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下頭洗臉，前面的劉海不停垂下來。他掃了一眼，拿起方今瑤洗臉發帶，是一條兔子耳朵發帶。

    剛洗完臉，聽到門外有腳步聲。

    “陸溪，mama讓我拿毛巾給你?！狈浇瘳幉粯芬獾卣f。

    陸溪連忙將發帶脫掉，臉上還懸掛水珠。

    方今瑤沒聽到回復，生氣地拍門。

    砰一聲，門被她拍開了！

    她和陸溪面面相覷，時間像似停止一般。

    陸溪快速用簾子遮擋住上身，雙眼驚慌地看著方今瑤。

    半響，方今瑤反應過來，拿起毛巾使勁往陸溪身上扔，捂住眼睛忍著腳疼快步跑開。

    “啊啊??！”

    她的喊聲像似有回音一樣，一遍遍傳進陸溪耳里。

    他連忙關上門，靠在門后。長長密密的睫毛微微顫抖，覆蓋在羞澀而閃躲的眼眸上。

    想起方今瑤方才的模樣，瘋狂地撓腦袋。

    “唉唉唉……”

    今日，他的嘆氣足夠一年的量。

    陸溪穿著藍白格子睡衣從衛生間出來，客廳只有方阿姨一人。

    “阿姨……”他窘迫喊道。

    賀書蘭從電視劇上移開視線，歉意地說：“陸溪，阿姨忘記跟你們說，今早方叔叔將廁所門弄壞了?！?/br>
    “啊…沒事?！标懴拖卵垌?，剛剛的場景又在他腦里過了一遍。

    賀書蘭指了指陽臺，小聲地說：“你能幫阿姨拿些暖水袋給今瑤敷腳嗎？剛剛她太過激動，怕又弄傷了?！?/br>
    “我……”陸溪吞吞吐吐，“剛剛發生那些事，我進去不好吧?！?/br>
    “我忘記跟她說了，她生我氣呢?！?/br>
    兩個暖水袋放在桌子上，陸溪回想起剛剛方今瑤跑開的模樣，默默拿起暖水袋。

    陸溪來到陽臺，見到方今瑤坐在椅子上不斷深呼吸。

    月光灑在她身上，在黑夜中異常耀眼。

    方今瑤嗅到奶香味，氣憤地回頭，看著陸溪?！皩Σ黄稹?/br>
    “你這是用最兇的表情跟我道歉？”陸溪失聲笑道，坐在她的身邊。

    “嗯！”方今瑤微微往旁邊移動。

    陸溪注意到后，直接拉過她椅子，迫使對方坐在自己身邊?！岸闶裁炊?，小時候能瞧都瞧了?！?/br>
    他泛紅的耳瓣隱藏在黑夜中。

    “哇，真開明?！狈浇瘳幮闹械男邼灰粧叨?。

    “來，敷腳?！标懴獙崴咏o對方，頭靠在椅背上，望著獨有月亮的夜空。

    方今瑤撅了撅嘴，卷起褲腳將暖水袋敷在上邊。

    紅色的淤青外邊已經變成綠色，應該過幾日就能恢復原樣。

    “方今瑤……”

    “嗯？”

    陸溪撇過視線，“有看到我八塊腹肌嗎？”

    “陸溪！”

    -

    早晨，依舊是陸溪踩自行車送方今瑤上學。

    她在后邊不停打哈欠，雙眼惺忪，頭靠在對方后背上。

    陸溪僵住，“你，你干嘛？”

    “我好困…”

    mama的睡姿真的太糟糕了，腳壓著她的肚子，害得做夢夢到被巨石壓住，怎樣都無法掙脫掉。

    后半夜她根本沒睡，睜著眼等天亮。

    陸溪仍由對方，今日他精神很好，昨晚睡得倒不錯。

    除了床上的玩偶，像似無數眼睛盯著他睡覺，半夜全被扔在地上了。

    陸溪聽到均勻的呼吸聲，感覺捉住校服的手松了。

    他減慢速度，停在路邊。

    回過頭，手按住方今瑤的腦袋，使勁撥亂她的頭發。

    她咕噥著說：“別弄，我沒睡?！?/br>
    話剛落，陸溪明顯聽到細微的呼嚕聲。

    他安靜地望著她，四周極為安靜，只剩下昆蟲的合唱。

    近看，她膚若白雪，五官小巧，長而翹的睫毛如同小扇子，蓋住閉上的眼睛。

    不知夢到什么，嘴角揚起，露出可愛的小虎牙。

    陸溪抬起手，碰了碰她的臉蛋，暖意竄進指尖直達心臟。

    “方今瑤，你真是個可愛又特別的麻煩?！?/br>
    陸溪嘆氣，回過頭，拉著方今瑤的手，讓對方整個靠在他后背上，像似她在后面抱著一樣。

    他慢慢地往學校踩去，捉住方今瑤的手沒放下過。

    單車停在單車棚，陸溪坐在坐墊上，仍由方今瑤睡覺。

    時間一點點過去，還有十分鐘就上早自習。

    他使勁搖晃方今瑤，大聲地喊：“快起來，我們遲到了！”

    嚇得方今瑤立刻抬起頭，神情緊張。

    見到笑嘻嘻的陸溪后，她不爽地皺眉，還想睡回籠覺時，瞧見手表里的時間。

    瞬間從后座站起。

    “走走走?！彼^還昏暈，站起身步履蹣跚地往教學樓去。

    見到陸溪沒跟上，回頭招手，大腦還沒清醒過來。

    “哈哈哈?！标懴獜暮竺媾苋?，走在方今瑤身邊，見到對方睡眼朦朧地打哈欠。

    “方今瑤，看來你睡得很熟啊，口水都流出來了?！?/br>
    方今瑤慵懶地抬起手擦，發現根本不濕潤?！瓣懴?，又騙我！”

    “哈哈，你蠢而已?！?/br>
    “我們不是提前出門嗎？怎么會差點遲到？”方今瑤稍微清醒，大腦開始運作。

    陸溪腳步頓了頓，轉過頭不回答對方的問題。

    回到課室，正好老張瘸著腿進來。

    “考試！”

    方今瑤坐回位置上，緊張地望著派試卷的老張。

    這些天她都努力復習了！

    試卷派到她手里，拿起沉重的試卷。

    老張瞧了瞧手表，“考試開始！”

    第十八章

    方今瑤激動地接過九十分的試卷，笑開了花。

    英語這門課，她從來沒合格過。

    老張欣慰地說：“這次考得不錯?！?/br>
    “謝謝老師！”

    這堂課她比以往都認真，試卷上寫滿知識點。

    閔蘿和方今瑤兩個人相互攙扶，瘸著腿往廁所方向去。

    “今瑤，你這次考得真不錯啊?！?/br>
    “呵呵，我可是有認真復習的?！狈浇瘳幦嗔巳嗄X袋，羞澀地回答。

    “那下周的數學考試，你知識點都復習完了？”閔蘿詢問道。

    “沒呢?！?/br>
    這個問題方今瑤也困惑，英語能死記硬背，但數學可不行。

    之前她不愛學習，書本全是空白，連練習題碰都沒碰。

    “要不你問問一班的陸溪？他一直都是年級第一?！?/br>
    “不行不行，他都不愛做筆記的。何況即使有筆記，他也不會借給我?！狈浇瘳帞[手反駁。

    閔蘿贊同地點點頭，“或許你可以詢問馮文昊，他可是數學代表呢?！?/br>
    “對啊，我都忘了?！?/br>
    剛放學，馮文昊提著書包走出課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