無法接受自己睡著之后竟然做出這樣的舉動,半天都沒緩過來。 九鶯鶯梳妝完,把鳳簪戴到頭上,賀懷翎才臭著一張臉從床上起來,開始洗漱更衣。 宮女們很快進來服侍,眾人忙忙碌碌,一位嬤嬤走到床邊,拿起上面的帕子,反復看了看,然后狐疑的看了一眼賀懷翎和九鶯鶯,最后將目光落在賀懷翎的腿上,像發現了什么秘密一樣,將帕子收了起來,記錄在她手里的冊子上。 九鶯鶯不動聲色的將她的舉動看在眼里,只假裝不知道,不出一天,想知道她和賀懷翎關系的人,都會知道他們沒有圓房。 這個消息不需要隱瞞,一來這是事實,二來她和賀懷翎沒有做真夫妻這件事,估計會讓很多人放心下來,從而放松警惕,于他們而言是好事。 他們越是放松,越是不拿賀懷翎當回事兒,賀懷翎也就越清閑。 吃早點的時候,九鶯鶯面對著賀懷翎那張窩火的那張臉,心情愉快的吃了整整半盤荷花糕,比平時早上吃的都要多。 坐在她對面的賀懷翎則是食不下咽,只喝了兩口粥,就放下了筷子,一副神思不屬的模樣,坐在桌前輕輕揉了揉眉心。 柳絮如昨夜擔心了一夜未睡,一大早上就趕了過來。 她一進門就看到賀懷翎那副愁眉不展的樣子,不由急了起來,她轉頭看向賀懷翎對面的九鶯鶯,會有更加急了起來,九鶯鶯容光煥發,眉眼都帶著笑,簡直就差把‘高興’兩個字寫在臉上了。 她第一反應就是自己外甥被欺負了,不由加快腳步,一瘸一拐的走了過去。 她伸手指著九鶯鶯,張口就問:“太子,你臉色怎么這么難看?可是她昨夜欺負你了?” 九鶯鶯看著柳絮如指向自己的手指,不懷好意的悠悠一笑,“柳姑娘說的是哪種欺負???” 賀懷翎經過了九鶯鶯早上的摧殘,聽到九鶯鶯語出驚人的話,眼神只是輕微的晃動了一下,勉強做到巋然不動。 柳絮如面頰卻瞬間脹得通紅,看著九鶯鶯不可思議的張了張嘴,“你你你……厚顏無恥!” 九鶯鶯從善如流的點了點頭,“你上次也是這么說的,下次可以換一個詞?!?/br> “你……”柳絮如詞匯量有限,半天也沒找到合適的形容詞來形容九鶯鶯的厚臉皮,最后只憋出一句,“你是個女人!” 她雖然長期混跡于江湖,但是也知道女人說話的時候要溫婉小意一點,她父親以前也經常貼著她的耳邊吼‘你是個女人’,她以為她整天打打殺殺已經夠過分的了,沒想到這個世上還有九鶯鶯這樣不按常理出牌的女人,簡直是不可思議。 “對,我是女人?!本批L鶯笑了笑,毫不猶豫的點頭,聲音不緊不慢的說:“我還是太子殿下的女人?!?/br> 屋里的宮女們連忙低下了頭,眼觀鼻鼻觀耳,全都假裝自己是木頭人。 柳絮如瞪圓了眼睛看著九鶯鶯,她很想大喝一句,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九鶯鶯把耳邊烏黑的秀發掠去耳后,垂眸看了一眼柳絮如不復輕盈的腳,故作不知的道:“柳姑娘,你的腳怎么了?可是受傷了?” 柳絮如把腳往后縮了縮,惱羞成怒的瞪了九鶯鶯這個罪魁禍首一眼。 九鶯鶯微微一笑,拿起筷子給賀懷翎夾了一個黃金酥,放到他的碗里,聲音溫柔的說:“夫君,你多吃點?!?/br> 賀懷翎抬眸看了九鶯鶯一眼,盯著碗里的黃金酥看了片刻,抬頭對柳絮如到:“我沒事,無需擔心?!?/br> 九鶯鶯早就吃飽了,放下筷子,單手撐著下巴,看著他們微微笑了笑。 她發現賀懷翎有個習慣,在親近的人面前,不會自稱‘孤’,而是自稱‘我’。 賀懷翎幾乎一生下來就被封為太子,按道理說,他有記憶以來都是自稱‘孤’的,基本沒有自稱‘我’的機會,想來他這個習慣,應該是前幾年在軍隊的時候養成的。 九鶯鶯細細想了想,發現前世的后期,賀懷翎已經基本不會在她面前自稱‘孤’了,所以她對賀懷翎曾經也算是一個親近的人? 柳絮如一轉頭,就看到九鶯鶯眼睛直直的盯著賀懷翎看,不由側身擋住賀懷翎,瞪了九鶯鶯一眼,“你老實一點,不要占太子的便宜!” 九鶯鶯回過神,看著她微微一笑,輕聲說:“柳姑娘,你擋住我看我相公了?!?/br> 九鶯鶯的聲音又軟又甜,叫相公的時候格外好聽。 賀懷翎這么一會兒的功夫就把‘夫君’和‘相公’聽了一個遍,再也淡定不下去。 他低咳了一聲,對柳絮如道:“我無事,你腳不方便,先回去休息吧?!?/br> “不行!我怕她趁著我不在欺負你?!?/br> 賀懷翎無奈,“我不是三歲小兒,不會被欺負的?!?/br> 柳絮如猶豫了一會兒,不甘不愿的點了點頭,她的腳站久了確實有些疼。 她轉過頭再次瞪了九鶯鶯一眼,然后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 九鶯鶯目送著柳絮如走遠,回頭目不轉睛的看著賀懷翎那張俊美卻冷酷的臉,故意逗他,“太子殿下如此招蜂引蝶,我都要吃醋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