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禮物
明明她都很久不戴了!怎么又拿出來戴了。小郡王一陣不悅,想遞個幽怨的眼神過去,可薛夫人并沒有看他,略過他與丈夫一道去了御座前向圣上行禮,合德長帝姬也很熱情,單獨把她叫到身前,叫她轉一轉,又握著她的臂不知說了些什么。 若不是白無祁能看出她應對時動作有些局促,他幾乎都要以為她的冷漠是真的了。 可就算是裝,有必要裝得這么逼真嗎。他心里的醋壇子翻了,整個人都彌漫著nongnong的酸意,心道今天是自己二十歲生辰,怎么能這樣對自己。眼巴巴看了半天,見人也是雙手空空,不像是帶了禮的樣子,愈發失落了。 那廂夫妻倆說過話,轉身走來,最后停在自己面前。藍衣的妙人兒沖他笑笑:“恭??ね跎??!甭灶h身,行了半禮,“不知郡王喜歡什么,便都準備了一些,略表心意?!?/br> 薛成和到底對這個覬覦妻子的少年心存芥蒂,這些日子他與傅明晞關系好轉不好少,這會子占有欲作祟,便自然地攬上妻子的腰,說:“是了??ね踅袢占肮?,是乃大喜,我與杪杪一同賀郡王,還望日后大展宏圖,前程似錦?!?/br> 說著看了看一旁的秦小霜,笑了笑道:“也??ね踉缛毡У妹廊藲w?!?/br> 薛夫人絲毫沒有覺得不妥,自然地往丈夫身邊靠了靠,任由那只手攬在腰肢間,小鳥依人地點點頭,夫唱婦隨。 白無祁捏著琉璃杯的手骨節發白,還要云淡風輕的感謝,沖二人點點頭:“多謝?!?/br> 再一個字都不想多說。 秦小霜在一旁也點頭,薛大人與外祖父公事,往年自己也沒少收過薛家的禮。今年年初她生辰時得了一對白玉雕的小兔子,正是薛夫人的心意,她喜歡極了,自然也喜歡這位嫂嫂,接話道:“薛嫂嫂近來身體大安了么?聽娘說你養病了好一陣子呢?!?/br> 除了薛成和被綁架一事在京華權貴間小范圍流傳外,他們夫妻間的私事、春藥烏龍都被壓了下去,并無涉案之外人知曉。 “我好多了?!备得鲿勑Φ妹佳蹚潖?,作勢一打量她,“你今個兒這口脂的顏色真好,襯得小臉愈發有神采。霜霜已經是大美人了!” 被一個美人夸贊可要比什么勞什子男人的奉承好過千百倍,秦小霜心花怒放,摸了摸臉,含羞又低下頭,胡亂道了謝。 又閑話了兩句,夫妻便入席了。 白無祁心緒不寧,眼風不住地往那處去掃,越看越覺得礙眼。雖然他努力想說服自己這不過是傅明晞在逢場作戲,可他太懂她的神態表情了,那樣如沐春風的笑容,秋水悠悠的眼神,絕不是敷衍時能裝出來的生動鮮活。她是真心地在接受她丈夫做作又幼稚的愛護和占有。 他悶了半口酒,只覺得眼角發澀,實在待不下去,借了個醉酒的由頭,出去了。 難道這就是自己的二十歲生辰么。 小郡王滿心委屈,遠遠地躲在一根檐下的柱子旁神傷。這些天沒見,他想她都想得發瘋了,她卻瞧著好像沒有心一樣,又過回了自己的小日子。那自己算什么?那這段日子算什么?那他的苦心和深情,又都算什么?! 他又傷心又委屈,又氣惱又憤怒,左右有一腔子怒火沒要發,正想著直接去找皇帝舅舅,結果被從背后伸出一雙手攏住了眼睛。女人含笑的聲音道:“我是誰?” 一瞬間白無祁就想哭了,按住了她的手,然后眼淚就真的順著她的掌心往下流:“你是我祖宗?!?/br> “……怎么了這是?!备得鲿勀睦锵氲竭@個近九尺的漢子一見面就哭,啼笑皆非,“我當你去看我給你準備的禮物了。旁的都是虛的,有一把折刀是我花了重金收來的,正是你們柔然的式樣。只不知你會不會用,拿了可還喜歡?” 小郡王轉過身,抓著她的手親了又親,還嘗到了自己咸咸澀澀的眼淚,一點沒有及冠成年的自覺。拿紅彤彤的眼睛盯著她,怨氣十足:“為什么要和他那么好?” 傅明晞被他幼稚又小氣的樣子逗笑,拿手隨便一抹,又從腰間拿絹子給他擦臉,耐心的解釋道:“那不然呢?他是我的丈夫呀?!?/br> “你不是不愛他了嗎!” “確實,你們兩個比起來,我自然喜歡你要比對他的感情多得多?!备得鲿勅滩蛔∮秩嗔巳啻沟窖矍暗拿兹啄X袋,“但是阿存也有阿存的好處,我這些日子想通了不少事。你別難過啦,我會常常陪你的?!?/br> 白無祁隱隱覺得她可能想得是餿主意,可思念太洶涌了,根本沒有理智去考量那些。 他還是想哭,吸吸鼻子,使勁攬住了她,“之前我母親看我看得太緊,實在脫不開身,你想不想我?” “自然想?!备得鲿勆晕⒂行鷳n,環顧了下四周,無人才稍稍放松了,“乖。過些時候再見?!?/br> “為什么要過些時候!現在呢?你就要回去了?”一想到她的腰被摸過,白無祁就酸得冒泡,一面說一面攀上了她的腰,大手收攏,發力揉了兩下,“我要禮物?!?/br> 她有些忸怩,想撥開他的手,卻撥不開,便道:“給你準備了呀?!?/br> 小郡王把她一步步逼進墻角,“你和他做了嗎?” 他的臉沒入檐下的陰影,琥珀色的眸子帶著尤其旺盛的占有欲。 “……”傅明晞就怕會變成這樣。 她知道是他生辰,可又不想慣著他,刻意沒有明說,只道:“你不該管?!?/br> 白無祁覺得她就是在欲蓋彌彰,想想也是,夫妻睡在一床,什么也不發生,可能嗎?不論如何,薛成和有那樣一張臉,軟聲軟氣哄兩回,再一上手,說不定又偷偷下了藥,她愿或不愿,能有什么辦法?他氣得不是她的身子如何,而是她的心對自己始終設防。 他一伸臂,將她截在身下,“我要cao你,就現在?!?/br> —— 不出意外,下午有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