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藥
聞言,姜茵愣了一下,停下手里的動作:“鳳凰,你知道我當初是怎么遇到小黑的嗎?” “?”鳳凰不解地看她。 “這個故事要從一次祭祀開始的,人祭你聽過的吧?”姜茵,“那天,我被潮平村的鄉親們送去祭天……” 姜茵開始回憶,從自己穿越到異世初初見到的驚駭畫面,到小黑的母親叼她回山洞,再到后來狼群咬死黑豹,小黑跟著她到處找吃的…… 那個時候她被求生的本能支配,根本不曾停下細想一切有多荒誕;但現在要她離開這里,她卻有些害怕了,害怕這個同她生活的21世紀完全不同的異世。 這里的女人有地位嗎?能不能拋頭露面?這異世的底層又處在一種怎樣的生存狀態?她所有會的技能加起來夠不夠幫她在這個世界謀一份安穩的工作?還有那些妖獸——它們是不是都入小黑、小藍般單純善良? “鳳凰,你的故鄉在哪兒?”姜茵又看向鳳凰。 她無法讓他理解她的顧慮,她同樣也無法理解他為何如此執著地要離開這么一方——對于妖獸們來說簡直算得上樂土的島嶼。 “你像祁寒一樣有家人嗎?”她問,“或者你離開這里后有什么打算?” 鳳凰瞇眼,目光卻仿佛一下子飄到了遙遠得地方,許久,才暗啞著聲音開口:“我沒有故鄉,也沒有家人,但我必需離開這里?!?/br> 他說完,轉身走了。 一起生活這么久,有些事大家仍舊不能相互坦誠。 想到這,姜茵忍不住輕輕嘆了口氣。 因為收獲了新的食材,也因為受傷的鳳凰需要補充營養。 接下來幾天,姜茵幾乎天天都在搗鼓好吃的。 酸酸甜甜、外酥里嫩的糖醋魚,麻辣爽口的手撕兔、油香四溢的紅燒rou,還有平常寡淡無味的青菜做成的綠油油、香噴噴的蒜蓉炒青菜……以及更重要的是,他們有米飯吃了。 來異世前,姜茵從不覺得米飯好吃。 但在島上吃了幾年的芋頭后,她終于明白為什么米飯會被漢人選做主食了。 那白花花、熱騰騰的米飯真的是香啊。 都不用就著菜,每次當她掀開鍋蓋,看到那裹著熱氣的粒粒分明的大米,她的唾液便已經開始加速分泌了。 可惜,當時船上沒有稻谷,姜茵帶回來這兩袋米,不能用來種明年的口糧。 好在,她帶回來的高粱米是帶皮的,還有其它的蔬菜——歸功于這個異世還沒有無籽瓜果,她帶回來的蔬菜,都是能用的。 姜茵于是在菜園子旁邊又搞了一小片地出來。 這次沒有鳳凰幫忙,全靠祁寒之前幫忙做的農具—— 姜茵費了好大勁總算開墾出一塊新地,她又騰了一片原來菜地出來,便馬不停蹄地開始忙著播種。 雖然現在是夏季,但大多蔬菜只需要一個季度就能成熟。 姜茵于是將從船上拿到的土豆、南瓜、玉米、大豆、蒜、姜、辣椒籽等,紛紛取了一些,進行實驗性播種。 農活辛苦,姜茵卻每天忙得不亦樂乎。 當夜晚降臨,太陽完全沉下海面,無法繼續勞作后,姜茵回到洞xue又開始整理收拾其他的從船上搬下來的好東西。 她先是在各種布料中挑選了匹柔軟舒適的給自己做衣服。 她也搞不清楚古代衣服的款式,干脆就按T恤和休閑褲那樣給自己做。裁剪衣服剩下的布料角料,她也利用起來,用他們填上草給小黑和小藍做玩具,但小黑和小藍明顯已經過了那個年紀—— 姜茵見自己做的小老鼠,最終被鳳凰拿去塞了桌腳,索性把其他邊角布料全部做成了姨媽巾。 在姜茵忙碌的同時,傷口康復了鳳凰也忙碌起來,開始再次練習飛行。 也許是盤算著靠船離開這里無望了,他開始循序漸進地越飛越遠,有時甚至夜不歸宿。 見他恢復的比受傷前還要好,姜茵打心眼里為他高興,但內心深處也不免不舍,畢竟照此下去,鳳凰遲早要和她分道揚鑣。 好在現在多了只狐貍。 說起這只狐貍,它可是個植物方面的百事通,不僅對各種藥草了若指掌,甚至島上很多連鳳凰都不太清楚的植物,它也都能說的頭頭是道。 