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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堡的這段時間里,有時候是一天之內、有時候是隔上好幾天就會死人,而紀舟所扮演的男主對于周圍死人的事情表現得無動于衷,女主便有些懷疑男主就是古堡的主人,這些殺人案也是男主一手策劃的。 盛葉和紀舟剛拍完古堡的一點打斗戲——其實打斗動作并不大,但因為很多問題,這段戲拍了好幾遍,天氣又熱,不過是拍了兩三次,兩人就熱得不行。 等終于拍完這場戲,時間也過去大半。 紀舟更慘了,剛和盛葉拍完,就又要和顧灼搭戲。 這一場戲的場景是晚上,雖然這會兒是白天,但最后剪輯的時候會將光線調成晚上。 這場戲里,顧灼是站在二樓的,她所要做的內容很簡單,就是從二樓走到一樓,然后站在正在彈鋼琴的男主面前,然后兩個人進行一番對話。 紀舟根本就不會彈鋼琴,但這些都是后期可以解決的,所以紀舟只需要坐在鋼琴面前演出優雅地彈鋼琴的姿態就行。 叮叮咚咚不成調的音樂從琴鍵中流淌出,顧灼微微蹙眉,她已經手搭在樓梯扶手上,直到場記打板以后,就整個人都動起來。 這場戲的重點都是在顧灼身上,紀舟倒是成了一個背景板,可即使作為背景板,紀舟也顯得相當賣力,依舊是沉浸式地陶醉在琴聲中,就等著顧灼走到他的鋼琴面前。 顧灼腳趾頭都蜷起來了,她覺得也許是自己不夠敬業,光是那琴聲就有些吵耳朵,她太難入戲了。 她閉上眼睛盡可能地讓自己忽略那難聽的琴音,在場記打板時睜開眼睛,讓自己的感情盡可能地投入進去。 結果她才剛一抬手,就被導演喊“卡”:“情緒不對,重來!” 顧灼有點不好意思,她知道是自己的原因導致被喊卡,便倒退回去一步,手重新搭在扶手上,試圖催眠自己,而另一邊的紀舟手也搭在鋼琴上,準備導演喊開始時,就開始彈奏。 “卡!顧灼你不要表現得那么痛苦,你應該是沒有感情的!” “停,顧灼沒看機位,重來?!?/br> “卡!重來!” “卡!給她補妝?!?/br> …… 連續被喊卡以后,顧灼壓力變大,導演干脆宣布讓所有人休息一會兒,他朝顧灼伸手,顧灼便頂著壓力過去,滿以為會被導演訓斥——她之前就看到過導演訓斥盛葉和紀舟——結果卻是導演臉色溫和地和她講起這段戲。 “你的努力和靈性我都有看在眼里,但你演的時候,怎么是那樣的?”導演相信自己的眼光不會出錯,總不可能人物小傳是別人幫顧灼寫的吧?“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難了?” “你要是遇到困難了就要直接說出來,不然大家就得陪著你一起死磕,或者你覺得先單獨拍你的鏡頭也行,是人前壓力大嗎?需要清場?” 顧灼也聽說過拍戲清場的事,但那都是大尺度為了保護演員才有的,顧灼這又不是什么大尺度。 遲疑了一會兒,顧灼的眼睛去看片場內的紀舟,有些不好意思道:“紀哥彈的鋼琴我很難入戲……” 不只是很難入戲,幾乎她剛一醞釀好感情,就立馬出戲了。 導演萬萬沒料到居然是這么個理由,他蹙眉,片刻后他對顧灼一揮手,說道:“你先去找化妝師補妝,等會兒我再看怎么安排?!?/br> 導演找到場務,問劇組有沒有人會彈鋼琴。 導演和顧灼說話時,副導演也在,也聽到了全過程,他聽到導演問有沒有人會彈鋼琴這個話時,他忍不住插嘴道:“就算找到了,那彈什么曲目呢?到時候還是入不了戲怎么辦?” 導演扭頭去看副導演,這個問題他之前還真沒想過,但被這么折騰許久,心里還是十分憋悶的,一瞪眼:“那你說怎么辦?” 副導演想起什么似的,他道:“那個,那個音樂顧問不是說今天到嗎?好像還是個原創歌手,鋼琴肯定是會彈的……你之前不是說他已經給電影寫了幾首歌嗎?就讓他試試好了?!?/br> 顧灼補完妝就被通知說這場戲延遲十分鐘,顧灼惴惴不安,覺得自己耽誤了全劇組的進程,倒是化妝師很喜歡她,安慰道:“我看群里說是找了個會彈鋼琴的來……” 顧灼有點不好意思,飾演的只是個小角色,拍起戲來卻這么大排場,總覺得自己像是真被人“包養”了一樣。 她盯著鏡子,觀察了一下化妝師的神色,疑惑的表情恰到好處地問:“我感覺導演他們都對我挺友好的?!?/br> “那倒是,他這幾天把全劇組的人都罵了個遍……”化妝師像是話匣子一下打開了,滔滔不絕起這位導演的所作所為,“就連影帝影后的面子都不給,不過他調|教出來的,的確都是經典之作?!?/br> 化妝師聊得挺多的,顧灼倒是徹底聽明白了,這位導演對顧灼確實很不一樣,但也完全沒有要潛規則她的意思,對她的時候就跟看小輩一樣。 她想到爭取到的這個試鏡機會,完全是張夕給的——資料報名什么的早就結束了,說顧灼是空降兵也沒什么問題。 所以,難道是張夕特意和導演叮囑過?但看導演的脾氣,也不像是多會給人面子的意思,顧灼心中略微有些煩躁,這種沒來由的特殊善意著實讓她有些不安。 在棚里待了一會兒,就有人通知顧灼,說是繼續開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