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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看著對方道:“可以暫時留下嗎?” 其實還有一個理由,是最重要的。 因為之前她剛清醒,因此心里只有窘迫,現在這么段時間過去了,她突然又想到了先前的事。 然后發現,雖然馬車在動起來的時候她還是會覺得眩暈,但比起自己一個人要好多了,尤其是后來她在腦子不清醒的情況下,雙手揪住對方的衣襟,在對方懷里躺了這么一日,比她來圍場的路上要舒服許多。 于是她覺得,如果有可能,還是待在對方身邊好一點。 大不了到時候告訴對方,不要離她太近就好了。 免得再發生之前的事情。 這樣的想法她并沒有說出來。 而傅玉宸在聽得她又不離開,要留下的話后面容一怔。 “你……當真?” 他沒有說可不可以,葉弦歌就以為是不可以的,于是道:“要是不行我還是回去吧,免得再給你添麻煩了?!?/br> 雖然有點失落,但別人要是不同意,葉弦歌也不能勉強。 傅玉宸見狀才知道她竟是認真的,心中不免生出些莫名的雀躍之情。 “你若想留下,朕又如何會阻攔?”他說著沉吟半刻,接著道,“只是車駕上并不好安眠,朕叫人在外面再收拾一番,搭一個帳幕,你夜里也好休息?!?/br> “不用了不用了!”葉弦歌一聽便忙擺手,“別這樣麻煩,我隨便哪里都能睡的?!?/br> 大晚上的何必興師動眾的? “那……”這回傅玉宸顯得有些遲疑了,“今夜你便只能同朕一并宿在這車駕內了?!?/br> 比起他的猶豫,葉弦歌就顯得要大方得多。 “沒關系的,在哪里都是一樣睡?!彼?,“這車內兩個窄榻呢,我隨便在哪里都能休息?!?/br> 反正晚上也不會趕路。 傅玉宸:“你是女子,怎能讓你睡這里?里面那張直足榻你休息吧,朕在這兒就好?!?/br> 那直足榻比這兩邊的窄榻要舒服一些,也要寬一些。 這兩個窄榻僅夠一人躺著,若是不小心翻身動作大了還容易摔下去,可直足榻卻不一樣了,做的是兩個人的寬度,因而便沒有從榻上摔下去的擔憂。 葉弦歌其實不是不想睡那邊的,但因想著傅玉宸畢竟是天子,讓大孟國君睡這邊的窄榻,她自己睡直足榻感覺不太合適,所以便下意識開口婉拒。 誰知傅玉宸卻堅持,最后葉弦歌只得作罷。 于是這一夜,兩人一個睡在里面的直足榻,一個睡在這邊的窄榻上,兩者互不干擾地休息著。 車駕內的燭火許久都未曾熄滅,直到葉弦歌睡去后,這邊原本應當睡著了的傅玉宸才從窄榻上起身。 他步子輕緩不帶聲音,緩緩繞過蝶幾,走到直足榻邊上。 蝶幾上的燭火明明滅滅,傅玉宸先看著那燭光半刻,接著才將燭火滅了。 霎時間,整個車內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因著現在已經夜深了,外面除了輪值金吾衛為了視物而將燃起的火堆,便再沒了旁的光亮。 外面的篝火透過車駕的窗子隱隱照進來,打在坐在直足榻邊上的戚玉成身上。 只能模糊瞧見一點點影子,也看不清他的神情。 他就這樣安靜地坐著,也不出聲,就連呼吸都變得十分緩慢。 在沒人看見的地方,葉弦歌壓在身下的右手帶著的翡翠鐲子,再次有微弱的紅光閃現。 . 這日之后,葉弦歌就一直留在了天子車駕中。 許是有了上次的教訓,所以之后幾天,葉弦歌在車動起來的時候,就直接躺在榻上,也不坐著了。尤其是當她發現和傅玉宸只身處在一個空間內就能夠得到緩和后,也沒有再往對方身邊靠。 她只是自己安靜地躺著。 倒是傅玉宸,經常會因為關心她而主動過來看她的情況,然后又被腦子不清楚的她如同第一次一樣直接抱住。 這樣幾次之后,葉弦歌也就慢慢習慣了。 她算是看出來了,這個事情避是避不了的,好在傅玉宸沒計較這么多。 因此后面為了防止對方再出現跟第一次一樣的情況,她還特意跟對方說,如果她再這樣,一定不要保持一個姿勢不動,好歹換個姿勢,不然手又該傷著了。 又是就出現了,葉弦歌有時候明明是在這邊的窄榻上躺著的,可到了夜里清醒后,就發現自己居然跑到了靠里的直足榻上,而且整個人還是一樣拉著對,靠在對方懷里。 問傅玉宸,對方就說,因為覺著那窄榻不舒適,怕她中途會掉下去,所以才將她挪到了直足榻上。 葉弦歌便也沒在意。 倒是傅玉宸,連著幾日見她這樣難受,顯得十分擔憂。 還特意問她能不能堅持,若是不能堅持,便叫人來替她診治。 但都被葉弦歌拒絕了。 她現在在傅玉宸身邊待著已經比之前好很多了,完全不需要叫人來替她看,而且她這個情況,就是叫人來也看不出什么問題。 還不如不要多此一舉,直接趕路的好。 而傅玉宸見她這樣說,也只能作罷,只是再照顧她時便更小心了些。 就這樣,從圍場出發到現在也過了有十一二日的時候了。 葉弦歌之前問過003,從圍場道臨宜縣要多久,003的回答是坐馬車如果不出什么意外就是半個月左右。