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修斯看著面前的龐然大物， 心中已經沒有了初見時的驚悚。

    只剩下了無奈和冷漠，他們這樣的行為是在觸犯法律：“你運用了我的聲納原理，并把它用在城里的每部手機上?，F在整座城市都被你的‘潛艇’監視著了?！?/br>
    “布魯斯·韋恩?！彼麌烂C地看著自己的老板，自己看著從小長大的孩子：“這樣做是不對的?！?/br>
    “盧修斯?！辈剪斔光捤{色的眼睛中是nongnong的哀求：“我必須找到萊恩?！?/br>
    盧修斯諷刺地笑了笑：“代價呢？違法嗎？”

    “只有這一次?！?/br>
    “監視三千萬人可不在我的工作范圍之內?！北R修斯說著， 卻已經將外套搭在了監視器前唯一一把座椅的椅背上。他沒有辦法拒絕他的請求。

    “我會付給你加班費的?！?nbsp;布魯斯感激地笑了笑：“這是一段音頻樣本。如果他在城中任意一部手機的信號范圍內說話， 你就可以確定他人在哪里?！?/br>
    “但請將這一次的工作視為我的辭呈?！北R修斯堅定地看著布魯斯韋恩已經走到門口的背影：“我和這臺機器不能在韋恩公司共存?！?/br>
    布魯斯回頭看向他，笑了笑：“找到萊恩之后，你就輸入你的名字。它只可以用一次?！?/br>
    “我只要你找到萊恩，只有這一次，他是我的全部了?！?/br>
    ……

    “你要喝一點牛奶嗎？”小丑端著一杯牛奶，將杯子湊到萊恩嘴前。

    萊恩坐在一張座椅上， 雙手被捆在座椅的扶手上。身上還穿著白色的有些大的病號服， 赤著雙腳。

    腰間和脖頸捆著繩索，事實上小丑根本沒有必要捆這些繩索， 因為肌rou松弛劑已經起作用了，他的四肢和軀干根本動彈不得。

    他茫然地盯著面前巨大的彩色玻璃， 太陽已經快下山了。

    一天中最后的陽光，也是最美的陽光從玻璃傾灑進來，將他整個人都包裹在橙黃色中。

    這樣的陽光沒有讓身為一個白化病人的他覺得刺激難受，反而讓他覺得暖洋洋的。

    他的白發和膚色本就特殊，現在在這樣的陽光，這樣的地點，就像是上帝最愛的天使一樣，仿佛下一秒就會張開背后的羽翼。

    小丑滿意地看著這樣的畫面。

    萊恩勾了勾嘴角：“不了，我不想你扶我去上廁所?！?/br>
    小丑慫慫肩，隨手將杯子扔了出去。白色的液體和被子的碎片飛濺在遠處。

    “嘿，聽我說?！毙〕罄@到他面前，低頭看著他，面上少見的沒有笑容：“你如果落到喬安娜手里，起碼要比落在蝙蝠俠手里好一點?！?/br>
    萊恩側頭看他，眸中是顯而易見的不解：“是什么讓你產生了這樣的錯覺？”

    “你看。起碼我之前遇到你的時候，你要比現在有趣多了?？墒强纯茨悻F在?！彼麌K了嘖嘴，十分惋惜的樣子。

    萊恩不在意地說：“可是我不喜歡我那個樣子?！?/br>
    “那你喜歡你現在的樣子嗎？”小丑嘲笑道：“就像一個怨婦一樣，哈，可笑的愛情?！?/br>
    “怨婦？”萊恩挑眉：“你覺得我像怨婦嗎？你好像從阿卡姆出來就沒有什么視力了?！?/br>
    “嘿！所有人都那么覺得！”

    “是嗎？”萊恩嘲諷道：“我看你倒像是一個妒婦?！?/br>
    小丑歪著腦袋想了想：“怨婦和妒婦...我們還真是天生一對！”

    “...”萊恩好笑地微微搖動腦袋：“我希望你把我綁來不是為了惡心我?！?/br>
    “當然不是！”

    小丑半瞇起雙眼，雙臂一伸：“看看這個地方！”

    斜柱加固支撐較薄的墻面，形成一種特殊的外墻結構。

    薄殼般的穹頂正中有三個大門，輕盈、裸露的棱線飛肋骨架穹隆構成內部。

    窗戶用五彩玻璃鑲嵌著圖案。正門上還有大圓形的玻璃薔薇紋樣。

    哥譚大教堂。

    小丑慢慢踱步到講習臺，他雖然還穿著那身紫色西裝，卻帶著神父用的羅馬領。那白色的小小硬片卡在他的喉嚨處，看上去滑稽又可笑。

    他的左手按在圣經上，面上一副虔誠的樣子，他閉上眼睛，仿佛陶醉于這里的圣潔氣息中：“我會在這里，為你舉辦一場婚禮?！?/br>
    “我假設你的腦子沒有壞?！比R恩盯著巨大的彩色窗戶，毫不客氣地笑出了聲：“同性戀可是不被天主教認可的?！?/br>
    “oh！上帝?！毙〕髮⑹謴氖ソ浬夏孟?，狠狠地瞪著他：“你就不能喜歡一個女人嗎？愿主詛咒你！”

    “神父?！比R恩嗤笑道：“注意你的言論?！?/br>
    小丑惡狠狠地挑眉：“小約旦，我說真的。如果你再不閉上嘴，我會考慮讓你穿上婚紗?！?/br>
    他拎起被扔在地上的金色假發，威脅道。

    “這樣我就可以舉辦一場正常的，被主認可的，完美的婚禮了?！彼蛔忠活D地咬著單詞著重讀著“認可”。

    “okeyokey～”萊恩非常想聳聳肩，但身體早已經不聽指揮，他只能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

    ……

    “...蝙蝠俠，你在嗎？我想我找到小丑了?！?/br>
    “對，你也應該找到了?！辈剪斔孤犞鷻C中代替橋梁和隧道運送人們離開的巨輪上傳來的小丑張狂的聲音：

    “你們手上都有一個引爆另一艘船的引爆器。只要你們其中一艘船先按下按鈕，我就讓那一艘船上的人活下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