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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的衣服胸前總是會夾著一只鋼筆,鼻梁上也會架著一副黑框眼鏡,這就是那個年代知識分子的標準配置。 陳國華是一個書生氣很重的人,而且當了大半輩子老師了,現在雖然退休了,但在生活中他依然保持著嚴肅和嚴謹的態度。 這次羅四兩的欺騙行為,已經讓他這位老校長大怒了。他還特意去找市一中的老師詢問過,得知羅四兩在高中讀了兩年書,竟然有一大半時間不在學校。 陳國華真是氣的夠可以的,為此,他都決定跟羅文昌重新來往了,他決定要跟羅文昌共同對羅四兩進行嚴厲管教。 這孩子真是無法無天了。 兩人碰面之后,就往盧光耀的住處趕過去了。盧光耀倒是也沒瞞著他們,也沒法瞞著。 盧光耀和方鐵口都待在房間里面,他們約李大師來的地方也是這里,這幾波人算是趕在一塊了。 盧光耀神色復雜,皺著的眉頭一直沒有松開過,羅四兩也只能安安靜靜坐在一旁,不敢出聲打擾。 方鐵口靠著門框,看著遠方。 hellip;hellip; 一輛出租車緩緩駛來,停在了這塊居民區的前面。李大師付了錢,下了車,又用手擋了擋這炎炎烈日。 他的神色也同樣復雜,臉上浮現惆悵,而后他自嘲地笑了笑,又搖了搖頭,這才朝著里面走過去。 方先生,那人來了嗎?rdquo;羅四兩問了一聲,他前面從方鐵口嘴里知道了,他們已經約那個人過來見面了。 方鐵口悠悠然看著前面,目光稍稍一凝:來了。rdquo; 羅四兩也趕緊看去,只見不遠處有一個人不慌不忙施施然而來,但是因為陽光太強,他看不真切。 坐在房間里面的盧光耀聽見方鐵口的話,他渾身一顫,身上的肌rou都僵硬了起來。 羅四兩一直在緊緊盯著那人,直到那人到了近前,羅四兩才真正看清楚他的面貌,這人真的是好一副瀟灑的高人模樣啊,他的氣質跟方鐵口還有些相像。 李大師走了過來,看著方鐵口,露出微笑:方師父,好久不見了。rdquo; 方鐵口神色也有說不出復雜,他頓了頓才說道:是啊,好久了。阿義,他在里面等你。rdquo; 李大師點了點頭。 羅四兩有些發愣,不是說遇見大麻煩了嗎?盧光耀連鬼馬張家都不去了,也要回來解決這個麻煩,可是人家正主上門了,雙方的交談怎么會這么友好? 李大師也看了羅四兩一眼,沒有多問什么,只是露了一個微笑,然后就跨進了門。 進門后,李大師的身形就定格了,他站立原地看著盧光耀,眼睛中有無法言喻的感慨。 盧光耀卻還是顧著自己坐著,也沒扭頭看李大師。 這兩人仿佛處在一個獨立的空間,他們自己構成了一副極有味道的畫卷。 方鐵口和羅四兩都不敢打擾,他們生怕自己的打擾會破壞這美好卻又脆弱的畫面。 過了稍頃,李大師收回了那種耐人尋味的目光,他露出了溫和的笑意,對著盧光耀道:師父,你還好嗎?rdquo; 羅四兩聞言一愣。 盧光耀的身形再度一僵,但他依然沒有回頭看李大師,他只是冷著聲音說:如果你沒有做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我會很好。rdquo; 李大師的神色不為所動,他說:但這卻是我必須要做的。rdquo; 第144章 我沒錯 羅四兩的腦子有點懵,進來的這個人竟然是自己師父的徒弟,那他是自己的師兄? 既然是自己師兄,怎么又會變成特別麻煩的事情了,還害的他們急急忙忙從湘西趕回來?自己這位師兄到底干嘛了? 方鐵口在一旁默然不語。 盧光耀的臉色也慢慢變得不好了起來,他冷聲喝道:這么多年,你真是一點都沒變。rdquo; 李大師看著盧光耀,淡淡說道:您又何嘗不是呢,您還在苦苦追尋著那個不可能的戲法吧?rdquo; 盧光耀豁然轉頭,怒視著李大師,喝道:李義,是誰告訴你那個戲法是不可能的?rdquo; 李大師與盧光耀對視,與盧光耀的憤怒相比,他卻顯得平靜很多,他說:因為那是一個不可能復制的奇跡,我不行,您hellip;hellip;也不行。rdquo; 啪。rdquo;盧光耀拍了桌子,怒而起身,他動怒了。 羅四兩也被嚇了一跳,在他的印象里,盧光耀一直是一個陰壞陰壞的老頭,他很少生氣,更不要說當眾拍桌子了。 李義的神色依舊不變,他自嘲地笑了笑:戳到您的痛處了嗎?rdquo; 你hellip;hellip;rdquo;盧光耀怒指著李義。 方鐵口也不滿喝道:李義,少說兩句。rdquo; 李義皺著眉,微微頷首。 盧光耀怒極反笑:好哇好哇,翅膀是硬了,還敢過來嘲諷我了,李義,你很好。rdquo; 李義低頭:師父,我不敢。rdquo; 盧光耀揮手怒道:別叫我師父,我沒有你這個徒弟,我們單義堂也沒有你這樣的傳人。rdquo; 李義默然了,只是臉上的嘲諷之色愈發重了。 盧光耀猶不解氣,指著李義罵道:一天到晚不學好,我教你的本事是讓你出去禍國殃民的嗎,我是怎么教你的?rdquo; 李義淡然道:我并不覺得我做的有些什么問題。rdquo; 盧光耀更是怒不可遏:還沒什么問題,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你這是在把單義堂往萬劫不復的火坑里面推,你是要讓我們單義堂數百老少爺們的血白流嗎,你是要讓他們身上背著的漢jian污名永遠去除不掉嘛?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