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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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又來了?”她忽然抬頭。 揮揮手讓人都下去,寧依依立馬坐在對面,一邊端過桌上的茶抿了口,“娘今日與劉夫人去聽戲了,不會知道我來找你的?!?/br> 寧棲瞥了她眼沒有說話,也不知道對方怎么總喜歡黏著自己,她們應該還沒到姐妹情深的地步。 見她又在看書,寧依依瞧了兩眼怎么也看不懂,這文縐縐的每次看的腦袋都大了。 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她往后看了眼,忽然湊過腦袋,“我告訴你一個秘密?!?/br> 拿著書扭過頭,寧棲沒有任何反應。 “此次皇上南巡,過兩日就要到咱們這了?!?/br> 本以為她好歹會驚訝一下,然而依舊沒有任何動靜,寧依依立馬焦急的跑到身邊,立馬奪過她手里的書。 “你能不能有點反應!” 這可是送上門的機會,寧家的前程在此一舉了! 與她的心急不同,寧棲眼都沒眨一下,隨手拿過糕點咬了口,“那又怎么樣,你若是想拼一把,我絕對會支持你,到時候可別忘了提攜一下我這個jiejie?!?/br> 寧依依瞪大眼,啞口無言的望著眼前的人,這話難道不是自己該說的嗎? 見門已經關上了,她立馬拉住女子胳膊正聲道:“我可不是與你開玩笑,你想想如今寧家就只有我們兩個女兒,祖父那邊又瞧不起咱們,你與我再不爭氣,爹爹如何揚眉吐氣?難道你希望我們寧家被人瞧不起一輩子嗎?” 仿佛被糕點嗆到了喉嚨,寧棲咳嗽了兩聲,對上那雙嚴肅的雙眼,眉梢微動,“正是因為如此,你才更應該奮力一搏,我告訴你,這皇上見慣了那些美人,說不定你這種小家碧玉更讓他心悅,到時候你再欲迎還拒矜持一下,這宮還不是進定了!” 雖說自己長相可以,但宮里什么美人會沒有,那皇上必定看多了這種千篇一律,寧依依這樣的反而別具味道。 電視里不經常這樣,女主雖然貌不驚人,但勝在清純可愛,她看這個meimei非常具有這個潛質。 到時候一人得道,她們全府都跟著雞犬升天,她爹妥妥的升官發財前程似錦。 仿佛與她說不通,寧依依氣的把書用力扔在一旁,“你能不能有點志氣!” 見她氣氣憤憤的摔門離去,寧棲順勢喝起了對方帶來的參湯,她這個腰怕是沒個半個月好不了,多么悲傷的一件事。 不過寧依依說的倒是沒錯,如果自己嫁的不好,以后的確幫不了府中什么忙,特別是原主的母親一直都沒有被宗族那邊認可,能不能入族譜可全看她這個女兒。 但是進宮就不必了,到時候每天爾虞我詐提心吊膽,壽命都要短幾年,還是嫁個王公子弟劃算些。 先養好腰再說。 所謂傷筋動骨一百天,雖然沒到那種地步,可寧棲還是結結實實兩天沒有出院子,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府里的吃食越來越拮據,以前還有三菜一湯,現在竟只有兩個素菜,過的比以前的下人還不如。 既然銀子都去賑災了,那為什么城外的難民卻還是連吃都吃不飽,這個問題她一直都百思不得其解。 連著下了兩天雨,好不容易停了會,寧棲發現自己連飯都沒得吃了。 午時都過了一刻,竟然都沒有人送膳食,就算賑災那好歹也給她一口飯吃吧。 “菘藍!” 屋外沒有任何回應,寧棲扶著腰小心翼翼下了床,拿過披風系上,出了門院子里沒有任何人,她只能去其他地方看看。 “小姐您怎么出來了?!?/br> 菘藍迎面撞了上來,手里還端著膳食,“您的腰傷還未好,可莫再四處走動?!?