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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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更是恨不得掰開他腦袋看看里面裝了什么,如此千載難逢的機會竟然還推三阻四。 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下來,夜幕降臨,街道上看不到幾個百姓,馬車搖搖晃晃行駛而過,隨時可見城內巡邏的城衛。 看她爹一直都憂心忡忡,寧棲知道對方擔憂的必定是賑災銀的事,這個皇上一看就不是好糊弄的。 “先前我在外面聽見了一些?!彼嘉Ⅴ?,“都到了這個時候,爹爹為何不與女兒說句實話?” 車廂里寂靜無聲,寧懷元望了眼女兒,忽然嘆口氣,“也不是什么大事,爹爹能處理,你就不必多心了?!?/br> 扭過頭望著車壁深呼吸一口,寧棲手心緊握,“如果是以前的爹爹我自然是相信的,但是如今女兒也不知該不該信您?!?/br> 寧懷元一怔,整個人都顫了下。 寧棲眼眶紅了一圈,“劉知府他們是什么人,您怎么能與他們攪和在一起,若是被皇上查出來您知道會是什么后果嗎?” 許是聽見了車廂里的聲音,就連馬車也漸漸慢了下來,周圍是死一片的寂靜。 四目相對,仿佛看不得女兒眼中的失望,寧懷元突然拉住她胳膊,語重心長,“不管爹爹做了什么,都是為你好?!?/br> 仿佛想說什么,寧棲張了張嘴,最終還是無奈的別過頭。 寧府從來都沒有奢靡過,甚至比普通富貴人家還不如,她爹的衣服好幾件都有補丁,聽見她說可以開個染坊收留那些無家可歸的乞丐,對方更是喜不自勝,銀錢基本都是府里掏,那一個月府中更是拮據了不少。 換作其他人貪污腐敗寧棲相信,但是說她爹是這種人實在叫她難以接受。 正是因為有個一心為民的父親,所以她也很敬畏,這兩年她一直努力學習詩詞歌賦,不敢比原主差,更不敢讓這個父親失望。 相信是一回事,可是現實是如果補不上這個漏洞,到時候整個寧家都會被抄家處斬,還有什么能比命更重要。 馬車停在太守府,洪氏早早就守在了門口,特別是聽到寧棲去了驛館,心里更是恨的牙癢癢,這種機會本該是她家依兒的才對。 等看見兩人下來,她連忙迎上前,“聽聞棲兒去見了皇上,不知道圣上是何反應?” 寧棲瞥了她眼,沒有說話徑直進了府邸。 洪氏在心里啐了一口,沒有教養的賤坯子。 “皇上并不喜歡棲兒?!睂帒言琅f緊鎖眉心,憂心忡忡的走了進去。 不喜歡也好,免得他還要擔心女兒進宮。 聞言,洪氏連忙壓住嘴角的弧度,一邊又頗為可惜的嘆口氣,“那倒是可惜了?!?/br> 夜色下府中皆是斑駁的樹影,不知想到,寧懷元忽然回過頭,“父親已經答應讓棲兒跟依兒入族譜,這下你可以放心了?!?/br> 霎那間,洪氏瞬間喜上眉梢的跟上前,面上滿是不可思議,“真的嗎?京中那邊不是一直不肯松口,為何突然愿意讓她們入宗族?” 當年因為那個賤人,導致老爺和主家那邊決裂,連累她家依兒都沒能入族譜,當真是個害人精。 寧懷元抬頭望著皎潔的明月,眼中浮現一抹滄桑,也不說話默默的往前走。 回到房間,強忍了許久的腰疼又陣陣襲來,菘藍端來了不少吃食,也不知為何會如此豐盛,寧棲終于久違了吃上了一口rou。 “你怎么還有心思吃東西,我聽聞皇上都未看上你!” 