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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也簡單介紹一種。 魔術師或者戲法師站在臺上,跟觀眾說我要找一個觀眾上來配合我一下,為了避免大家說我找自己的托,我用隨機的辦法找一個。 我在這張白紙上寫上我的名字,這張紙就變成天底下獨一無二的一張了。然后我把紙揉成一團,背對著大家,往觀眾席扔,誰撿到誰就上來幫我一下。 看起來很公平吧? 其實不然,等魔術師或者戲法師轉過去的時候,他手上的紙團就已經掉包了,有名字的紙變成了一團白紙。 然后他走到事先在舞臺上就已經確定好的地方,背對觀眾,用事先已經練過許多次的力度,把紙團往后一扔。 紙團飛來。 觀眾席上的托兒立刻一撲,他是搶紙團,能一把搶到最好,不能一把搶到也不要讓別人一下子抓到。 只要破壞掉第一下就好。 等紙團掉地上了,他就舉起手立馬大喊一聲,我撿到了。他打開紙團一看,里面果然有戲法師的簽名。 這是事先準備好的,人家扔下來的是一團白紙。 也有觀眾在地上找的,找起來一看,是一團白紙啊。而且地面上還有好幾坨紙呢,這是用來掩人耳目的,觀眾除了罵一句別人沒素質之外,也沒有別的懷疑了。 托兒也就這么堂堂正正上臺了。 那么羅四兩不是盧光耀的敲托,盧光耀這套戲法又是怎么變的呢。盧光耀的脫衣術的門子就不是在衣服上了,而是在他的手上,他手上藏了一個刀片。 拍打羅四兩胯部和臀部,就是為了轉移羅四兩的注意力,把他拍疼了,然后用刀片飛快地割破他的褲子,然后將其脫下來,夏天的褲子又短又薄,很好動手。 從嚴格意義上來說,變戲法的很少有用刀片的,反倒是老榮行內有用刀片割別人的衣服皮包來偷錢。 當然,這也要看水平高低,像盧光耀這樣的手法,完全不輸那些經年老賊,甚至一省賊王。 羅四兩學藝到現在學的是手法,并沒有學膽色,用刀片靠的可不僅僅是手法,更重要的是膽色啊。 把羅四兩的褲子割了扒了,藏好了,這叫回托。然后把事先準備好的褲子拿出來,這叫出托。 戲法用四個字來概括,其實也就是出托和回托。 戲法人人會變,看的只是水平高低罷了。 盧光耀的陰陽三轉手是天底下最好的出托手法,不管是出自己身上的托,還是去拿別人身上的東西,都是玄奇無比。 盧光耀要是入了老榮行,肯定能當賊王,他有這個手藝,只是他從來不愿意做這樣的事情罷了。 褲子是這樣變沒了,衣服,則是盧光耀從羅四兩身上扒下來了,這就更加考驗真功夫了。 前面羅四兩被扒了褲子,嚇得哇哇大叫,還往后退。盧光耀沖上去,用綢布在他身上一擋,在他胸前一推,他可沒收力啊,羅四兩被推了個趔趄,重心不穩,他的雙手必然會往前伸,來平衡重心,這是人的下意識反應。 但卻也是盧光耀動手的時候,盧光耀趁機晃了一下羅四兩的眼睛,趁著雙手伸出重心不穩之時,一下就把他的衣服給扒下來了。 盧光耀的手多快啊,還沒等羅四兩回過神來,他的衣服早被扒干凈了。 然后盧光耀把事先準備好的衣服還給了羅四兩。 戲法不是說變就變的,除非是一些很簡單的戲法,其他戲法都是需要事先準備的。尤其是以前的廳堂幻術,那是跑到人家家里去表演的,是去做堂會。 當年清朝有位大臣叫紀昀紀曉嵐,他在年幼的時候,家里就來過一位戲法師,那人表演的就是廳堂幻術。他在表演遁魚的時候,就把一碗燒熟的魚,連魚帶碗往上空一拋,然后趕緊扔了一塊布圍一擋。 布圍落下來的時候,碗和魚都不見了。 眾人都驚。 戲法師說這碗魚跑到你家書房畫櫥的抽屜里面了,紀家人都懵了,書房早就鎖上了,你怎么放進去?而且畫櫥的抽屜才兩寸高,你這魚碗都三寸了,怎么放的進去? 眾人都不信。 后來打開書房一看,裝魚的那個碗就在畫櫥的桌子上,碗里面還放著幾個佛手瓜。 再打開抽屜,原本放在桌子上裝佛手瓜的盤子被放到抽屜里面,而這個盤子里面放著一條熱氣騰騰的魚。 頓時技驚四座。 這戲法也給年幼的紀曉嵐留下深刻印象,后來在他的著作《閱微草堂筆記》里面還有記載。 可惜遁魚這套戲法已經失傳了,戲法界眾人也研究了許多年,但卻無人能再現這套傳奇戲法。 但所有人都知道,他必然是事先就有所準備。 今天的脫衣術,盧光耀也準備過,他早就把跟羅四兩一模一樣的褲子給買好了,還漿洗過,用汗漬浸泡過。 但還是沒有騙過羅四兩,畢竟羅四兩有最變態的超憶癥啊,他能記住任何細節,只要這件褲子沒法做到百分百相似,他就一定能發現,他聞聞味道就知道不是了。 這套脫衣術,盧光耀有信心騙過任何人,卻騙不過羅四兩。 但這也正是盧光耀最看重羅四兩的地方,他的超憶癥不止對他的學藝很有幫助,在將來的江湖彩門斗藝上,他將占盡優勢,他會讓所有人顫抖的。 第57章 周德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