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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五個人打完了,就輪到了蘇沅兒了。 蘇沅兒此時也沒跪下,還像沒眼力見似的靠在知書身上哭呢。 兩個嬤嬤上前,看著蘇沅兒冷測測道:六小姐,伸手吧!rdquo; 蘇沅兒狀似哭得沒有了力氣,委委屈屈的伸出了手。 兩個嬤嬤恨她挑事,下手就不像對待蘇蘅她們,是高抬起戒尺,用上力氣真打了下去。 可戒尺剛剛落到蘇沅兒手心上,就聽蘇沅兒啊的一聲尖叫,兩眼一翻,從知書身上滑落在地,頭朝下,暈了過去。 兩個嬤嬤一看,心中冷笑,她們在宮里什么手段沒見過,這蘇沅兒和她們裝暈,想逃過懲罰,這哪里行! 這兩個上來,就想揪起蘇沅兒,用指甲按她的人中。 可是知書和知琴昨晚早就和小姐反復排練過這一幕了,手腳是比兩個嬤嬤可快多了。 兩個人一下子撲到蘇沅兒身上,擋住了嬤嬤要碰蘇沅兒的手,也擋住了其他人的視線。 知書大哭道:小姐,您這是怎么了?rdquo; 知琴趁機把袖口里藏著的一小截裝著染指甲用的鳳仙花汁的豬腸衣塞進蘇沅兒嘴里。 蘇沅兒用牙咬破腸衣,鮮紅的鳳仙花汁便從她嘴角流了下來。 ??!小姐吐血了!rdquo;知琴跪著抱起蘇沅兒上半身驚叫道。 兩個嬤嬤見蘇沅兒兩眼緊閉倒在知琴懷里,嘴角流出來的血,把下顎和胸前的衣襟都染紅了。 這兩個嬤嬤這一回是嚇了一跳,這蘇沅兒是第一天與她們學規矩,她身體到底怎么樣,這兩人是不知道的。 不過蘇沅兒真要出什么事,她們可是擔不起責任的。 屋里蘇蘅等看了也是大驚失色。 蘇老夫人還算鎮定,她也不知道蘇沅兒是真的,還是假的,忙吩咐人拿了蘇府的帖子去太醫院請太醫來。 這要請太醫了,事情就算是鬧大了,三房的夫人們也都驚動了。 鐘氏進了屋,見了滿臉帶血的蘇沅兒腿都嚇軟了,忙問:這是怎么了?rdquo; 知書哭著說了。 鐘氏一聽,心里著急,女兒前些日子病剛好,又出了這么一檔事,也不知道是傷到哪里了。 蘇老夫人和兩個嬤嬤也仔細的觀察了鐘氏的模樣,見鐘氏臉色發白,身子發抖,倒不像是裝的。 蘇老夫人這才覺得事情有些不好辦了,這蘇沅兒是在她屋子里暈過去,吐血的,這事要傳出去好說不好聽,肯定會有人說她這做祖母的苛待孫女hellip;hellip; 可是蘇沅兒吐了血,也沒人敢動她,只是知琴跪著抱著她。 等了一盞茶時間,太醫可算是到了。 太醫本身也是五十多歲的人了,聽傳話的人說病人病情很嚴重,醫者父母心,這時也就顧不上男女大防了。 只是蘇蘅等帶著姊妹們避到隔壁房間,太醫就直接進了蘇老夫人的正房。 太醫見了蘇沅兒雙眼緊閉,血乎乎的樣子也是嚇了一跳。 忙蹲下身,知書給蘇沅兒手腕上搭了一塊帕子,太醫便給蘇沅兒號起脈來。 這一號上脈,太醫忍不住心里罵了句娘,這哪里是病得嚴重,這小姑娘脈象足著呢,這身體是啥事沒有,杠杠的! 難道是有什么外傷,可是他一個男子也實在是無法去掰一個小姑娘的嘴看。 太醫又仔細瞧了瞧蘇沅兒身上的血,咦?怎么這血的顏色有些不對呢? 抱著蘇沅兒的知琴正不錯眼的盯著太醫呢,見太醫露出疑惑的神情,便忙給旁邊的知書遞了個眼色。 知書嗷的一嗓子,上前伸手抓了太醫的胳膊,使勁搖著,哭道:大人啊,我們家小姐是怎么了,求求您了,您一定得把小姐救活了??!rdquo; 太醫的耳膜都被知書這一聲給震得嗡嗡響,身子也被知書搖得差點沒坐地上。 太醫心里這個來氣啊,還救你們家小姐?你們家小姐需要救嗎?就這身子骨,現今看活到一百歲都沒問題。 只太醫這么大年齡了,常年給這些官家女眷看病,是見慣了內宅里的腌漬事情的。 主要不是涉及到人命方面的,他就是明白怎么回事,都是不會說的。 這一回也是一樣,只含糊道:沒有傷到根本,是一時激動,血氣上翻所致!rdquo; 蘇沅兒聽了太醫的話,也知道不能再裝下去了,這時便慢慢的睜開眼睛,看著鐘氏氣息微弱的叫道:娘!rdquo; 鐘氏看蘇沅兒醒了,是大喜:沅兒,你感覺怎么樣?rdquo; 娘,我沒事!我要回自己的屋子!rdquo;蘇沅兒聲音就和剛出的小奶貓似的,可憐極了。 鐘氏忙問了太醫,是否可以移動。 太醫心里道,還能否移動?這人就是上外面跑個千百米的都沒問題。 太醫點頭,不過還得做樣子,指點著鐘氏拿了春凳抬蘇沅兒回了她自己的院子。 不過,太醫卻沒有走了,因為蘇老夫人也不舒服了。 太醫給看了,這蘇老夫人倒不是裝病,而真的是頭疾犯了。 太醫忙取了銀針,給蘇老夫人按xue針灸,又給開了凝神安息的藥。 既然給蘇老夫人開了藥,蘇沅兒這邊,太醫就算做樣子也給開了藥方。 但蘇沅兒啥病沒有,只能開些補氣補血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