/br> 發現府里基本看不到幾個人走動,寧棲皺皺眉,“你去哪了?” 說到這,菘藍突然紅了下臉,跟著她一起回了院子,“也沒有其他事,聽聞皇上南巡的鑾駕到了,奴婢與其他人便一起去看了看?!?/br> 聞言,寧棲進屋坐下,發現午飯又是兩碗素菜,不由沉重的嘆口氣,她想吃rou。 “但是城中到處都是人,莫說奴婢了,就連老爺都靠近不得,整條街全都是御林軍,連皇上的人影都沒瞧見,不過奴婢還沒有瞧見這么大的陣仗呢?!陛克{格外興奮。 夾了筷蘿卜,寧棲沒有太大的反應,這是自然,要是守衛不森嚴,那豈不是給了刺客可乘之機。 “聽說為了防止難民鬧事傷了圣駕,如今城中都不許他們進城,照奴婢說早就該這樣了,不然您也不會被那群人給傷著腰?!?/br> 見她還在那里嘀嘀咕咕,寧棲則是艱難的吃著蘿卜白菜,她嚴重懷疑是洪氏故意針對自己,不然怎么也不會連個rou腥都沒有,這是要把她當軟柿子捏了。 晚上她就去和她的好meimei一起吃飯,就不信對方還能克扣自己女兒的吃食。 —— 往日熙熙攘攘的鬧市今日肅穆有序,隨著大批御林軍巡過,百姓們只能縮在角落伸長腦袋,然而只能看到一頂頂鐵頭盔,連個大氣也無人敢喘。 驛館前早已恭候著一群人,寧懷元身著官服正在其中,不同于他人的焦灼不安,唯有他最淡然自若。 “寧大人,到了這一步你也莫要再端著了,到時候只會大家一起遭殃?!眲⒅蝗粶愡^腦袋壓低聲音。 另一人也咳嗽幾聲,左顧右盼的喃喃低語,“前幾日城中死了那么多難民,你以為這次你能逃的了干系?” 聽著兩人的聲音,寧懷元依舊皺著粗眉沒有說話。 見他依舊油鹽不進,其他人也有些動怒,然而這時街道盡頭突然行來了鑾駕,眾人連忙齊齊跪倒在地。 御林軍快速將整條街圍了起來,隨著浩浩蕩蕩的儀駕靠近,眾人連忙高聲齊呼,“微臣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江南一帶大大小小的官員跪滿了驛館前,一個個屏住呼吸額前滿是細汗,整顆心也仿佛高高提起。 陰沉的天際似被撕開一道口子,縷縷微陽傾泄大地,明黃的鑾駕隨之一停,兩個小太監連忙放下臺階,整條街道再也聽不見任何聲音。 “不必興師動眾?!?/br> 清潤如玉的聲音似初春的雨,涼到了眾人的心里,眾人連忙高聲齊呼,“皇上能駕臨乃是微臣與百姓們的福分!” 震耳欲聾的聲音出奇的整齊,隨著一群人起身,一個個才敢慢慢抬頭,隨著簇擁的人慢慢退開,映入眼簾的是一襲玄青蟒袍,腰間束著金線祥云錦帶,眾人不敢多窺側圣顏,只得低頭跟在后頭。 整個驛館被圍的密不透風,后頭的官員們望著大批御林軍一個個有事沒事擦拭著額前的汗珠,大氣也不敢喘。 聽聞此次同行的還有周太尉,但礙于場合不對,一個個才按耐著沒敢上去套近乎。 大堂內早已備好酒菜,式樣繁多讓人眼花繚亂,不多時舞姬們也進了殿內,絲竹管弦聲悠揚悅耳。 “皇上一路舟車勞頓,微臣們愚鈍,準備的必定不及宮宴周全,還望皇上恕罪?!蹦菗P州刺史率先站了出來。 上首坐著的人輕抿了口清酒,神色不變,“愛卿有心了?!?/br> “哪里哪里,皇上嚴重,這都是微臣們的榮幸!”揚州刺史連忙跪了下來。 其他人更是坐立不安,連殿內舞姬都覺得索然無味,氣氛一時間變得嚴謹起來。 坐在下首的周太尉突然恭聲道:“早就聽聞江南一帶多美食,托了皇上的福,沒想到微臣還能見識一番?!?/br> 見此,那劉知府連忙起身,“周大人若是喜歡,大可帶個廚子回京,也不是什么難事?!?/br> 話落,其他人都紛紛附和起來,唯有寧懷元端坐在那沒有出聲。 他倒希望皇上責罰怪罪,而不是這樣沒有任何反應。 氣氛瞬間熱絡起來,綠袍太監上前斟滿酒,偷偷瞧了眼他們皇上的臉色,繼而又退到了一旁。 