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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可不敢在等以后了,今晚已經讓她摧骨抽髓。 她相信,她絕對沒有勇氣再說一遍剛才的話,再拒絕他一次的。 蘇沅兒忙著急道:王爺、不,我hellip;hellip;rdquo; 但寧玚可不再給她說話的機會了,他轉身便要下樓。 可這時就聽到樓梯響,有人緩緩的走了上來。 寧玚定睛一看,來的竟然是鐘子齊。 鐘子齊上了樓,一直走到蘇沅兒的面前,伸出手,扶了她:沅兒起來吧。rdquo; 蘇沅兒猶豫了猶豫,把手搭在表哥的手臂上站起身來。 鐘子齊這才轉身向寧玚深施一禮:草民拜見謙王殿下,剛才草民剛才在樓下,已經聽到沅兒說的話。 王爺,有一事您并不知道,沅兒這次來杭州,我祖母受我的姑父、姑母所托,想在杭州城為沅兒尋一門親事。 祖母心疼沅兒,怕她嫁出去受苦,便做主為草民和沅兒定了親。 就在剛才,祖母已經收到京中的回信,姑父已經同意了這門親事。 所以沅兒已經算是草民的未婚妻了,是不能與跟王爺一起在回京了。rdquo; 什么?!竟然有這種事情,今天的鐘老夫人與蘇沅兒都沒有和他說,她們竟敢騙他?! 還有這個鐘子齊竟然敢跟他搶女人,看來是不想活了。 蘇沅兒也是驚訝的,她來杭州前,與父親商議的確是要在這里擇婿的。 但是表哥說的與她定親的這件事,她是不知道的。 她相信表哥是用這樣的話來騙寧玚的。 可是騙寧玚,為什么要說他們定親呢? 以后寧玚若是知道是騙他的,會更生氣的,那事情就更沒法收場了。 就是現在表哥這樣說,無疑也是火上澆油的。 寧玚那種性格的人,怎么會放任別人跟他爭人呢。 蘇沅兒心中著急,她連忙看向寧玚,果不其然,就見寧玚高挑起眉,冷哼一聲,然后便出手如電,只叉鐘子齊咽喉。 hellip;hellip;敢和老子說這樣的話,就得承擔起說話的后果來。 蘇沅兒大驚,她前世經??磳帿`練武,是知道他拳腳的威力的。 表哥這樣溫文的書生,是根本經不起他的一下的。 蘇沅兒連忙上前一步,擋在了鐘子齊的身前。 寧玚沒想到蘇沅兒會擋在鐘子齊的前邊,他是連忙運氣,生生的收住了手,掌心沿著蘇沅兒臉頰滑了過去。 蘇沅兒就覺得自己的臉,都被寧玚掌風刮得有些疼了,看來他是真的生氣,動了怒。 蘇沅兒不敢再說話了,只拿眼睛看著他,無聲的哀求。 寧玚看著擋在鐘子齊面前的蘇沅兒,看著她眼中的淚水,她在求他,不要傷害她的表哥,她所謂的未婚夫。 寧玚看著這樣的她,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只覺得胸口像被迎面一擊,讓感到了他的心有些疼。 他從軍以來,是受過無數次傷的,他第一次明白了,原來心受傷,要比身體受傷,要疼上百倍,上千倍的。 寧玚看著蘇沅兒,他有很多話想質問她。 可他的自尊和體面讓他說不出口,他不能讓鐘子齊看了他的笑話去。 寧玚深深的看了一眼蘇沅兒,轉身下了樓。 不過在邁向樓梯的一瞬間,他的腳微微的頓了下。 媽蛋!倘使、倘使這一刻她攔住本王,與本王道個歉,本王大人大量,還是會饒過她這個不懂事的小女子的。 可是身后沒有傳來任何動靜。 他出了閣樓的門,他感覺到有道悲傷的目光黏在他的后背上。 媽蛋!你光瞅著本王干什么?倘使、倘使這一刻你叫一聲本王的話,本王還是會寬宏大量的原諒你的口不擇言。 可是身后沒有傳來任何聲音。 寧玚的腳步越走越慢,這些日子以來,他在淮南剿匪,追捕前朝余孽,刀光劍影,餐風宿露他從都沒放在心上。 事情辦好后,他便一路趕來了杭州城,來找她。 他是能感受到她是喜歡他的,尤其是在凈慈寺一晚,她對他其實是親昵、信任,或者說是根本就像她和他已經在一起很久了。 可這一晚,所有事情便都變了。 這是為什么呢,這幾個時辰里,她身上到底發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媽蛋!倘使、倘使你只要再哭兩聲,本王還會是心軟的,就當一切沒有發生過。 可是耳邊只有風吹過的聲音。 他慢慢走到后花園的鴻橋上,忽然想起,十五歲時,他要去邊關,他在皇宮內縱馬,宮人見他胡鬧,也不敢攔他,只能報予父皇。 父皇走出大殿,看著他披甲揮劍的樣子,哈哈大笑:玚兒,你這是要做什么?rdquo; 他停馬佇立在金水橋的中央,壯志凌云的大聲道:父皇,我要去邊關,為您守護這片江山,我要做保家衛國的大英雄。rdquo; 五年過去了,他戰功卓著,身上留下了無數的傷疤。 但是他實踐了他的諾言,你看,今晚八月十五的這盛世繁華,是他和他的謙王軍浴血奮戰,舍生忘死得來的。 但是在這舉家團圓的夜晚,他喜歡的姑娘卻拒絕了他。 原來,他保護了這么多人,真的成了大英雄,卻還是無法讓他喜歡的人跟著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