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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父母的意外去世,已經讓他偏執過一回了。盧光耀好不容易把他拉出來,可又因為他自己的身死,而讓羅四兩陷入了更為瘋狂的偏執。 其實這不是真實的羅四兩,可這也是真正的羅四兩。 每個人的心里都有魔性和佛性,不管是佛還是魔,其實都是自己,變成魔,被魔性控制,其實都不算是什么大事,關鍵是你要能轉變回來。 那些修道修佛之人,所謂的紅塵煉心,說的就是如此。 羅四兩就在熬煉之中,這是他的第二次熬煉,第一次是盧光耀用疼愛和理解對他進行熬煉,這一次是趙嚴軍用瘋狂和執著來對他進行第二次熬煉。 他們都在對羅四兩說著一個名字叫做責任的道理,盧光耀說的是個人自身的責任,趙嚴軍說的是自身對整個行業對整個社會的責任。 一個是小愛,還有一個是大愛。 hellip;hellip; 京西醫院。 趙嚴軍躺在醫院里面掛著鹽水,他已經休息三天了,可精神還是非常萎靡,手上的關節手術也已經做了,只是他年紀大了,以后恢復起來還是有些困難的。 這一次他怕是真的再也不能變魔術了,哪怕是最簡單的那種。 趙嚴軍以六十多歲的年紀,便徹底進入了養老期。 趙嚴軍心緒復雜,在醫院里,他也沒有過多的休息,更多時候,他只是仰頭看著天花板,怔怔出神。 想來醫院看他的演員很多,可都被趙嚴軍的兒子攔住了,理由是要讓病人多休息,等他身體稍微好一些,大家再去探望??杀粩r住的這些人里面,卻不包括莫一鳴,莫一鳴還是進來了。 唉。rdquo;莫一鳴嘆了一聲,雙眼通紅,當年意氣風發的趙嚴軍,現在卻變成了這般模樣,莫一鳴心里就跟針扎的一樣難受。 沒事,別嘆氣了,我又沒死。rdquo;趙嚴軍自嘲了一句。 莫一鳴看著趙嚴軍那顯著倦容的臉龐,他心疼道:是,您會好的,會沒事的,只是您犧牲的太大了。rdquo; 趙嚴軍躺在病床上,微微搖了搖頭:不算大,能把那小子拉回來,能讓魔壇團結起來,這就值了,真值了。一鳴,這次的事情都沒傳出去吧?rdquo; 莫一鳴道:沒,都幫您捂著呢。戲法界那邊,也有老苗捂著。暫時傳不出去,那些人都丟了臉面,也不會有人往外傳。rdquo; 趙嚴軍頷首道:好,就別多生事端了,但愿事情平息吧。rdquo; 莫一鳴又是一聲嘆息,道:就是苦了您啊。rdquo; 不算什么。rdquo;趙嚴軍搖頭。 叮鈴鈴hellip;hellip;rdquo;放在病床邊上的電話響了。 趙嚴軍道:一鳴,幫我拿一下手機。rdquo; 莫一鳴趕緊把手機拿了起來,看了一下上面的來電顯示,發現只有一串電話號碼,卻沒有人名,莫一鳴有些疑惑,但他還是趕緊把手機遞給了趙嚴軍。 趙嚴軍只是看了一眼手機,眸子就是微微一凝,然后他伸手掛斷了電話,說:不認識,可能是打錯了吧。一鳴,你要是有事就先去忙吧,我想休息一會兒。rdquo; 哦,那我把您的床給放倒了?rdquo;莫一鳴道。 趙嚴軍道:沒事,我靠會兒就行。rdquo; 莫一鳴點點頭,站起身來,看了一眼緊緊抓著手機的趙嚴軍,心中疑惑更甚,但是他也沒有多問,起身就出了門了。 趙嚴軍也把眸子閉上,等莫一鳴出了門之后,他才重新把眸子睜開,把手上的手機拿起來,回撥剛剛那個號碼。 嘟hellip;hellip;嘟hellip;hellip;嘟hellip;hellip;rdquo;響了幾聲,電話那頭有人接了。 喂。rdquo;趙嚴軍輕輕喚了一聲。 電話那頭傳來長長的嘆息:唉hellip;hellip;你這又是何苦呢?rdquo; 趙嚴軍苦笑一聲,自嘲說:我不是也想贏么,當年盡被您跟盧爺欺負了,我現在可是贏過快手盧的人了,以后等我死了,我可得去盧爺面前好好說說。rdquo;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才鄭重道:謝謝你了。rdquo; 趙嚴軍臉上的笑意漸漸收斂起來,他復雜地笑了笑,說:真不用,盧爺對我有恩,沒有他,也就沒有今日的趙嚴軍,于情于理,我都該這么做。如果用我一個糟老頭子,能給魔壇換一個未來,這是一筆再劃算不過的買賣了。中國魔壇可以沒有趙嚴軍,但不能沒有戲法羅,更何況,他還是快手盧,您說呢,方先生。rdquo; 電話那頭再度沉默了,良久之后,才響起悠悠之聲:謝謝你,抱歉。rdquo; 趙嚴軍笑了,眼中閃著光:不用致歉,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一切都是我自愿如此,我只希望他能真正扛起屬于他的責任,戲法羅傳承的不僅僅是家族名號,更是整個行業興衰榮辱。我希望我能看到戲法羅再度征戰世界的那一天,我希望我能看到中國的魔術和戲法再度光耀世界。那樣hellip;hellip;便值了。rdquo; 第248章 抱歉謝謝 事情慢慢平息了下來,幾個大佬同時出手把事情給壓下來了,湖天會館里面兩次斗藝的消息都沒有傳出去。 一個是魔壇的這些大佬們的捂蓋子能力不錯,還有就是不管是魔術界還是戲法界,都在羅四兩面前丟了臉,所以他們也不敢說出去。 事情總是會慢慢平息的,面對輿論和揣測的最好辦法就是冷處理,只要冷處理一段時間,不管多么大的事件都會被人遺忘,總會被新的事件所取代,民眾永遠是最健忘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