比如前段時間菜地遭蟲,幾乎所有嫩葉蔬菜都沒能幸免,全都被蟲子咬出上密密麻麻的孔洞。 姜茵束手無策,用水澆蟲子,用火燙蟲子都沒用,反而把蔬菜折騰的死了大半,最后還是狐貍幫忙解決的。 解決的方法很簡單——用大蒜水。 姜茵從船上帶下來的大蒜不夠,狐貍便幫她在島上尋找到了一種聞起來像大蒜一樣辛辣的植物。 姜茵將這種植物搗碎后,汁水噴在蔬菜上,蟲子便漸漸的少了。 除了菜地除蟲的事,狐貍還幫姜茵在島上陸續找到了幾種新的調料,還有幾種對付常見傷痛的藥草。 姜茵把那些植物洗凈曬干,分門別類地裝在不同的罐子里,狐貍居然能分辨上面的文字。 姜茵對狐貍的好奇與日俱增,終于在某天忍不住問他: “狐貍,你這么厲害,你和人類一起生活吧?你能像鳳凰一樣化作人形嗎?” “我確實曾經和人類一起生活過?!焙偟挂蔡谷?。 “不過化形——”他搖搖頭:“也許,是我還沒到時候?!?/br> “這么聰明也不行嗎……”姜茵納悶。 狐貍沒說話,好一會兒又道:“不過我知道有一種藥,可以幫妖獸化作人形?!?/br> “???還有這種藥???”姜茵吃驚。 “嗯?!焙?,“我曾經船上的人用這種來喂被關在船艙里的動物……” “或者你找找你從船上拿下來的醫藥箱!”狐貍仿佛一下子想起了什么,提醒道。 “好!”姜茵連忙打開藥箱,身后傳來狐貍的聲音:“我記得藥是裝在藍色瓶子里的?!?/br> 姜茵翻找著,最終在箱子最底下找出一個,也是唯一一個藍色的瓶子。 瓶子沒貼任何標簽,瓷質藍色的瓶身上面有隱約突起的花紋,陽光照射下泛著光,看起來是比其他瓶子精致一些,但除此之外也沒什么特別之處。 她于是又打開瓶塞,將瓶口湊近鼻尖嗅了嗅,沒有聞到草藥味,反而聞到一股甜膩的香,像水果又像花蜜。 “是這個?”姜茵問狐貍。 “看著像,但我也不確定?!?/br> 姜茵于是從外面抓了一只兔子進來,將藥丸倒出一顆就給兔子嘴里塞了進去。 小兔子吃下藥,湊近姜茵,聞著她的手心,似乎期待著再來一顆;但除此之外,它并沒有任何特別的反應。 “這兔子根本沒開靈智,這藥對它沒用?!焙傆^察了一會兒道。 “那……你要不要試試?” 兔子吃下藥并沒有任何不適,且藥聞起來也甜甜的,姜茵于是試探地問狐貍。 狐貍點頭:“可以?!?/br> 可當姜茵試圖再倒一顆藥出來時,搖了半天卻發現——藥瓶子已經空了。 “只有一顆?”姜茵咂舌。 狐貍眼中頓時閃過失望。 “你等等,我去找找另外一個藥箱?!苯疬B忙道。 然而,另外一個藥箱里根本沒有藍色的瓶子,姜茵把其他貼著各種便簽的藥瓶都聞遍了,也沒找到類似味道的藥。 “要不你聞聞這個瓶子?”姜茵只好把之前的空瓶子遞給狐貍,“看能不能聞出是怎么配的?” “……”狐貍。 這自然是聞不出來的,姜茵只好把瓶子塞回了箱子。 這事兒,狐貍或許有些失望,但姜茵本就是隨便這么一聽,很快便將其拋到了腦后。直到當天下午,那只兔子忽然變得反?!?/br> 一開始,是用下巴摩擦著籬笆和石壁,不斷發出沙沙聲響;然后是不停地咬著自己肚子上的毛,用前爪不停的刨地,爪子都刨出血了還渾然不覺。 圈里其他同樣喂食的兔子,都很正常。姜茵想,應該是白天喂的藥出了問題。 且不說那藥是否真能讓妖獸化形,就算是真的,這是只沒開智的兔子,肯定也承受不住。 兔子看起來十分痛苦、十分焦躁。 姜茵見它明顯是被那藥刺激的精神失了常,自責了半分鐘后,把它丟給了小黑當晚餐。 ———— 免*費*首*發:?σ???.?om [?σσ??.ν?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