縱然不再那么拘謹,但眾人依舊七上八下忐忑不安,水患一事如此嚴重,但是皇上卻只字不提,也不知是何想法。 伴隨著一陣笛聲響起,只見一群身姿曼妙的舞姬飄然入內,一個個腰肢纖軟,蓮步輕移,將江南女子的韻味展露無疑,尤其是中間的紅衣女子,隨時蒙著面紗,但舉手投足頗具嫵媚,但凡是個男人無不注目。 然見他們圣上依舊沒有太多反應,眾人一時間也開始急了,這流花姑娘可是享譽江南的名妓,就算宮中多美人,但皇上也不該沒有任何動靜呀。 現如今還不知皇上對于水患一事知道多少,只能將注意力先引開再說,不然深究起來都沒有好果子吃。 “城外怎未見多少難民,難道都已經安頓好了?”護衛的禁軍統領忍不住粗聲問道。 “???” 眾人猛地一慌,“這是自然!這是自然!” 寧懷元皺著眉慢慢緊握拳頭,突然抬頭直視上首的人,“皇上……” “圣上蒞臨,沒能好生準備,微臣們惶恐至極,雖說這些歌女已然出挑,但到底是庸俗了些,寧太守有一女不僅絕色傾城,且才貌雙全,絕非這些歌女可以相提并論,若是皇上還未疲乏,不如讓寧太守之女彈奏一曲助興?”劉知府突然站了出來。 寧懷元臉色一變,不禁瞪了他眼。 其他人也都紛紛附和起來,“是呀,這寧太守之女的琴藝世間絕對難出其二?!?/br> 見此,周太尉倒是抿了口酒,興致勃勃的看向旁邊的張統領,“在京中就有所耳聞這寧太守的女兒如何貌美,也不知是否名副其實?!?/br> 話落,后者輕嗤一聲,“一個鼻子兩個眼,有何出奇的?!?/br> 如今難民們流離失所,這些人竟然還有心思尋歡作樂,還真以為皇上是那等昏庸好色之輩不成。 “非也非也?!庇遗缘睦[風突然笑了起來,“人有高矮之差,自然也有美丑之分,怎可相提并論?!?/br> 聞言,張統領橫了他眼,“那怎不見你討個女人回來?!?/br> 相視一眼,兩人似就此撕破臉,彼此都不再搭理對方。 “啟稟皇上,這都是外界的言過其詞,小女頑劣,實在難登大雅之堂?!睂帒言鹕砉暤?。 其他人都是恨的牙根癢癢,這老匹夫也不知被那門子豬油給蒙了心。 上首的人指尖微動,輕叩著桌面,并未出聲。 周太尉眼珠一轉,突然笑著看向寧懷元,“寧大人莫要自謙,這寧姑娘之名就連本官都有所耳聞,你若再推辭那就實在有些說不過去了?!?/br> 第8章 識破 “這……” 面對眾人投來的視線,寧懷元頓了頓,還是拱手屈身,“下官教女無方,只要各位莫笑話即可?!?/br> 他把視線投向下人,“把小姐帶來?!?/br> 霎那間,氣氛才瞬間活躍起來,劉知府咧著嘴給他倒上一杯酒,示意他莫要擔心。 “近年戶部呈上的折子奏明江南一帶糧食產量極低,工商也萎靡不振,調撥了數次庫銀,然此次南巡,朕看卻欣榮一片?!?/br> 不咸不淡的語調讓整個大廳瞬間陷入冰點,絲竹管弦聲也驟然一停,舞姬們極有眼色的退了下去。 眾人低著頭不敢出聲,終是一個刺史站了出來,“啟稟皇上,因前些年先帝在時一直重商輕農,又加上年年水患,故而農業發展一直沒有起色,這兩年商稅又升了一倍,所以商戶也大大減少,也是皇上登基后決斷有方,百姓們才得以喘息?!?/br> 視線平靜的掃過眾人,蕭辭指尖微動:“幾百萬的賑災銀,卻修不好一個河堤?!?/br> 一剎那眾人齊齊跪倒在地,“微臣無能,還望皇上恕罪!” 整個大廳徒然靜的讓人心里發涼,所有人的心都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揪住,喘息不得。 眼簾微微闔動,他依舊語調平靜,“水患持續了數月,卻未見傷亡人數呈報,愛卿們果然治理有方?!?/br> 不輕不重的聲音似一座座大山,壓的眾人滿頭大汗,整個人也瑟瑟發抖,臉都白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