寧依依火急火燎的推門而進,急的好像自己沒有被看上一樣。 寧棲眼神微動,忽然沖菘藍揮揮手,后者立馬合門出去。 喝了口雞湯,她眉梢微動:“明日我還要與爹爹去陪皇上巡視,有一件事需要你幫忙?!?/br> 聽到還有門路,寧依依立馬松口氣,果然娘親是在道聽途說。 可聽到她后面一句話,不知為何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確認門是關上的,寧棲慢慢湊過腦袋,“明日你偷偷去爹爹書房把賬本偷出來?!?/br> “什么?!”寧依依頓時瞪大眼。 定定的瞪著眼前人,她盤腿坐在軟榻上,左顧右盼的低聲道:“你要這個做什么?” 這個和討皇上歡心有什么關聯! “我自然有我的用處,你莫要問太多?!睂帡裆徽?。 四目相對,難得見她一臉正色,寧依依猶豫了會,表情有些不情不愿,也沒說答應還是不答應。 這要是被爹爹發現,鐵定打斷她的腿。 “好吧?!彼砂桶偷狞c了點頭。 寧棲嘴角一勾,一邊遞給她塊紅棗糕,“你我同心,自然其利斷金?!?/br> 第10章 辯駁 或許自己今天就不該來,寧依依苦大仇深的哼了聲,頭也不回的提著裙擺出了屋子。 不多時菘藍也慢慢跟進,眉宇間帶著些許憂愁,“二夫人平日那樣對小姐,您就不該與她走的太近,若是出了事可怎么辦?!?/br> 雖說二姑娘看起來并未有何壞心思,但防人之心不可無。 寧棲懶懶的靠在榻上,面上并未有太多反應,“你要知道世間每個人的存在都帶著目的,等日后你便會明白,惡人往往比小人更來的可靠?!?/br> 洪氏雖然刻薄兇惡,但大部分人都會提防著這種人,相反那種背地里捅刀子的小人卻暗箭難防。 寧依依雖然也有自己的想法,但說的并沒有錯,不管怎么說都是為了這個家好。 一邊收好桌子,菘藍若有其事的點點頭。 先前跪了那么久,她的腰早就開始隱隱作痛,本來已經好了不少,但寧棲覺得這下好像越來越嚴重了。 還好她不是個男人,不然這要是有個什么后遺癥可怎么辦。 那天她就不該多這嘴。 但是誰知道一個皇帝會形單影只的到處跑,還跑去難民堆聽人講故事,就不怕刺客行刺? 想到那筆不翼而飛的賑災銀,她心情愈發沉重了起來。 既然她爹不肯說,可見里面絕對有不可告人的東西,并非她不信對方,只是茲事體大,那么大的一筆賑災銀不可能不翼而飛,如果能拿到賬本,里面多多少少必定記載了些蛛絲馬跡,到了這一步她也只能出此下策。 沐浴后早早歇下,次日一大早周管家便來叫人,發現外面天才微微亮,寧棲只能趕緊的梳洗出門。 現在賣笑也得起早貪黑。 本以為她爹也在一起,然而出了府門卻發現只有她一人。 “爹爹呢?”她站在馬車前掃視一圈。 周管家低下頭,一臉嚴肅,“昨夜三更時分東邊的河堤又踏了,老爺連夜就帶人趕了過去,至于其他老奴也所知不多?!?/br> 聞言,寧棲眼神一變,只覺得腦袋陣陣發疼,還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不知昨夜下了多久的雨,直到天都亮了地面依舊滿是坑坑洼洼的積水,平日人流涌動的街市并無看到幾人,就連擺攤的小販也所剩無幾。 馬車搖搖晃晃行了兩刻鐘才出了城,這時寧棲第一次靠近那些被淹沒的村莊,雖然附近搭建了臨時茅屋,但誰也不知大水會漲到幾分。 整條河堤附近都是修繕的官兵,百姓們早已被撤離,依稀還能看到劉知府幾人格外賣力的在幫忙,渾身全是泥垢,任人看了都得夸贊一句好官。 