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臥底
五歲的凌展風看著眼前和善的老人,白發蒼蒼的他撫摸著她的頭頂,他的掌心很熱,一股熱流從頭頂傳遍全身,暖和著她凍得不行的身子。 “可憐的孩子,我叫洪才英,是你父母的朋友,你可以叫我洪爺爺?!彼f話間,抖動著花白的胡子,蹲在她的面前。 她面無表情,眼睛盯了一會兒洪才英,卻又滑到了地上,不發一語。 “她就是凌家那對夫婦的小女兒?”有人穿著白色的大褂走過來,帶著刺鼻的煙味,吐了一個煙圈。 洪才英皺了下眉頭,瞪了來人一眼:“小梁,把煙滅了?!?/br> 小梁敷衍道:“行——”他拖著長長的調子,煙被碾在腳下,凌展風看著他蹭亮的皮鞋把星火踩滅,頭頂傳來他的聲音,“你真要幫他們養孩子???我一直說他們腦子有問題,竟然拿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做實驗……” “小梁閉嘴!”洪才英厲聲呵斥他,又連忙回過頭去看凌展風的反應,看著她還是一副對外界毫不在意的表情,對小梁使了個眼色。 后者哼著不著調的歌離開了。 洪才英看著小梁離開,轉頭想去解釋,凌展風卻開口:“我需要做什么才能活下來?” 她小小年紀就有了成年人的敏銳性,親眼目睹了相依為命的哥哥葬身一場爆炸之中,在被研究所的人帶到了這里之后,卻看不到她眼里的悲傷,只有空洞。 你問父母?呵呵,凌展風只覺得好笑,兩個視研究為生命的人,怎么可能會管他們,那對科學怪人,幾個月前因為實驗室事故去世了。 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她剛剛是聽到了自己作為試驗品的事情,她也清楚自己試驗品的身份,凌氏夫妻還以為她不清楚呢,但是扎在身上的針頭,一日叁餐中必吃的藥劑,怎么可能不會察覺。只是沒想到,在作為胚胎的時候,她就已經是試驗品了,或許他們就是為了實驗才懷上了她。 她問洪才英,只是為了活下去而已,她在失去父母的藥劑幾個月間,每天都在承受著血液灼燒的痛苦,身體反復發熱,哥哥卻只能束手無策。 洪才英內心震動,面前這個五歲的孩子,冷靜得嚇人,好半天才開口:“我們會繼續你父母的研究項目?!?/br> 言下之意,就是研究所會負責撫養她,就像圈養一只小白鼠。 凌展風點頭,只要她能繼續活下去,不再每天承受骨血灼燒的痛苦,隨便他們怎么抽血試藥。 叁年后,洪才英再次來到她的面前,第一次見面的小梁也跟了過來。 彼時她正在看書,關于軍事戰爭相關的內容。 她還是那副波瀾不驚的表情,呈現出年歲不該有的穩重,看到他們手里沒有拿著儀器器皿,合上書本,露出疑慮:“今天不抽血?” 挽起的袖子下,蜜色的手臂上青了一片,都是拜抽血所賜。 洪才英走上前去,看著已經長高的小孩,她素面朝天,黑亮的頭發披在肩頭,他投去略帶悲傷的眼神,說道:“你在研究所也待了叁年,我們每天都在訓練你的體質,格斗術也學了不少,現在我們有一個任務需要你去完成?!?/br> 小梁靠在門上,補充說明:“也就是說,你還債的時候到了!”他說得直白,并不覺得因此會刺痛小孩的心。 “需要我做什么?”她把書放回書架,緩步走過來,抬著頭看向洪才英。 她進入研究所之后,便慢慢地發現,研究所的人在謀劃一件大事,他們不只拿她做實驗,還會請老師來教她學習文化知識和格斗術,她立馬猜到或許她是這件大事的其中一環,只不過沒想到是叁年后。 洪才英坐到沙發上,示意凌展風坐下。 “我們需要你進入英卡帝國,小梁會給你說明?!?/br> 竟然是英卡帝國,她學習的紐拉共和國歷史中,也提到了這個國家,兩國曾經爆發過激烈的戰爭,而近期也是邊境沖突不斷。 被叫到名字,小梁走上前來,坐到凌展風的對面,他脫下黑色的墨鏡,瞳孔竟然是灰白色的,凌展風吃了一驚。 “看著我的眼睛!” 凌展風下意識地看過去,卻像被人拉入漩渦里,眼睛開始變得模糊,意識也不清晰起來?!皬谋犻_眼的那一刻起,你就是英卡帝國的凌展風,八歲,父母雙亡,兄長在20歲因事故去世,孤苦伶仃……” 一字一句,仿佛刻印在腦子里。 “你會遇到一個人,當他對你說,回來吧,凌展風。你就會完全蘇醒?,F在,忘掉你在紐拉共和國的一切?!?/br> “我數叁二一之后,你就會睡著?!?/br> “叁,二,一?!?/br> 凌展風睜開眼,眼底一片清明,腦子里那個小女孩逐漸與自己重合,她坐起身。 “你醒了?!?/br> 她吃驚地回頭看,在英卡帝國喚醒她的人,竟然是在爆炸中去世的哥哥凌凱,他是她的接引人。 “你沒死?!彼曇纛澏?,努力平復自己的心情。她記得凌凱曾經跟她說過,要努力的活下來,沒想到竟然還能再見到唯一的親人。 凌凱坐在一邊,沙啞著嗓子跟她解釋:“我一直在為共和國政府做事,那場爆炸只是為我臥底英卡做了個掩飾,實際上我已經秘密入境英卡?!?/br> “你騙了我?!绷枵癸L深呼吸,“我以為這個世界上只剩下了我一個人,我努力地活下去,不在乎那些冰冷的針頭刺進身體里,只是為了活下去,我活得像個行尸走rou,只是因為你說讓我努力活下去?!彼秸f越激動,捏緊了拳頭,眼睛通紅。 “小風,我們都是在為共和國效力?!绷鑴P沒有過多的解釋自己的欺騙。 凌展風笑了,抹了下眼角的淚珠,大力地點頭:“是,你說得對。真是高尚!”她狠狠搓著自己的眼角,想要阻止淚水的下墜,但是源源不斷地溫熱侵蝕著她的手指,“該死的!”她咒罵了一句。 一張紙巾遞到了她的面前,她死死地盯著凌凱,試圖從他的臉上看出愧疚和悔意,最后只是頹然地看到一臉的蒼白。 “你怎么會在林奇家?!彼粮蓛粞蹨I,問道。他的臉色一直很蒼白,結合之前聽到的咳嗽聲,說明他身體很不好,但房間里的擺設一應俱全,也并不能說他被虐待了。 凌凱自嘲地笑:“說來就話長了,這并不是重點?!彼袷窍氲搅耸裁?,皺了皺眉,繼續說,“今天把你叫來就是為了喚醒你,你在這里已經生活了十八年了,也到時候了……” 凌展風見他不愿意說關于自己的事情,也并不想過多的追問,聽著他又說回任務的話題,有些煩躁地打斷他:“我知道我的任務是什么,我會完成?!?/br> “小風,你必須完成,研究所那邊人,給你下的是絕對執行的指令,摻不得半絲的猶豫,不然……”他捏了捏拳頭,“你會自爆而亡?!?/br> 免*費*首*發:?σ???.?om [?σσ??.ν?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