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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弦歌略點了下頭。 “御前有人來過嗎?” 她心中想著傅玉宸的身體。 落冬便道:“高大人下午的時候來過,聽得說娘娘尚在休息便又離開了?!?/br> 葉弦歌一聽便道:“怎么不叫醒我?” 她以為高懷來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他來了可說了什么沒有?是陛下的身子又不好了?” 落冬見自家娘娘有些緊張的模樣,趕緊道:“娘娘莫擔憂,不是什么大事,高大人說是陛下叫他來瞧瞧娘娘的,陛下的身子眼下已經無礙了,只是……” “只是什么?”葉弦歌見她頓住,便追問道,“你有話直說便是?!?/br> 落冬這才應了句,接著開口:“先前高大人來時同奴婢提了句,說陛下將隨夜國的翁主送入宮正司了?!?/br> 葉弦歌:??? 這么突然? 然而她還沒驚訝完,就聽得落冬又說了句:“就連吳妃娘娘……不對,現在是吳婕妤了,就連她也不知因著什么原因被陛下下旨降位,如今罰在楚安殿自省,連六宮之權都被陛下收回了?!?/br> 嘶。 葉弦歌心中倒抽口氣。 她就睡了一覺,中途發生了什么,怎么突然變成這樣了? 吳妃如何尚且不說,但這翁主好歹是隨夜國送來聯姻的,昨天的宮宴上傅玉宸還說了已經替對方擇了良婿,這么就過了一天,全都變了。 宮正司歷來是犯了錯的宮人才會去的地方,便是宮嬪有什么問題,也只是宮正司派人來查,在出結果前,都不至于送去宮正司。 可這回竟連查都不查,直接將那蕊宓送到宮正司,連兩國交好都顧不上了。 這么說起來…… 葉弦歌忽然想到一個可能性。 然后開始佩服這翁主藝高人膽大。 當知道那糕點有毒時,她還以為是旁的嬪妃動的手,畢竟她和那隨夜國的翁主遠日無仇的。 也不是沒想過去查究竟是誰做的,但因為傅玉宸的毒剛解,她也就暫時把這事放在一邊,打算等對方徹底好了再說。 誰知傅玉宸自己動作這么快。 說起來也不奇怪。 能讓陛下下旨將人送到宮正司,想來也不會是什么無關緊要的罪名,畢竟蕊宓不是一般人,事涉兩國,很多事情都要好好考慮。 但如果下毒的事是蕊宓做的,那就完全想得通了。 雖說那毒原本是沖著她來的,可最終被傅玉宸用了那碟點心。 四舍五入就是弒君。 若是傅玉宸有心要治隨夜國,給對方按個謀逆的罪名也不是不行。 眼下只處理一個蕊宓已經算輕的了。 隨夜國那邊要是知道了,只怕那剛回去的使臣又要連夜趕回來請罪了,而且還是隨夜國的王親自帶著來。 畢竟對方只是大孟的附屬國,弒君謀逆這罪名也擔不起。 至于吳妃……哦不對,吳婕妤,她被降位倒也有因可循,畢竟那翁主是住在楚安殿的,雖然不是隨居的宮嬪,但當初陛下將人交給她,除了叫她幫著照看外,自然也是要她多注意的。 一宮主位并沒有這么好當。 但凡自己殿內隨居的宮嬪犯了什么事,主位都是要連帶著擔責的。 端看隨居的宮嬪犯的是什么事,嚴不嚴重了。 似蕊宓這種事的話,其實收回六宮之權倒也不算罰的重。 不過降位的話,就有點狠了。 畢竟這蕊宓也不是真的隨居在楚安殿,并且身為隨夜國翁主,吳婕妤也沒辦法像管理其他宮嬪那樣去要求對方。 除非這次的事吳婕妤也參與了。 但是葉弦歌想了想又覺得不太可能。 這吳婕妤她先前去問安的時候也是見過的,看上去十分和善,是個佛系做老好人的料。 應當也不至于中間插手給自己找事情。 不過這都是傅玉宸做的決定,她在這想也沒什么用,還不如直接去問。 思及此葉弦歌又反應過來一件事。 她只是睡了一覺,傅玉宸也才是早上才醒,怎么這么短的時間,對方就查到了是誰下的毒? 這效率也太快了點吧。 想了半天,葉弦歌決定直接去紫宸殿。 看看現在傅玉宸的情況,順便再問一下自己想知道的事。 于是叫落冬吩咐備水洗漱后,她連飯都沒吃就一路往紫宸殿去了。 此時夜幕早已降臨,皇城內處處都點了燈,而她也是坐車步輦,前方有宮娥提著燈。 到了紫宸殿后殿時,這里也同旁的殿宇一樣,燈火通明。 葉弦歌注意到,殿外的人似乎比以前多了不少。 不只是守在殿外的內侍,就連一旁的金吾衛似乎也添了許多。 不過想想也是,畢竟天子中了毒,加強守備也是應該的。 她倒也沒太驚訝。 下了步輦后,讓落冬在外等著,自己就直接往殿內走去。 剛到殿門處就碰見了從里面出來的高懷。 對方乍一見到她,連忙躬身見禮。 “見過昭儀娘娘?!?/br> 葉弦歌笑道:“高大人好?!苯又鴨柕?,“陛下眼下如何了,好些了嗎?” 高懷道:“回娘娘話,適才尚藥局的來瞧過,說陛下眼下已經穩定了,尚且無礙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