并未看到她爹的蹤跡,寧棲剛想回馬車等等,卻不經意間看到河堤遠方行來一條浩長的人群,縱然看不太仔細,但卻猜的到是何人。 劉知府等人的行為也瞬間有了解釋。 馬車停在大樹下,女子一襲湖碧煙紗散花裙纖腰楚楚,青絲如瀑,螓首蛾眉玉質天成,宛若混亂中一抹別樣亮色,只一眼便叫人難以移目。 眾人不由再次感嘆這寧懷元的好福氣,竟然有個這么貌美無雙的女兒。 周太尉忽然上前一步,躬身道:“修繕河堤一事有各位大人監管,此地嘈雜不堪,免得擾了圣上清凈,皇上不如與寧姑娘前往蘇州別處景色轉轉?” “是呀是呀,這蘇州的風景人情也是一大亮色,更何況有寧姑娘相伴,更是錦上添花!”其他人連忙附和起來。 一群人畏畏縮縮的跟在后頭,一顆心七上八下就沒有放下來過。 “百姓們流離失所,你們卻讓皇上尋歡作樂,也不知意欲何為!”心直口快的張統領粗眉一皺。 霎那間,眾人也是臉色一變,被噎的支支吾吾。 繹風咳嗽幾聲沒有說話,只是用余光瞥了某個大老粗一眼。 “張統領這是什么話,下官們也是為了皇上安危著想,這河堤本就不穩固,若是皇上有個好歹你負責的起嗎?”周太尉義正言辭的道。 其他人也是連連點頭,一邊又去偷看皇上臉色,然而后者并未又何反應,好似什么也未聽見,視線始終落在河畔上。 “你——”張進氣的干脆扭過頭不說話。 他才不屑與這種溜須拍馬之輩為伍! 那揚州刺史忽然上前道:“萬華寺收留了不少難民,皇上可要去看看?” 掃過身后一群唯唯諾諾的人,蕭辭并未多言,腳下到底是換了方向。 眾人徹底松了口氣,皇上若再不走,這里沒事也變有事了。 周太尉連忙走向寧棲,面上還洋溢著客氣的笑容,不知說了幾句什么,女子也跟著上了馬車。 儀駕浩浩蕩蕩往萬華寺方向前去,御林軍時刻嚴陣以待,倒是周太尉騎著馬慢慢靠近一身黑色勁裝的男子。 “我說你可莫耍我,我怎么覺著皇上對這寧太守之女并無興趣?!彼荒槳q疑。 繹風騎著馬不急不緩跟在鑾駕后面,聞言只是沖他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張進是個大粗,怎么你也如此不懂?” 聞言,周太尉一時間也急了,皇上那個樣子如何能看出什么。 繹風湊過腦袋壓低聲音,“這等好事旁人我可不告訴,不信咱們可以打個賭,不多不少就十萬兩怎么樣?” 四目相對,周太尉嗤笑一聲連連驅馬往前走,他又不是傻子,這繹風長年跟在皇上身邊必定比他更懂圣意,且先看看再說。 萬華寺在城東,山腳下還需行九十九個臺階才能入寺,等馬車停在山腳下后,寧棲望著那長長的階梯愣了好半會神。 “聽聞這萬華寺頗為靈驗,不亞于京中的金安寺,此次恰好祈求一番風調雨順,望水患早早褪去?!敝芴拘Φ?。 張進時刻護在后面,聞言卻是冷眼一瞥:“百姓愚鈍,怎么周太尉也這般愚昧,求佛若是有用,這世間豈不是人人都去當和尚了?!?/br> 聞言,其他人都是眉頭一皺,似乎沒想到這張統領這般不給面子。 “佛在人心間,是用約束自身,寄托美好事物的期盼,張大人這話未免有失偏頗?!?/br> 清脆柔和的女聲緩緩響起,眾人聞聲望向不遠處的女子,一邊笑著附和點頭,“寧姑娘言之有理?!?/br> 張進粗眉一皺,突然冷哼了起來,“既然求佛可以擺平水患,那要差兵又有何用?” 繹風突然咳嗽一聲,默默的跟在他們皇上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